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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焕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蹲着一个面容黝黑,三大五粗的粗狂汉子,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正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肉馅烙饼。这汉子手中拎着半只烧鸡,抬头瞧见沈焕正盯着他望着,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大牙,起身走了两步来到沈焕旁边又蹲了下来,更是把手中的烧鸡拎在了沈焕的面前,“小兄弟,咱两换着吃吧。”
说着也不管沈焕同不同意,麻溜的把手中的烧鸡塞到了沈焕手中,又把沈焕手中还剩余的两个饼子抓了过来,他抓过饼子后也不吃,小心翼翼的用油纸包了起来。
沈焕瞪着手中的烧鸡,又抬头看了这汉子两眼,哎哎了两声,“大叔,你这是做啥?”
大汉冲他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爱吃肉馅烙饼,大老远就闻见你这烙饼的香味了,小兄弟莫要见怪啊。”
两个烙饼而已,沈焕也没啥好纠结的,看他把烙饼包着又不吃,不由的问道:“大叔,你怎么不吃?”
大汉啊了两一声,眼角似乎朝后瞥了一眼,“我啊,我待会回去了再吃。”
“大叔,你应该不是考生吧?怎么能进到这里面来?”沈焕瞧着大叔不像考生的样子,倒像是个武夫。
大汉也不瞒着,笑道:“我在这里当差的,好了,小兄弟我就不打扰你了,希望日后我们有缘再见。”说罢,攥紧油纸,朝着左边的一片树林子窜了过去。
沈焕眨两眼的功夫那大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这里当差的侍卫。看了眼手中的烧鸡,抱着啃了起来。
且说从沈焕那里夺了两个烙饼的大汉来到一片树林子之后,树林子后面好大一块空地,空地上站着两个男人。大汉抓着烙饼窜到那个子高大身姿魁梧的男人面前,嘿嘿笑了两声,把手中用油纸包着的烙饼递给了这男人,“殿下,属下可是听您的吩咐把这烙饼要了过来,也忒丢人了些,跟个孩子抢吃的……”看着高大男人不虞的神色,大汉急忙改了口,“殿下,这次您可该把属下带去凉州了吧,老待在安阳干这些闲的跟个求一样的破事,不就是场考试吗?还搞个什么一样,非要调一堆的侍卫来守着!对了,殿下,您让属下去跟个小孩抢什么烙饼?”
殿下最近越发奇怪了,秦纶觉得离开殿□边几年,越发不懂殿下的心了。
卫琅宴不回答秦纶的话,只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淡,身后的陈弘文咳嗽了一声,朝秦纶眨了眨眼睛,秦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陈弘文,你眨什么眼?眼有毛病?”说罢,又又看卫琅宴,苦着一张脸道:“殿下,您倒是说说啊,同不同意属下这次跟着您去凉州啊。”
卫琅宴终于开口了,“秦纶,本王记得你之前好像捡过一个孩子?那女孩如今有十几了吧?功夫学的如何?本王想给她个任务。”
秦纶的脸皮有些红了,啊了一声,“殿下说的是秦念春吧,那丫头十五了,功夫了得,殿下想给她个什么任务?”
卫琅宴不说话,示意身后的陈弘文,陈弘文立刻上前一步从身上掏出一副画像来,又冲着秦纶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越说,秦纶的面色越发的古怪,最后更是脑门上直冒汗,嘀咕道:“殿下真是煞费苦心,直接抢来……不是,直接上门求亲不就成了,谁还敢拒绝不成。”
卫琅宴不搭理他,取了一个肉馅烙饼吃了起来,味道很好,他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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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沈焕考完回去,思菊和六儿急忙迎了上去,“少爷,您考的怎么样?”
沈焕也有些没底,笔试部分他觉得没啥,就是第二天的面试部分有些奇怪,竟然是宴王殿下,问了他一大堆无关紧要的问题,最后就要他出去了。
听沈焕这么一说,沈牡丹心中一惊,脑子有些发昏,殿下真不会干出那种事情吧。就算她没参加过儒生的考试也该知道后来的面试部分肯定不可能问一堆无关紧要的问题。
连沈焕都察觉出不对劲了,担忧的问沈牡丹,“姐,你跟殿下没什么吧?”
沈牡丹怎么敢说自己跟他有什么,忙把话题扯开了。
夜里入睡的时候沈牡丹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苦的没边了,深怕阿焕因为自己成不了儒生。这一夜她都没怎么睡觉,早上起来眼睛有些干涩,眼窝下青青的,这样的煎熬足足过了十日,沈牡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今个是出榜的日子了,沈牡丹更是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的。
一大早起来大家连早饭都没有吃,直接去了贴榜的地方,贴榜处早就挤满了人,六儿自告奋勇要去看成绩,思菊在外侧喊着,“六儿,这边,从这边挤,人少点。”
宝秋看着愁眉不展瘦了一大圈的沈牡丹,安稳她道:“牡丹姐,你就别担心阿焕了,阿焕这么聪明,肯定能行的。”
沈牡丹苦笑,要是以前她肯定不担心,可她得罪了宴王啊,正忐忑不安的时候,那边六儿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高声喊道:“中了,中了,我看见少爷的名字了!”
沈牡丹闻言,心中一喜,整个人就松懈了下来,这样担心了十来日,如今突然松懈,身子就有些发软,忙扶住了一旁的宝秋。宝秋也急忙搀住了她,笑道:“牡丹姐,我就说吧,阿焕肯定能高中的,这才你该放心了吧。”
沈牡丹笑道:“可算是放心了。”又听见那边六儿兴奋的高喊声,“少爷,少爷,您是第一名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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