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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处的城门均是卯时开,酉时关,击鼓为号,临淮只是个县城,自然不需要关闭城门,但这个规矩大家都是知晓的,眼看着士兵就要关闭城门了,马车还没驶到城门前,沈焕急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冲到城门前冲着士兵说道:“几位大哥能否通融一下,让我们的马车进去之后再关闭城门?求求几位大哥了。”
主要是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大家不想年三十没在城外待着,希望今夜进门寻个位置住下,置办些东西,明日也好吃顿年饭。
“不成,酉时一到城门必须关闭,任何人来都没的说,明个一早卯时才能开城门,你们在城外待上一夜吧。”士兵面容严肃,说罢,伸手做出一个手势跟着退到了城门内,眼看着就打算开始关城门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响,“等等!”
沈焕回头一看,发现是一直跟在那男人旁边的侍卫,侍卫几步奔到城门前,从腰间掏出一块铜牌来,上面隐约刻着一个字,沈焕眼神好,发觉好像是个景字。那侍卫把铜牌递到士兵面前,开口道:“我们爷今夜要回宫,麻烦还请通融一下。”
那士兵一瞧见铜牌脸色都变了,忙躬了躬身子,恭敬的道:“是,是,小的这就让开。”说罢,冲着身后一挥手,高声道:“都停住了,等着这些马车进城了再关闭城门……”
沈焕还有些发愣,那侍卫收回铜牌转头看了沈焕一眼,“还不赶紧快些,莫要耽误了我们爷进城。”
沈焕这才回了神,冲这侍卫道了声谢这才忙回到了自己马车上,催着车夫赶紧驾车进城。沈牡丹自然也瞧见了方才的情况,轻声问道:“可瞧见了那铜牌上的字?”
“是个景字。”沈焕回道。
沈牡丹恍然大悟,知道那男人到底是谁了,那男人也是位有封地的王爷,当今的六王,景王,似乎同宴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景王也真是厉害,如今都到了年关这才堪堪来到京城,时间点掐的可真够准的。
随着马车进入了城内,城内自是一片繁华的景象,青砖大瓦房,热闹的集市,来往的人群。沈牡丹问身旁的施宝秋,“宝秋,如今到了安阳你打算如何了?可有位置住?我同阿焕准备去租间院子住一段时日,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
施宝秋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人有些无精打采的,她摇了摇头,“牡丹姐,不用了,我有位置住,当初要来安阳的时候母亲说她有位好友就住在安阳,给了我地址,让我到了安阳就去寻那位姑姑去。”如今也是住在陌生人的家中,施宝秋也不好意思邀请牡丹前去同住。
沈牡丹问施宝秋要了地址,说是等安排好了之后去寻她,之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沈牡丹他们都是第一次来这般繁华的都城,一切都是新鲜的紧,先找了间汤面铺子吃了碗汤面,沈牡丹又顺势打探了一些附近有没有租房的位置,知晓城南有不少宅子出租,吃了面又坐着马车来到了城南,城南这一块没有城北繁华,胜在安静,而且治安也还算不错。
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找到一间不错的宅子,是个有两间院子的小宅子,沈焕,沈牡丹,思菊他们住一个院,两个车夫住在另外一个院里。之后又去置办了一些用品和明日需要的食材这才回到了宅子里,大家都累的不行,梳洗过后,就都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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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交辉,巍峨壮观,气势宏伟的宫城内,身穿浅蓝色衣裙的宫女和小太监们正四下忙碌着,为明日年三十做着准备,有小宫女端着各色糕点,茶水进了永福宫中。
正殿中央的坐着一位年约四十岁的妇人,挽着倾髻,发间插着一根玉凤簪,皮肤还算白皙,只眼角两颊都有了纹路,但看五官却是极美的,只怕年轻时也是个倾城的美人儿,此刻貌美妇人正拭着眼下的泪水,她满面愁云的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俊朗男子,哀声道:“宴儿,哀家知晓这些年你一直怪着哀家,只当初哀家也是无法,你们兄弟三人只有景儿不善武艺,这才跟皇上哀求让你和珩儿去的,本以为有你们两人坐镇应该是无恙的,却……却不想珩儿……他……”美貌妇人说着眼泪落的更急了,“哀家知晓现在说什么都挽不回珩儿了,可这些年你跟景儿越发的不对盘,哀家心中难受啊,哀家真是没想到当初草率做下的决定会让你们兄弟三人成为如今这般样子,如今连景儿也越发的不搭理哀家了……瞧瞧看着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没回京。”
坐在下首的卫琅宴抬头看了美貌妇人一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冷淡的说道:“太妃多虑了,儿臣并没有责怪太妃,六哥也只是有事在路上耽搁了而已。”
美貌妇人便是当今的皇太妃,贾皇太妃。
贾皇太妃闻言,眼泪到还是没停下,“那宴儿为何不让梓安来瞧瞧哀家,哀家甚是想念梓安。”
卫琅宴道:“梓安已经歇息了,明天在带他来看望太妃。”
正说着间,忽然有小宫女跑了过来,兴高采烈的冲贾皇太妃道:“皇太妃娘娘,景王来了。”
贾皇太妃一怔,脸色终于露出了笑意,站起身来,“快快,去瞧瞧,哀家的景儿回来了。”说着竟然不顾坐在下首的卫琅宴起身朝着殿门外迎去。很快贾皇太妃就随着一个长的好看的年轻男子进了殿里。
那男人进殿瞧见卫琅宴,露出个笑容,“七弟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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