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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ǔщěⓗ.⒞ōⅯ 祸乱朝纲的贵妃(2)

      第二天依旧是与昨天一样燥热的温度,天空浮着一层灰尘,春晓绝望地躺在稻草上看着上方的天空。
    她是哪来的信心,觉得原主度不过饥荒年,换作自己这个四体不勤,脑子也不算好的任务者,就能度过了呢?
    原主只是个恶毒女配,没有主角光环的啊。
    春晓嘤嘤嘤了一会,丧气倒灶地打了个滚,爬起来,看着不远处弟弟还在扶着窝棚,慢吞吞地练习走路,热得满头大汗。
    满头,大汗?
    春晓又一次展现了过人的爬行速度,她飞快地爬了过去。
    春岙被她堵住路,便扶着窝棚,站着,低眸看着她。
    春晓慢慢地,慢慢地站起来了,她牵起男孩的小手,在手心拍了拍,“弟弟,你辛苦了。”不等他抽手,就一把将他抱住。
    男孩神情怔愣,被她抱了个正着。
    春晓毫不犹豫地踮起脚尖,然后凑在春岙的额头,伸出舌头,吸溜吸溜舔着他的汗。
    男孩挣扎起来,而求生的本能却让春晓紧紧抱住他,最后两个人一起摔倒。
    春晓依旧黏在他身上,直直将男孩所有的汗都舔干净了,才意犹未尽地松手。
    春岙躺在地上,一副被凌辱后的模样,慢慢的,慢慢的,小脸逐渐涨红。ⅹγüsℎцщц.©©(xyushuwu.cc)
    他盯住坐在他身旁的小女孩,从她偷偷摸他水囊的手指,看到她脸上快活的神色,紧紧抿住唇,半晌,气颤颤地道:“你,你这游魂。”
    春晓咧开嘴,又卖乖地蹭了蹭春岙儿精致的脸蛋子,“我叫春晓儿,我的宝贝弟弟。你要叫我姐姐。”
    春晓说完,就贼快地爬走了。
    她敢这么做,就是仗着那个妇人不在,要是让苏妈妈知道自己欺负了春岙,还不知道会不会惹来一顿毒打,毕竟这具身子,是被打过的。
    再度用稻草将自己埋起来,春晓像个快乐的小鸵鸟。
    埋了一会,春晓又打了两个滚,在心里暗暗决定,要跟着自家弟弟,吃他的用他的,在他死前,榨干他,努力活下去。
    翻了一会,春晓忽然揪住了什么东西。
    她猛地坐起身,认真看着手里东西,这不是,这不是……春岙昨晚吃的那个,甜根吗?
    天神显灵吗?
    她猛地抬头看向他的方向,此时小春岙又在慢慢地学习走路,在阴凉的地方,慢慢地挪着。
    春晓贼溜溜地将甜根塞进嘴巴里。
    八成是那个小地主不小心丢的,她得赶紧吃吃掉,不能叫他找回去!
    呱唧呱唧嚼了半天,又甜甜甘甘的水液流出,弥散到舌尖,又逐渐有股清香的气味,仿佛萦绕到了鼻尖。
    珍馐!这是珍馐!
    春晓要哭了,这具身子有记忆开始就在吞树叶子,总算吃到正常人的食了。
    此时正在走路的某个小地主突然崴了一下,差点摔倒了。
    春晓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小地主摸了摸他的水囊,不吭声,继续认真地扶着棚慢慢地走。
    中午的时候,出去找食的男人回来了,妇人也面容愁苦地回来了。
    春晓听到他们聊天,说要换一个地方,要去南方,听说南方的灾情要好一点,而且南方多水,就是灌水,也比活活渴死要好。
    春晓揪着稻草,盯着妇人和那个男人,那个苏妈妈很不喜欢她,之前逃难一直都带着她,她害怕这次去南方路远,她不愿意带着她了。
    她就一个小丫头,会饿死的。
    春晓觉得好难啊,真的好难啊,一个小孩子真的太无力,而面对天灾,人类的力量也太微弱了。
    更何况远处城门紧闭,这群无家可归的难民,要么被活活饿死,要么被逼上绝路,要么就是艰难地苟活着。
    春晓摸了摸肚子,有些硬硬的,她已经好多天没有拉屎了,拉不出来。
    妇人又塞给她一小把树叶子和几根树皮,她一直吃着这玩意,她好害怕自己的肚子会被硬硬的屎撑坏掉。
    “苏妈妈,苏妈妈。”春晓去拉她的袖子,想要卖萌。
    大概是她饿得面黄肌瘦的,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妇人甩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不会丢了你的,瞧你小家子气的模样。”
    春晓怯怯地低头,慢慢地吃着自己的树叶子,几根树皮她没动,一方面是实在吃不下,一方面是想要留着,以后用来做干粮,说不定能救命。
    她的余光看到了春岙在吃野菜,还有一个黄橙橙的野果子,被他顺手揣在怀里。
    妇人和男人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野菜和草叶,一边聊着什么。
    春晓挪着屁股,蹭到春岙身边,小声叫他:“春岙,春岙。”
    春岙撕了一片野菜叶子给她。
    春晓受宠若惊,用脏兮兮的爪子接过菜叶子,眼睛忽闪地盯着他,过了一会,慢慢道:“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嘲笑你的。”
    男孩没有理她,垂眸专注地吃着手里蔫哒哒的野菜。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薄薄粉粉的小嘴微微张开,小口小口将阴绿的叶子抿进去,在嘴里细细地咀嚼,腮肉跟着缓缓地动,吃完了菜叶子,他又慢慢咀嚼菜梗,慢慢地咽下去。
    一根野菜,能吃大半天。
    不像春晓,嗷呜一口一片菜叶就没有了。
    春晓打量了一会,其实春岙吃得很少,就是慢吞吞吃很久,给人一种一直在吃,似乎吃很多的感觉。
    她撸起自己的裤脚,看着自己瘦巴巴,没有力气的小腿,又看向他裤脚露出一点的脚踝,暗自比较,觉得春岙的腿还是比自己粗一点的。
    虽然自己是姐姐,但也不过比他早几秒钟爬出娘胎,没有他一个男孩强壮。
    春晓又去看他黑油油的长发,被扎成一个辫子拖在身后,乍一看像个冷峭的女孩子。
    再看看自己枯黄的头发,春晓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日后会是艳惊天下,宠冠叁宫的皇贵妃呢?
    春晓没有照过镜子,不过能够猜到自己的模样肯定不会差,她有意识地擦灰,挡住自己的脸。
    乱世存活艰难,等午饭吃完,暑气没有那么厉害,男人和妇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迁徙了。
    这群难民守了叁个月,那扇城门都没有打开,反倒是因为强冲,被刺死了好些人。
    这群曾经老实淳朴的农民,如今已被这个国家的官僚放弃了,他们已经吃光了方圆的草叶树皮,如今等不到救赎,只能流浪到别的地方。为了活命,人们是能垂死挣扎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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