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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贤太妃敢直接登门的原因,她身为义母,算是代替陛下和皇后来表态,来给舒清桐撑腰。
这时候,倘若舒清桐因为侯府里一些事情不快,影响了孩子,或者有什么闪失,那就不是忠烈侯关起门来就能自己做主的家事了。
纵然忠烈侯这个一家之主的威严再不容侵犯,皇权君威前,依然不值一提。
贤太妃捞着
舒清桐说了好一会儿话,舒清桐终于回神,赶忙道:“太妃难得来一回,便留下用饭吧,您若是乏了,可以先歇一歇。”
贤太妃这样不爱交际之人,今日竟没拒绝,看了忠烈侯和刘氏一眼:“那就叨扰了。”
后者连忙客气道:“太妃与王爷能留下用饭,是侯府之幸。”
忠烈侯看了刘氏一眼,刘氏没反应过来,忠烈侯很失望,低声道:“还不安排地方给太妃歇一歇!”
舒清桐本想将太妃带到院子里走一走,可她与郑煜堂跟忠烈侯演了一场戏,唯恐那不好的味道溢出来让太妃不适,便没提。
没等刘氏开口,太妃轻轻摆手,含笑的眼落在了郑芸菡身上:“七姑娘好些日子没有去过王府,陪老身说话了。”
此话一出,郑煜堂和舒清桐齐愣,连一旁的忠烈侯夫妇都蒙了。
芸菡什么时候和王府搭上线了?听太妃这意思,似乎还熟悉的很?
换在从前,郑芸菡可能就慌了。
但她已经答应卫元洲,一切交给他决定安排,今日太妃登门,无论是不是试探,是不是他的安排,她从容应对就是。
太妃话音未落,她笑眯眯的凑过去,亲昵抱起太妃的手臂:“太妃若是不嫌,也不必母亲重新收拾地方,就在嘉柔居小憩片刻吧,大嫂有孕后,府里的厨子技艺都精进不少,太妃一定也喜欢。”
她二人一唱一和,旁人反倒不好说什么,最后自是由郑芸菡来安排。
郑煜堂嘴上没说什么,但人刚去嘉柔居,他就把真儿和善儿叫到自己的院子问话。
两个婢女一进来,就见大公子沉着脸坐在书案后,少夫人神色复杂的站在一旁。
郑煜堂猛一拍案:“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若姑娘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须得向我禀报?她与怀章王府来往,为何不报?!你们知不知道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私自与王府来往,还密切走动,旁人要怎么看!?”
舒清桐碰了他一下:“你凶什么?”见两个婢女真怕他,她便和声道:“你们别怕,有什么说什么,公子只是担心姑娘。”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谨慎细心的善儿先开口:“公子莫怪,姑娘去并州之前,的确频频前往王府,但却不是
冲着怀章王去的,她是冲着贤太妃去的,追根究底,此事与公子和夫人有关。”
郑煜堂和妻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们?”
善儿重重点头,言简意赅的将当初郑煜堂在将军府提亲时,郑芸菡是如何闯入怀章王府,如何跟太妃作保,若她愿成全大哥大嫂,她便帮她再寻一位更合心意的儿媳,又如何在之后如约前往王府履行承诺,都说了。
郑煜堂和舒清桐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郑煜堂很清楚,纵然当初他求娶态度诚恳,但舒家始终担心王府那头的态度,若非太妃破例登门,先是将清桐认作义女,后又代为说亲,将王府态度表明不说,还微微施压,舒家还不知道能跟他磨多久。
纵然认下他这个女婿,他也不能那么快抱得美人归。
善儿说了,真儿也忍不住了。
她向来冲动些,便挑些私下的事情说:“公子恼火奴才们办事不利,奴才认了,但公子若因此事责怪姑娘胡闹,那就是大大的不妥。”
郑煜堂回神,气笑了:“你们这是在教训我?”
舒清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真儿鼓鼓腮帮,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道出来:“若公子和夫人只看姑娘身为侯府千金,私自与王府来往,行为举止得不得当,会不会失了女儿家清誉,那姑娘不妥之处,可就不止这一件了!”
“夫人进门之初,姑娘唯恐夫人念家委屈,抛开姑娘家的矜持,去看那些初为新妇的书,又是熬着夜守着火备汤,又是帮夫人讨好府中长辈。若姑娘向太妃求情许诺,私自与王府来往有错要罚,那这些事,也不该是姑娘这样未出阁的女子该做的,是不是也一并要罚?”
这一回,舒清桐比郑煜堂的反应大。
她永远不会忘了嫁过来第一日的心情和发生的事。
她做主让两个丫头先离开,也让她们别漏了口风,只当大公子这边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做事。
等人走了,郑煜堂搁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头,又被一只柔柔的手包住。舒清桐柔柔笑道:“你啊,这个也操心,那个也担心,不累才怪。”
又庆幸道:“还好我是家中排行小的,倘若我是长姐,少不得要向你一样,操心弟弟妹妹们的事。”
郑煜堂眼神一动,苦笑着看她。少顷,他低声道:“清桐,芸菡的婚事,我们今年便着手准备吧。”
舒清桐意外之余,又心生打趣:“不是说要再等两三年吗?怎么又变主意了?”
郑煜堂笑了笑,“只是准备,又不是今年就要嫁出去。”
他轻轻转头,看向自他生病,便移挂到房中的《鬼子母神图》,不止是对她说,还是对画说:“我必帮她选最好的郎君,令她风光大嫁,此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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