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吃得亲密而又疏离。
    霍辰怡一直不太舒服，这个她无比熟悉和依恋的怀抱今天格外地不妥帖，她被箍得几乎难以动弹，横在她腰上那只手的手背指关节处有成片的深深浅浅的红紫，她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可是，在落筷之后那一段两相无言的空白里，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在上面摸了摸。
    那只手颤了一下，下一刻整条手臂收拢得更甚，她腿弯一紧，身子一轻，人已经离开了沙发。
    “……”霍辰怡回身搂住陆行舟的脖子以稳住身形，目光凌空相撞，仍是无言相对，她抿了抿嘴角，移开了视线。
    陆行舟也不说话，沉肃着脸走出起居室，抱着人进了一间客房。他把霍辰怡放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开始解领带，霍辰怡抬头愣愣地看着他，陆行舟就在这道无悲无喜的目光里左右动了动脖子，红肿却不掩修长的手指拽着领带结扯开了领带，眼睛一直牢牢地锁着她。
    霍辰怡很快又低下了头，耳朵尖儿泛着点红粉，身前的压迫感越来越重，直至她没办法再装作无所察觉。再度对视，陆行舟看见她浮着彤色的面颊和耳朵，神情稍微松了松，幸好，她还会因他而脸红。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她穿着学校的制服，俯仰相视，一个局促赧然，一个眸深似海，一如数月前两人在街头的惊鸿一面。
    他们不约而同地回想起了那一天，陆行舟想得还要更深些，他已经想到了自己在那个燥热夏夜里思量片刻过后选择给出去的是那张私人名片，想到霍辰怡周六早上打来一通怯生生的电话，想到了后海边上那座朴陋的茶楼，想到他们在胡同里“私定终身”。
    那一天，他第一次将她抱坐在腿上，方才那顿饭，总归不会是最后一次吧。陆行舟单腿跪到床上，伤痕累累的手抚上霍辰怡的脸。
    霍辰怡的眼眶热起来，她的思绪也已经飘到了初遇之后的种种，最后定格在一个夏末的黄昏里，男人温柔喑哑的嗓音响起，“我这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她一瞬不瞬地望进陆行舟眼里，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丈夫，他在娶她之前原本就是一个杀伐决断的狠辣商人，做了她的丈夫之后却露出了最温柔的面庞，她怎么会害怕呢？
    陆行舟又伏近了一些，霍辰怡的回忆就暂停在“我这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因为在那句话后，他们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她的脸又烧起来，不敢抬眸看眼前的男人。
    她一直躲闪着不愿与他长久对视，陆行舟心中越来越沉，他几次张口，却都欲言又止，最后横下心来，轻抚在霍辰怡脸颊的手重重下移，扯开了她领口的两颗衣扣，霍辰怡眼睫颤了颤，仍是不肯抬头，陆行舟手顿了一下，颓然撤开。
    身前的压迫感退得比来时更快，等到霍辰怡讶然抬眼时，陆行舟已经快要走出房门了，“陆行舟！”她下意识地出声，男人像被一柄剑从背后刺中似的，脚步猛然停顿，然后缓慢地转过身来。
    霍辰怡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莫名地解读出了一点儿失落和哀伤，真是两个和陆先生完全不沾边的形容啊，她想。
    陆行舟就以那样无风无雨却波澜不息的神情注视着霍辰怡，看着她慢慢地朝自己张开了双臂，他身形难以自持地动了一下，他背后的原来不是一柄剑，而是一根线，他疾步掠回到床边，那是风筝的线。
    霍辰怡被撞进怀里的男人扑倒在床上，她脸上挂着笑意，像哄孩子一般摸了摸陆行舟的后脑勺，男人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久久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
    就在霍辰怡都忍不住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陆行舟动了，他舔了一下自己嘴唇紧贴着的那块皮肤，霍辰怡放在他背上的手颤了颤，很快，一长串湿热深重的吻从那个起点绵延了下来，一路落到她衣扣被扯开的地方，霍辰怡难耐地扭了扭，才发现不知何时陆行舟已然提前将她的左腿给摁住了。
    陆行舟察觉到她左腿和自己的手抵抗了一下，惩罚似的在她第叁颗衣扣的位置咬了一口，霍辰怡“啊”地低呼一声又很快收了声，眼下天还未黑透，王叔和玲姐有可能就在他们的卧室里收拾餐具，这般“白日宣淫”，她的小薄脸皮不是那么承受得起。
    可是，更叫她承受不起的事还在后面，轻咬了她一下之后，陆行舟转而去咬住了她的纽扣，舌齿几个活动，第叁颗扣子开了，接着是第四第五……
    霍辰怡一颗心在胸腔里鼓噪，洁白的棉质内衫在陆行舟眼下起起伏伏，他伏到她肩头，牙齿拉下一边的肩带，再一咬，肩带下面的肩带也被拉了下来，半边雪白莹润的肩头全无了遮拦，陆行舟就在这时跟霍辰怡对视了一眼，他点火作乱的唇舌终于去到了最想去的地方。
    因为顾忌着她脚踝的伤，两人有一阵子没有过了，哪怕霍辰怡心里已经十成十地准备好了，在陆行舟缓慢进入的那一刻，还是不可避免地难受起来。陆行舟全身肌肉崩得极紧，垂眸看见霍辰怡眉心紧促咬唇忍耐的委屈模样，立即就要后撤。
    “……”他后腰一僵，那里搭上来了一条腿，陆行舟不可置信地看向霍辰怡，她动作大胆得紧，神情却羞得一塌糊涂，见陆行舟一直看自己，干脆把脸捂上了。
    陆行舟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他收了后撤的心思，像束手就擒的得道高人似的，怀着满心的宽容被这懵懂的小妖精圈进自己的领地里。
    小妖精吃痛的模样可太令他心折了，他揉弄着她颤颤巍巍的圆软乳肉，挺腰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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