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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十二章·杖打

      他觉得自己好似是被拉上贼船了,天知道,他一开始也打算糊弄了事的,不知道怎么就糊里糊涂走到了这一步。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方典吏。
    方典吏立即便笑盈盈的看着他又扯出了一个笑:“大人,机会就在眼前。只要办成了这个案子,您可就是第二个强项令了,还怕什么?名垂千古,就在眼前啊!”
    张大人手里的惊堂木重重落在桌上,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响。
    惊堂木拍得响,张大人心里却苦的很但凡是还能走回头路,他才不做这劳什子的千古名臣!
    谁让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了呢?
    抿了抿唇,张大人瞪着眼睛仿佛是要吃人,从边上的竹筒里抽出牌令来砸在地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去李家提人!”
    他说是这么说,背地里却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去公主府抓人,哪怕是国朝建立到现在只怕也没几回的,这一次拿了人,可就彻底把明昌公主府给得罪了。
    方典吏是掌管刑名的,二话不说,当即便接了令,亲自带着人去明昌公主府要人。
    没拿来犯人,自然是要中途休堂的,张大人客客气气的迎了苏嵘跟苏邀去后堂坐,一面让书吏上茶水,一面苦笑着道:“下官也不知道您二位跟公主府有什么恩怨,可毕竟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这幸亏县主也并未受伤.......”
    他还是想劝他们跟公主府私了,否则这个案子怎么判,当真是为难死人。
    苏嵘喝了口茶对着张大人和煦的笑了笑:“大人这话说的,我们可是险些车毁人亡的那一方,不管怎么得罪了他们,他们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大人是一县父母官,此事发生在大人的辖内,大人可千万要替我们作主才好啊。”
    这就是不肯私了的意思了。
    张大人心里发苦,端起茶杯来讪讪的陪着笑:“是,是,是,这自然是秉公办理,该是如何就如何的。”
    苏嵘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道:“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否则说不得,我也只能去告个御状了。”
    张大人吓得在心里骂了一声娘,心中对苏家的态度有了谱儿,等到方典吏回来了,才急忙追问:“怎么样?”
    方典吏仍旧是之前那副铁骨铮铮的样子:“会老父母的话,公主府的管事狗仗人势,竟然公然违抗拘捕,对小的们动武!我好歹也是朝廷官员,哪里能容得他放肆?便强行拘了他来了,如今人就在外头,随时可以过堂!”
    他话说的倒是简单,但是听在张大人耳朵里,却无异于是惊雷阵阵。
    宰相门前七品官,公主府的管家自然也不是寻常人。
    这位李管家也是能人了,京城多少权贵面前他都是有几分脸面的人。方典吏能把他给拘来,只怕过程不会太好看。
    这个仇怨是彻底结下了。
    可事到如今,再后悔也晚了,倒不如一条道走到黑,还能博得一个名声。
    张大人想的明白,也就不再犹豫,嗯了一声,令人重新升堂,又把苏嵘苏邀都请出去,这才让人带李管家进来。
    能够赐予李姓,这个李管家在公主府自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脸上满是傲慢,写满了骄矜,见了张大人也并没有半点惧怕,反而还趾高气扬,拒不下跪的冷笑:“张大人,无缘无故传我,这不大合规矩吧?”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张大人冷着脸,冷笑了一声看着个豪奴:“你可认识眼前这人?”
    刘大胖子已经偃旗息鼓,见了李管家来,讷讷说不出话,垂着脑袋一声不敢吭。
    李管家冷淡而倨傲的否认:“不认识。”
    “哦?”张大人觉得眼前这个李管家的态度十分可恶,就算是公主府的狗怎么了?就能对着他这个态度?
    这些豪奴平时仗着主人的声势不干什么好事,现在事发了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到底是在瞧不起谁?
    他好歹也是辛辛苦苦正经科举出来的,没想到成了朝廷命官还得看这种狗奴才的脸色。
    忍无可忍,张大人大喝一声:“大胆!你竟然敢藐视公堂?!本官坐着,你怎能站着?莫非你有什么功名在身不成?!”
    李管家哪里有什么功名?方典吏察言观色,抓紧时机就对着衙差吩咐:“他藐视公堂,你们就这么容着他?还不快把他给打下去!”
    官差们可不管你是谁,只听堂上号令的,听见吩咐,便左右开弓,一人一棍子准确的捅在李管家的膝窝里,把个李管家给痛的龇牙咧嘴,大声惊叫。
    刘大胖子在边上更不敢出声了。
    张大人也看李管家这副样子腻味的很,李管家还吵嚷个不住,他干脆便冷冷吩咐:“嘴巴里没一句实话,给本官打!打他二十杖再来说话!”
    李管家没想到大兴县衙竟然真的敢这样大胆,自从做上公主府的管事,他还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气的简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他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得惯被打板子的苦楚,板子刚落在屁股上,他就顿时魂飞天外,痛的尖声喊叫起来。
    一开始打前面几板的时候,他尚且还能骂人威胁,可等打到后头,他已经痛的冷汗涔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张大人发狠打了他一顿,心里才总算是出了一口气,阴沉着脸让人拿了水把他给浇醒,厉声叱问:“刘大胖子已经招认,疯牛一事都是你在背后所为,推他出来顶包罢了,你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你为何处心积虑利用疯牛冲撞苏家县主的马车?你谋害苏家县主,可知是死罪?!”
    李管家痛的神魂出窍,可却还知道这要命的罪名不能扛,立即便矢口否认:“什么疯牛?我根本不知道,都是他诬陷我,大人怎么能只听信他一面之词?!”
    刘大胖子当即急了:“怎么是我诬陷呢?分明是李管家您亲自让我说这疯牛是家里的小孩子不懂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