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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畜生来爱你 作者:孤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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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享富贵。
皇甫寂然呢,他为何一直没有回来?原来他受不了安子规妖媚入骨的诱惑,竟将安子规做为嬖童取乐,朝夕相处,肆无忌惮。当时大明男风盛行,世人也不以为怪。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皇甫寂然才抽出身来,离开成都,得以还乡。安子规携娇妻美妾为他送行,秋风之下,更见龙阳之姿。安子规因俊美闻名,成都百姓见之,作歌谣取笑杨首辅,并暗中讽刺皇帝明武宗。
歌谣曰:招婿是龙阳,大明飞凤皇;天子在豹房,男儿乱闺房。女娇失媚色,两雄共一床;携妻长安道,翩翩送玉郎。
内阁首辅杨阁老听了,暗自叫苦,对自己这位孙女婿也无可奈何。皇甫寂然听了莞尔一笑,他只得自我安慰地说:“我爱的是文初心!”
文初心躺在床上泪流满面,她听说丁彰圣成了乞丐,被打得腿脚残废,一个人四处讨饭。文初心满满的内疚,她感到无比的凄凉和孤单。孩子没了,她又怨又恨,一个人起来走在大街上。她带了一些米饭和酒肉,寻找着丁彰圣。
文初心没想到做人也如此艰难,她伤心难过。走了好久她坐下来歇息,突然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一瘸一拐的讨饭,那不是新科状元丁彰圣吗,是自己的恩公。
文初心忙跑过去大喊:“恩公,丁大人!”那人看见她跑的更快了。文初心一直追他到破庙,那人跛着脚,躲在神像后面。文初心过去,只见一个邋遢的人低着头,手脚发脓。
文初心扑通一声跪下,大哭道:“丁大人,我对不起你啊!”文初心边哭边把酒饭摆好,丁彰圣问道:“你父亲官司如何?”文初心点点头说:“已经获释了,可惜家母不在了!”
丁彰圣两眼紧闭,仰天而叹,喃喃说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愧对圣人的教导!”文初心摇摇头,拿出手帕给他擦干净脸,端起饭菜喂他。丁彰圣叹口气慢慢吃着,二人相视而对。
文初心说:“丁大人,求你跟跟我到府中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丁彰圣摇摇头说:“我可以养活自己!”
文初心坚定地说:“不,是我害得你成了这样,你若不跟我走,我千刀万剐也还不了你的恩德啊!”
丁彰圣不语,暗自垂泪道:“学会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如今刚踏入仕途就跌入谷底,真是书生意气啊!”
文初心更加难过了,她说:“是我对不起恩公!”丁彰圣摇头说:“不,是奸臣当道,我不能致君王于尧舜!”吃过饭后丁彰圣死活不跟她走,天色已晚文初心只好回到府里。自此文初心每日给他送饭,为其治病疗伤。
三天后文世卿回来了,听说家里如此变故老泪纵横。文初心抱住老父哭道:“爹,孩儿不孝啊!”
文世卿摸着她的头问:“这个时候姑爷上哪去了?”
文初心一怔,凄凉地说:“他去四川了,可还没有音讯!”文世卿坐在椅子上,只是落泪。
文初心说:“多亏了新科状元丁彰圣相救,如今丁大人沦为乞丐,肢体残废。”
文世卿抹泪说:“我听说了,这次为父能活着回来也是翰林院和国子监的那些清流力保,他们不惜得罪内阁和司礼监,我愧对他们啊!”
这时皇甫寂然回来了,他高兴地说:“兔儿,我回来了!”文初心和文世卿看着他满面沮丧和失望。皇甫寂然一看文世卿忙说:“岳丈大人回来了!”
文世卿不语,文初心问道:“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去哪了?”
皇甫寂然说:“我去找好友安子规了,他是内阁杨首辅的孙女婿,这次多亏了他,岳丈大人才得救的!”
文世卿一听勃然大怒,他喝道:“你竟然去找姓杨的那老狐狸,我就是被他和东厂的人陷害的!”
文初心气愤地说:“你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孩子没了,我母亲也去世了,要不是我去求丁彰圣大人,这个家就完了!”
皇甫寂然吃惊地说:“孩子怎么会没了?”
文初心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皇甫寂然怒了,他说:“为何不等我回来?你为何要去找什么巡按,不是跟你说了一切有我吗?”
文世卿一拍桌子说:“住口,你还有脸说,那姓杨的与我有隙,他怎么会救我?”
文初心也埋怨道:“你一个人跑到四川去快活了,哪里还管家里死活!”
皇甫寂然气愤至极,他面红耳赤地说:“我哪里去快活了,你为什么连孩子都保不住?”
文初心看着他说:“女娇失媚色,两雄共一床;携妻长安道,翩翩送玉郎。这首童谣说的是谁?什么安子规是你的好朋友,是床上的好朋友吧!”
皇甫寂然语塞,咬着唇很是尴尬。文世卿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竟然躲起来,还和我的宿敌搞在一起,你真是个白眼狼!”
皇甫寂然看着文初心问:“你也这样看我?”
文初心摇摇头说:“知夫莫若妻,我不会这样看你,但你纵然去找人也不敢迟迟不归!”
皇甫寂然叹口气说:“我没想到会这样,但是岳丈大人,你要相信我,你能获救确实是杨首辅出了力的。否则,以翰林院和国子监那些书生,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文世卿毫不领情,愤然说道:“少蒙我,正是丁彰圣舍身相救,还有他的老师率清流力保,我的案子才交三法司会审,才能从轻发落。你倒会捏巧,揽这个功劳!”
皇甫寂然辩解道:“岳丈大人,就算你的案子交三法司会审,要不是杨首辅从中调度,你也不可能逃过此劫。你的案子是钦案,牵扯到大太监刘瑾。实话告诉你吧,和你一起被抓的户部侍郎都被斩了。正是杨首辅看在孙女婿的份上,向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求情,才使你的案子改判。就是皇上下旨三法司会审,那也是内阁发了票拟,司礼监批红定夺的。要是没有内阁和司礼监周旋,指望一帮子文人,他们有这个能耐吗?”
文世卿气得脸通红,他指着皇甫寂然说:“你这混账东西,还敢蔑视朝廷清流?”
皇甫寂然说:“我没有蔑视朝廷清流,我只是不相信他们有这个能耐。从刘瑾倒台到阉党伏诛,以及清理弊政,哪一项措施不都是内阁的重臣和司礼监的宦官操纵?文官只会上疏,骂完皇上骂内阁,骂完内阁骂东厂,他们这些人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年刘瑾被杀,还不是张厂公出力,才凌迟了阉贼!”
文世卿啪一耳光扇去喝道:“张永之辈出卖刘公公,此等小人也被你吹捧。告诉你,我就是刘瑾的人,怎么了?”
皇甫寂然甩手说:“真是恩将仇报,是非不分!”
说完他一个人走了,回到自己在松江城外的家。
☆、发配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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