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霸没有死？
    我们刚刚杀死了灭霸的2048分之一？
    这是什么意思？”
    西尔顿依稀记得，刚刚那个灭霸质问金并的话——“是你察觉了我们的计划？”
    如果这个计划是灭霸本人主导的话，他不会用“我们”，除非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个人统领，或者说他其他同等重要的人合作。
    可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世界上不止一个灭霸，听死亡女神的意思，灭霸似乎可以将身体的一部分分离出来，分离出来的“小灭霸”是原版灭霸的2048分之一，实力自然就更弱。
    死亡女神对西尔顿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和事实有些出入，还是听我慢慢道来。”
    金并道：“不用慢慢道来了，你刚刚不是说要和我聊聊拯救世界的事吗？
    为什么要拯救世界，灭霸制造出来的‘红雾’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死亡女神额头上出现了三条粗重的黑线：“听我慢慢道来……”
    古一道：“让她说。”
    “等等，不用先将破损的有机树脂隔离层重新填好吗？如果卡本纳气体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西尔顿插话道。
    死亡女神哼笑一声：“我们既然要合作拯救世界，那可不可以相互之间多些信任，你们就算不将我的气息封印，我也不会泄露出去的。
    对我来说，毁灭这个世界易如反掌，我要做的是拯救这个世界。”
    和死亡女神谈拯救世界的事情，这总让人感觉怪怪的，死亡女神向往的是死亡，而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生命都想要活着，两人最终的终点不同，这要怎么合作？
    西尔顿想古一投去询问的眼神，古一轻轻点头，那意思是在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死亡女神道：“我现在可以慢慢道来了吗？”
    “道吧。”
    死亡女神道：“灭霸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灭霸，这你们是知道的吧？”
    西尔顿道：“从那张信上就看出来了。
    但是你虽然不喜欢他，还是在信件上印上了自己的唇印，让灭霸去替你杀戮。
    你为了杀戮可以不择手段，这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死亡女神摇摇头道：“死亡不是杀戮，死亡是对生命的平衡。
    我给灭霸写信的目的，是让他认为我只是一个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渣女，我哪知道灭霸简直就是个二愣子，竟然真的按我说的去做了！
    他先是将距离他最近的同族中的人全部杀光，然后又将所在的母星毁灭，随后又将触手伸向了宇宙的其他地方。
    在几千万年前，他甚至凑齐了无限宝石，制成了无限手套，然后疯狂地打响指，将宇宙中的生命消灭了一半又一半，整个宇宙都变成了荒芜的沙漠，到处都找不到生机。”
    西尔顿问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死亡女神摇摇头道：“不，你不懂，生命的死亡会给我注入能量，就像是我的食物一样。
    可是一下子让你将全村里的猪都吃下去，你撑不撑？
    然后一天之后，什么食物都没有了，你饿不饿？
    灭霸自以为能够取悦我，结果让我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你说要是换成你，你会怎么办？”
    西尔顿道：“那我就不理他。”
    “对，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没理他，在那之后我就没理他，可是后来我越想越气，在长时间的忍饥挨饿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想要气气他，气死他。”
    西尔顿道：“所以你就给灭霸发出了最后的信件，说是之前都是在利用他？”
    死亡女神点头：“没错，即使是女神，也有任性的一面。
    这也导致了灭霸的报复。
    可是我只算到了灭霸要报复我，要改变规则，可是无论如何也算不出他会以何种方式来报复我，直到那个拥有灭霸部分记忆的光头说出了那两个字——
    ‘红雾’。”
    西尔顿这才恍然，原本以为是死亡女神对灭霸的了解会给金并的回忆提醒，没想到是他们两人互相提醒——
    死亡女神将占卜出的“改变规则”告诉了金并，金并回想出了关键词“红雾”，而死亡女神又根据“红雾”这个词占卜到了更多的信息——
    “所以，灭霸研究的红雾，究竟是什么？”
    “是一种促进生物繁衍生长的试剂。”死亡女神道：
    “灭霸想要报复我，于是就想做和‘死亡’相对的事情，也就是‘繁衍’。
    宇宙间的生物一旦多了起来，数量庞大了起来，死亡这个规则就会被削弱，当宇宙间的数量达到一定的高度，量变导致质变，那么宇宙间就会向另一个方向前进，在那个方向上将没有死亡。
    不过，没有死亡的世界，绝对是生命的末日。”
    西尔顿不解，认为死亡女神危言耸听，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你的话不足以说服我们，除非你告诉我们更多，‘另一个方向’是指什么？”
    死亡女神面露忌惮和恐惧，眼神放空道：“宇宙的发展共有三个方向，熵增、熵见减和熵平衡。
    据说你的物理不错，熵的概念应该很好理解吧，是指物质的混乱程度，熵值越高，越混乱越不规则；反之熵值越低，越规整越有迹可循。
    生命就是一种规整的低熵物质，因为有灵魂和意识的驱动，他们会想着制造更多的低熵体，也就是生存和繁衍；而无机物则是高熵物质，无机物的‘群体意识’是向高熵体演变，也就是风化和混沌化。
    我们的宇宙现在的演进方向，是熵平衡，即有机生命体和无机物处于平衡的区间之中，不至于一方太强，也不至于一方太弱，他们内赋的调节机制会中和这种强弱差别。
    而一旦灭霸的‘红雾’散布到宇宙之中，宇宙将不可逆转地向低熵方向前进，当到达低熵的终点的时候，死亡将不复存在，生命也将不复存在。”
    西尔顿不解，死亡不复存在，生命应该更加繁荣才对呀：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