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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吓死我了。”贾赦浑身一僵,待回过神来猛得拍胸脯,狠狠喘口气,先前脑海飘过的种种念想,此刻像是倒豆子一般一泄而空,话语噼里啪啦作响:“不是我对德嘉帝忠心耿耿,也不是我不信敬哥的能耐,也不是不信珍儿没准有朝一日成材,但是……但是你懂吧,不提红楼原著,上辈子贾珍再折腾,他自己个也没想过捐个实职的官,过个官老爷的瘾。”
“我爹我祖父他们说过,当败家子没事,霍霍掉的只有贾家的基业而已。但是若没有那个金刚钻偏要去揽瓷器活,当官鱼肉百姓祸害乡里,亦或是自己无心却被撺掇的,不管哪种,那得遭雷劈的!而且,就算我们死了,他们也都不会放过我们,得把我们活活揍到死去活来。”
“若只是当个败家子,没祸国殃民的,那就没任何事。因为不管如何,我祖父他们是配享太庙的,随葬太、祖爷的。只要大周不灭,逢年过节少不他们的香火,他们总能把口粮省下来给我们的。”
谭礼闻言,恍恍惚惚,满脑子只有一句话—父母之爱,为之深远,竟连死后祭祀香火都分配好了。
原本要离开的谭礼,默默往里坐了一近了些,靠近贾赦,声音难得带着柔和,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贾赦,你上辈子不也是对得起贾家先辈的教诲。”
“我……”嗅着入鼻的檀香,又看着难得温柔,都似乎带着美颜滤镜的脸,贾赦又抱紧了枕头,像是寻到了主心骨,话语透着一股后怕,“也没有啦,谭老板,你忘记石呆子的扇子了?”
说着,贾赦抿着嘴唇,“其实,我还收过其他人的孝敬,哪怕我没当官也没有多少权利,到最后还有个马棚将军的诨名,但我到底是爵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一辈子收的孝敬数不胜数。基本上,玩两天我其实就忘了。但我真没想过为个扇子会把一家人逼死。等我知晓了,我一回到红楼,我就豁出去了,把所谓贵族的颜面都踩在了地上,全都按着律法处理了,我也捐出去大半的家产。我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收来路不明的孝敬了。”
“因为经历过了,我才愈发知晓为官不易,也知晓贾家给了我什么样的庇护。所以,我害怕,当从你嘴巴里确定那小金龙真是因为珍儿的时候,感觉自己一下子脑子的弦就断开了。”
“哪怕是个误会啊。”贾赦说着抬眸直勾勾的看向谭礼,面上带着毅然之色,原本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芒,声音带着丝喑哑,却不容置喙:“但它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我得尽快规划起来,哪怕有朝一日一遇风云便化龙,那不说走向共和,起码也得君主立宪。权利分散,帝王的责任也相应分散掉。”
“小说常用的梗,皇家军校,皇家医院,再来一个皇家银行,掌控住经济,军队,性命,不对,再加一个皇家新闻,控制舆论。其他的就让人去争夺吧。”
“现在先从新闻娱乐开始发展。”
“…………等等,你那么快就开始未雨绸缪了?”谭礼听着听着,感觉不太对劲。
“这不废话吗?德嘉帝是德嘉帝,我爹罩着,用死去护着的人,我当然宠着罩着他,一回来就给他填满国库。但是接下来的皇子龙孙,呵呵,你见过我特殊对待九皇子吗?”贾赦说着,面色带着分冷静:“我敬哥想要,那我就帮他。我敬哥不想,那贾家游乐园只是贾家游乐园而已。至于珍儿,给他游乐场,他就乐得找不着北了,不会有野心。上辈子性子偏激了些,都没为官。这辈子,看看,多傻白甜一个。我就怕怀璧其罪。”
说完,瞧着谭礼似乎没回过神来的模样,贾赦抬手拍拍人肩膀,“放心,我又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我看情况,若相安无事,我就不留遗书,要不然,我留个遗书,手把手教人建国立业。道理我都懂,小说都不是白看的,更别提还有马克毛选,你忘记了,妖怪局要考试的,我一个符箓全保留脑子里呢。”
谭礼上下打量了眼贾赦,眼里透着丝狐疑,“你……你画风转得真是堪比过山车。变得真太快了。”
“不快。”贾赦老神在在,说话时,眼底一片漆黑,就连瞳孔都褪了原先的金芒,黑得透亮,“我贾赦虽然不会祸国殃民,但我也不会济世救民,我就在意那么几人。谁敢伤害他们,我死也要送他们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魂飞魄散死得干脆,还便宜他们了。”
谭礼瞧着贾赦身上刹那间萦绕的阴煞之气,抬手在人眉心一点,念起清心咒,气得龙宫里祖龙直跳脚,“这个小树妖简直猪队友。”
“现如今的问题是这人心存戾气,听着他的话语了吗?不会济世救民!”
“呸!”祖龙毫不客气朝人吐了口唾沫,“他为什么要济世救民?你们人类了不起?”
“祖龙道友,太阳精火一旦没了,死得不仅仅是人类,还有海族,还有……”
“混沌时期本来就没有太阳。”祖龙抬手指指自己的眼睛,毫不客气嘲讽道:“你们也不想想,盘古怎么可能让自己眼睛瞎了呢?普通人类都知晓,要老天爷睁眼看看呐,睁眼看看呐!”
盘古左眼化日,右眼化月。代表太阳的帝俊和月亮之主羲和,是第一对天婚。他们生的十个崽子,有爹娘的血统,是月是日,故而生长期比其他的妖族崽子还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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