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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妃满肚子不赞同都被这一声佟庶妃噎回肚子里,只能傻愣愣地看着皇帝表哥离去的步伐。
嘤嘤嘤,这回她是真哭了。
当然她个庶女也说不上多担心嫡出的兄弟,甚至还隐隐盼着他倒霉。横竖万岁爷都说了那是个微瑕,影响不了佟佳氏的大局。可……
亲情这块绝杀牌都不好使了,她可还有啥法子制霸后宫凌驾于四妃之上?
真叫人着急。
更着急的康熙爷龙行虎步地往回赶,路上就碰着太子、老大、老四、老五、老七还有新近受了玉录玳大恩的庄亲王。再加上个一直被嫌弃,却厚脸皮装不知道,还一口一个贤侄女的索额图。
了然他们来意的一代帝王冷笑:“你们倒是挺快!”
“姨母一片慈母心,却反被利用彻底。若……”胤礽咬牙,神色间半是气恨半是后怕:“若不是儿子见她身边没什么得力护卫,赠了她个鸟铳。此时此刻,没准儿咱们听到的就是她死讯了。”
“隆科多心怀不轨,在京畿重地行鬼神陷害之事,差点毁了姨母那么社稷有大功的栋梁,惹京城哗声一片,影响极其恶劣,儿子恳请皇阿玛从严从重处理。以此安功臣之心,免百姓私议。”
堂堂一国太子都一撩衣摆跪了下来,诸皇子哪儿还站得住?
一,二,四,五,七几位阿哥加上索额图排排跪,细数玉录玳的功劳与隆科多的狂悖无伦、愚蠢狠辣。
迂回婉转地劝康熙爷,可千万别捡了芝麻丢西瓜。为那么个烂泥糊不上墙的玩意,生生搭上了个于国有大功的旷世功臣和自己英明天子的英明。
被如斯怀疑,康熙宛如中了当胸一箭:“混账,在尔等眼里,朕就是那么个公私不分的?”
“那当然不是!”庄亲王博果铎笑着拱手:“万岁英明神武,世无第二。只……到底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隆科多再不济,也是万岁爷嫡亲表弟。孝康章皇后亲侄,孝懿皇后与佟庶妃娘娘的兄弟。万岁宽宥一二,本也无可厚非。但……”
“且不说牛痘、内务府事、番茄、杜仲胶与水泥,一桩一件的多罗格格为咱们大清立下了多少旷世奇功。就隆科多因几句嘲讽故迁怒于人,不惜拿亲儿子设套也要毁掉前福晋的干法,也足够大胆又毒辣。毕竟,那和离圣旨,可是圣上您亲发的!”
“隆科多如此,难道不是枉顾圣意?而且,坊间流传,隆科多自打从佟佳府搬出来就颇多怨念。每日酗酒,动辄宁酊大醉,痛骂万岁凉薄不顾亲戚情分,多罗格格狠毒。世人愚顽,不懂他跟李四儿之间的爱情。”
作为堂兄弟,博果铎可是太会挑起康熙的愤怒值了。
这不,爱情两字一出,堂堂帝王都做不好自己的表情管理了。就见他凤眸微眯,容长脸登时一黑,脸色阴沉得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庄亲王博果铎就觉得自己这个前站打得不错,算是报了一半儿的大恩。
接着都不用那位多罗格格怎么表演,只哭得足够凄凄惨惨戚戚,就能把他皇帝堂弟的愤怒值撩拨到最高,保管叫隆科多那臭不要脸的讨不了好去!
可……
玉录玳是那么按套路出牌的?
事实证明,打从她一木仓顶上隆科多脑门上起,心里就有了大概的解决方式。
是以一进大殿,她就不哭不闹规规矩矩行礼:“臣妇赫舍里·玉录玳叩见皇上,吾皇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太子殿下、庄亲王与诸皇子殿下,诸位殿下吉祥。”
康熙摆手:“得,你们闹出这么大阵仗,谁还吉祥得了?说说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玉录玳刚要开始对某渣的控诉,结果就被对方抢了先:“皇上,皇上表哥救命!她……她根本就不是玉录玳,是不知道哪儿来孤魂野鬼!多位萨满、和尚、道士、道婆都已经看出了她的真身。皇上表哥快把她推出去斩了,免得……”
“免得叫我多活一会儿,就揭穿你隆科多的阴谋了?”玉录玳截过话头,笑得一脸嘲讽:“不怪民间有句俗语,还真是人嘴两扇皮,咋说咋有理。当年你隆科多嫌弃姑奶奶蠢钝、木讷当不来解语花。左一个又一个立小妾,荤素不忌,什么香的臭的都往院子里拉。”
“现在姑奶奶痛定思痛,终于自强自立,把你个蠢蛋衬托的暗淡无光了。你又觉得我太过能耐,怕是个妖孽了?”
玉录玳连说带骂又快又急,小嘴儿跟蹦豆儿似的,叫隆科多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
只能生生挨了这顿骂,把索额图乐得拍手:“问得好,不愧是我赫舍里氏的闺女,快人快语,直奔主题。可惜啊,就被窝克一个错打主意,嫁了这么个有眼无珠的混账王八蛋!”
隆·混账王八蛋·克多艮着脖子:“万岁爷面前,你少扯这些没用的!夫妻六载,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自己福晋是个什么样?玉录玳自幼丧母,被郭罗妈妈过度娇宠,又被那绵里藏针的母亲明里捧杀暗中打压的。性子极度自尊又自卑,志大才疏可以说胸无点墨。你揽镜自照下,自己是这么个性子?”
“呵!”玉录玳冷笑:“你也说我自幼丧母,还摊上那么个口蜜腹剑的继母。那要想平安长大,没点演技怎么行!为了能熬到嫁去你们佟佳氏享福,我可没少努力。硬是迎合着继母所希望的方向生长,连身边的嬷嬷丫头们都没发现我的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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