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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索额图还在火上浇油,闻言直接笑:“贤侄女放心,伯父亲眼目击全场,届时必定为你证言。专折子递到万岁爷当面,好好说说今儿隆科多是怎么跋扈嚣张、撕毁圣旨。其母又是如何以死相逼,企图抗拒圣意的!”
几句话说的老赫舍里氏气极:“你,你你你,怎可如此厚此薄彼?本福晋也是赫舍里氏女!”
索额图皱眉回想,好一阵才无奈点头:“别说,还真是。不过同为赫舍里氏女,你这可是太给家族蒙羞了。叫我这个族长都羞于与你为伍,很想把你跟你们那一家子除族。”
“啧啧,别人都是一筐木头砍不出一个榸子。你们那一支可好,苦巴苦业的盼了这么多年,可算有个出息的。结果全家上下一心,生生就给埋没了。”
暴殄天物啊!
若早知玉录玳是这么个优秀的,当初就该精心教养送进宫去。叫她大展青云之志的同时,在万岁爷跟太子之间居中调停,把太子爷后宫无人的短板给堵上。
如今船到江心补漏迟,哎,还是回去再收拾那蠢族弟一顿吧!
好好的姑奶奶不金尊玉贵地宠着,反倒随随便便嫁了隆科多那么个颅内有疾的。不严加管教,万一再犯蠢把明珠暗投了呢?
别看再嫁之身,看着好像老大难似的,可架不住贤侄女能耐啊!
立下旷世之功,被封多罗格格不算。还背靠赫舍里家,自己又入了太后娘娘的眼。叫万岁爷自认族姐夫,被太子太子妃尊一声姨母……
种种好处数不尽,还怕这满京城的好儿郎不抢破头?
玉录玳可不知道仅仅一个照面,便宜伯父的脑洞就能开到天际,算盘珠子直接拨拉到她婚事上。
她只趁着老赫舍里氏愤怒分神的时候,飞速给宝格楚使了个眼神,让对方偷空上前,夺了她手中的簪子。
接到暗示的宝格楚飞起一脚,不但簪子,连老赫舍里氏都被一脚踢飞。然后这人就不等老赫舍里氏哀嚎出声,自己先对佟国维打了个千儿:“卑职情急之下出手重了些,还请佟佳大人赎罪。”
有索额图那个老匹夫在,对方又是太后娘娘的远房侄子。还扯出个公务的大旗,佟国维还能说什么?
只能强扯嘴角:“博尔济吉特大人不必介怀,内子无状,她……该得的。”
以死相挟的戏码没用,那这些个道具也就没有必要留下来碍眼。佟国维大手一挥:“来人,请夫人跟各位少福晋、孙少爷们回各自院子安置,别打搅了多罗格格奉旨办差。”
一家之主都下了令,其余人等再是如何也得乖乖听从。
隆科多倒是有心再挣扎一波儿呢,可也没有那个体力呀?只能目光含恨地被小厮们架着,像滩烂泥地回了自己的致远斋。
迅速清场成功后,佟国维又咬牙跟索额图拱了拱手:“老朽家务缠身,就不多留索相,大人请!”
被逐客的索额图哈哈大笑:“佟佳大人尽管忙,不必留神招呼在下。横竖爷今儿也不是为了做客而来,只安安静静地当个门神。必要的时候护住我那可怜的贤侄女,别叫她受了什么不该受的委屈而已。”
“说起来这之前种种,也是我这个当族长的失察,硬叫族中好儿女平白受了多年磋磨。贤侄女放心,这样的错误,阿牟其绝不再犯第二次。”
玉录玳虽不知这位到底图啥,以至于堂堂一品大员连脸都不要了。
但他自动上门,还撵都不走。玉录玳还能怎么办?当然脸上笑眯眯,心里万分警惕,争取把糖衣吞下去,炮弹打回来啊!
“如此,玉录玳谢过族伯仗义了。”
“好说好说。”索额图大乐,抬脚踹到自家随从屁股上:“没听姑奶奶说么?要往回搬嫁妆呢,这么稀稀拉拉几个人哪够?赶紧的,叫府上再派一队家丁过来。”
“人越多越好,务必日落之前就把事情给办得妥妥当当!”
无辜被踹的随从苦兮兮喳了一声,一溜烟跑回去叫人了。
可把佟国维气得,看着索额图的目光都仿佛淬了毒:“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赫舍里与佟佳氏好歹也累世姻亲,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索额图闻言只乐:“既然知道累世姻亲,当初咋不肯善待爷那可怜的贤侄女一星半点儿?现在把人逼得一切赏赐皆不要,连亲儿子都舍了也要离开你佟佳府,你这老匹夫倒跟爷谈起累世交情?”
“啧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佟国维啊,佟国维。好歹同朝为官一场,也别怪爷今儿不给你面子。谁叫你养而不教,生出这么个祸害儿子呢?但凡当初教他点礼义廉耻,今儿佟佳府也不能丢这好大脸不是!”
第19章 新家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圣人都把修身与齐家放在前列,可见其意义深远。这不你那犬子不肯修身,仗着帝宠飞扬跋扈,才有了今日之祸!”
“所以佟佳大人还是把四处钻营的心思停一停,多多教养子孙后辈吧。不然一个不留神,养出满府隆科多来……你就是位极人臣又能怎样?”
“别忙忙碌碌一生,临了临了只能发出后继无人的悲鸣……”
“欺人太甚,索额图你这个老匹夫欺人太甚!”佟国维气极,嗷地一拳头冲着索额图的面门砸了过去。两个加起来过百的堂堂一品大员又双叒叕地扭打在一起,场面极其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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