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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环三六这样的表现,登时又为这一出剧目增加了口碑。众人都在传:男主原型观剧之后悲恸至泪崩。
贾放也看了整部剧,对这部新的《同欢记》十分满意。
此前他让《同欢记》的剧组再将剧本好好打磨了一回,加强了同欢早年的戏份,让同欢后来被迫走上从匪道路具有充分的必然性,同时也引发人思考,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同欢的悲剧。
贾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有趣的是,写出《同欢记》剧本的,竟然是“滴翠亭”的一名工作人员。他之前收集了很多关于铜环三六的情报,又访问了大多数山匪,着重细问他们究竟是如何走上山匪这么个没有前途的职业的,最终将这些材料汇编在一起,创作出了一个“同欢”。
经此一事,贾放忽然觉得这名工作人员十分有才,完全可以把他单拉出来,再找几个类似的人物组建一个文艺工作小组。
但是这名工作人员本人不乐意,说是觉得在“滴翠亭”从事情报工作更加有趣。贾放勉强不得,只能随他去。
很快,胜利新村的两处“剧场”正式投入使用。第一次正式演出之前,贾放特地主持了一个命名及剪彩仪式——他命名的是“怡红文化活动中心”。
旁人也问他为啥起了“怡红”这么个名字,贾放笑而不答,只说这个“文化活动中心”以后要组织群众们喜闻乐见的文化休闲活动,丰富大家的业余生活,让大伙儿闲时不至于闷着没事干。
当然他绝对不会说:建这个“文化活动中心”的最初目的,是让大家闲时没工夫去找流莺。
仪式之后,便是《同欢记》的正式上演。演出非常成功,胜利两个村里都是一群汉子,看这剧竟然也都和女人们一样潸然落泪。
谢幕的时候演员在台上谢了三四次,那掌声依旧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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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次公演之后,位于两个自然村的“怡红文化活动中心”分别向桃源寨和武元县的群众开放。可以一次性容纳两千人的剧场,向来自桃源寨和武元县的观众们演出了新版的《同欢记》内容。来自这些地方的观众人数要多一些,以至于剧团在全部预定的演出完成之后,又加演了四场,这《同欢记》轰轰烈烈的风潮才暂时告一段落。
贾放却于这时在办公大楼最大的会议厅内召开会议。他把各部门的人都叫了来,说是要进行一场“头脑风暴”,商量就究竟怎样能让更多的普通人参与到文化活动中来——
说白了,就是他觉得光看剧还不够,现在整个地区的剧组还没有足够的剧本。仅凭一出《同欢记》不足以达到让胜利新村的成员们丰富业余生活的目的。
桃源寨这一批元老级工作人员对于类似“头脑风暴”一类古古怪怪的名词并不陌生,知道贾放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天马行空畅所欲言,想到什么不靠谱的点子都可以说出来,反正可以激发他人的灵感。
“贾三爷的意思是,让观众们除了看戏,也能更多地参与到文化活动中心的各项活动中来。”有工作人员代贾放做主持人,“大家有任何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如果只是看戏不够的话,是不是可以让他们也一起参加演戏?”有个刚加入工作没多久的小职员怯生生地问。
贾放点赞:“这是一个好主意。来,大家先围绕这个点子讨论讨论,怎么让那些从没演过戏的普通人,也参与进来,尝试演戏?”
“这简单,谁想试谁试呗?”
“要是这么一说,大家肯定都观望。”
“要不,推举?让官兵推一个剧组出来,改造对象也推一个剧组出来,让两个剧组演的比比看?”
贾放继续点赞:“加入竞争,这也是一个好主意。大家继续!”
虽然贾放点了赞,但也照样有反对的声音:“一个村两千五百人,推举出两个剧组人数有限,岂不是也一样无法达到广泛参与的目的?“
“那就多推举几个组出来,大家一对一地比赛,每次比赛推举一个优胜,淘汰掉一个组,最后决出一个冠军出来。”
贾放一想:好嘛,变“演员的诞生”了。
但只要能够激发群众的参与热情,并且让他们能够更加深入体会《同欢记》中所表达的思想与情感,这样的比赛没啥不可以的。
一时大伙儿商量出这个结果,便由工作组通知了胜利两个村,两个村都炸了锅。
“啥,让我们这些老粗来演《同欢记》?”
“就是这个意思!说是不用演全本,演一段就行,要把台词、唱腔记熟,然后上场表演。到时候推选出五个剧组,跟对面村比赛,决出一个最佳阵容出来。”
“那最佳阵容会怎么样呢?”
“自然是有积分奖励,无论是屯田积分还是改造积分,自己觉得有这天分的都可以来试一试啊!最紧要的是,咱们可千万不能输给‘对面’村。”
胜利一村和二村,互相管对方叫做“对面”村。
“那是必须的。”
竞争机制激发了两个村的共同热情。两个村的一群糙汉子们竟然真开始研究剧本,组建了几个队尝试演出。每天晚上之后的闲暇时间里,临时组建的几个剧组都在尝试表演剧中的人物。其他人则在一旁帮忙点评。
这样的赛制也短暂地打破了屯田官兵和改造对象之间的隔阂,有好几个剧组都是有不同身份的演员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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