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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燕国中唯一觉醒的人吐槽道:“比赛认儿子有意思?你们这三王脑子有坑吧?”
慕容冲:......
这少年,似乎与最初所见略有不同了?是他的错觉吗?
“我就不明白了,”周扶苦恼地挠头:“要确认个身份罢了,还带烟雾弹的?”
“本王也不知三王究竟在想些什么,”慕容冲说道:“但是本王知道,他们必有所图。”
“他们图啥?”周扶百思不得其解,大咧咧嘲笑道:“难不成还图我美貌不成,神经病啊!难不成我还倾城绝色到糊住他们眼睛了?”
说到这里他完全没自觉地翻了个白眼,五毛钱特效让周扶连翻个白眼都像是在抛媚眼。
周扶感觉,燕国被灭也不是没道理的,几个王爷不靠谱,还为了点屁大的事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这少年乍一看样貌却是倾城明艳,羞涩内敛又惹人疼惜,说话却好不豪放。
慕容冲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这辈子,上辈子,都没见过。
后来他知道,这人就是那绝色美少年界的一朵奇葩,以为他貌若天仙、优雅内敛、羞涩可人,他实则真的貌若天仙,但是心大迟钝、不拘小节还力能抗鼎。
“你怎么这么看我?”周扶莫名其妙,慕容冲的视线太复杂了,像是他刚才说的话都给猜中了似的。
慕容冲视线飘逸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不,没什么,之前多谢你救我,日后你就在这燕宫里安心住着吧,只要燕国还在,你就还是安全的。”
周扶没去可足浑氏宫里,反而黏着他,这不是废话吗?不跟着唯一觉醒的人去白面人堆里做什么?
可足浑氏见少年对她幼子依赖亲近,默认了他的行为,有了凤皇的提醒,她大约心里有些猜到这少年是谁了,想到慕容垂日后看到自己幼子对她的儿子言听计从那脸色,可足浑氏恨不得仰天哈哈大笑。
慕容垂与可足浑氏之间素有旧怨,当年慕容垂之妻段氏才高性烈,对她与先帝多有鄙夷,先帝慕容俊猜忌慕容垂才能,想以巫盅之污逼迫慕容垂,哪想其狡猾至舍妻自保,爱妻被慕容俊夫妇逼死,慕容垂又想娶段氏之妹,从而联合段氏,可足浑氏将其搅黄了,逼迫慕容垂迎娶自己的族妹。
先帝遗愿,决不能让慕容垂有出头之日,可足浑氏依此照做,彻底将与慕容垂的关系搞成了互相憎恨。
此后,周帝新继位,各国世子前去做质,原先所定之人分明是慕容暐之子,可足浑氏之孙,然慕容垂以其年幼不堪大任为由,说服朝臣将可足浑氏次子慕容泓推出出使大周,可足浑氏由此而更加憎恶慕容垂。
若这少年真是慕容垂的幼子,在慕容垂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绝对可以好好利用上他,日后好狠狠捅上他一刀。
可足浑氏是什么想法暂且不提,却说慕容冲这边,周扶见慕容冲没有见他赶走,于是厚着脸皮前前后后跟着他,眼见他摊开了如今的舆图,好奇问道:“燕秦如今局势到什么地步了?”
“秦军如今围守在邺城郊外,距离邺城仅仅十里地,”慕容冲沉重地说道,他的手指划过邺城侧面不远处的晋国,目光冷凝又若有所思。
他虽然暗恨为何不重生的早一些,但所幸慕容垂还未被母后逼迫投秦,大燕只需慕容垂在一天,苻坚便攻不下邺城。
他想到可足浑氏的倔脾气,还有对慕容垂处处不顺眼的作风,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母后,你可知一旦这最后的护身符被推离燕国,邺城被破的那一刻就是你殉城之时?
“燕国都城怎会距离晋国如此近?”慕容冲暗暗皱眉,在他的前世,正锋五胡乱华之时,汉人所在的东晋蜗居在南地,偏安一偶,国力衰弱,而如今的晋国,明显疆域比前世大了不止一倍。
“燕国的慕容先祖是当年跟随周先祖打天下有功之臣,与原本的魏国国君关系好,两王之间封地就接近了。后来司马家篡魏,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周扶对这个世界乱糟糟的历史撸地很透,又有一位参加了灭商之战的师傅,对此清楚的很。
周先祖又是什么鬼?
这个世界竟还是分封制吗?
慕容冲急切地翻阅史书,然而那一捆又一捆的竹简重的要命,看的他头晕。
“燕国还没有纸张,如今记录的多少竹简,偶尔又商人买来的纸张,估计价格也不低,”周扶熟练地将竹简摊开,推到他眼前。
“这是灭商之战后续的记载,如今各国之间都有流传,是最接近事实的版本,但是你现在想看史书做什么呢?难道不是要先思考怎么抗秦吗?”周扶托腮,好奇地问道。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慕容冲心头一凌,凤眸流转,他的视线冰冷地落在少年的身上,见他纯良地歪头看他。
“你究竟是谁?”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是谁?”周扶大大方方地坦然说道。
“......”是了,他没有记忆。
想到少年后脑勺那个肿起来的大包,慕容冲唤来了医官。
医官说少年脑中恐怕有淤血,日后可能会恢复记忆,也可能就这样忘一辈子。
听到医官如此说,慕容冲这才放下了戒备。
若是真的失忆,那么这少年倒是一直都在说实话。
周扶目瞪口呆:这个时代的医官普遍是什么鸟样你不知道?不是扁鹊先生那种神医,其他医官的话可信可不信啊,太玄乎了,说话都不带说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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