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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他的妻子哀姜,哀姜不能生子,如果遵循旧制,应该是推哀姜之妹妹,叔姜之子周开为家主。可是周开为人愚钝,鲁庄公并不喜欢他。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宠妾,孟任之子周般。可周般他并不是长子,继承家族之位容易受人诟病。
鲁庄公找来他的庶弟周叔牙与周庆父,试探地问他们让谁继任家主比较好?
谁知道周叔牙与周庆父异口同声的说道:“便立庆父来继承家族吧,庆父能力出众,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可把鲁庄公侯气的呀,心里对两个弟弟失望透顶,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鲁庄公与最小的弟弟诉苦,他最小的庶弟季友为人正直,听后愤慨不已。
“兄长不如立周般为新任家主吧,周般之能,守城已是足够,”季友对鲁庄公侯轻声说道。
鲁庄公侯无力地在床塌上喘气,他担心得说道:“可如今叔牙主张立庆父啊!我这两位弟弟,所图不小呀!”
季友心思百转,他信誓旦旦地承诺道:“兄长,我会为您操办妥当的。日后家族继任仪式,只要有我在,叔牙与庆父谁都别想成为家主!”
此后,鲁庄公侯好似放下了一件心事,昏睡过去。
周帝派来的医官前来为鲁庄公侯救治,医官探查之下,对团团围住他的鲁庄公侯家人说道:“老臣已是无能为力了,庄公侯年事已高,如今是油灯枯尽之象。”
鲁庄公侯的家人对此已然有了心理准备。
他们感激地对医官说道:“大人辛苦了,多谢陛下依旧记挂着侯爷。”
而此时,他们的心思则已经各自活跃开了。
季友看相狼狈为奸的叔牙与庆父,狠了狠心。
他私底下命人去抓住了叔牙的子嗣与夫人,将那刀子横在叔牙唯一的嫡子脖子上,那孩子吓得眼泪水哗啦啦流,不敢大喊出声,就怕因此丧了命。
“季友小人,掳我妻儿!”叔牙接到消息迅速赶来。
“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季友冷哼,“自己做了错事,如今妻儿遭殃,庄公遗命,令你即可饮毒酒自尽,否则他们立刻人头落地!”
叔牙大骇,“季友小人,竟如此歹毒!”
“来人!赐毒,”季友厉喝道。
叔牙见那侍人将他们一家团团包围,至今都没有人听到消息来救助他们,神色惨白。
莫非,庄公真的要让他以死谢罪?
季友冷冽的目光移到那抓着孩子的侍卫身上,侍卫会意,将刀子挪动了一下,顷刻之间,那孩童的脖子上面出现了一道红痕,血珠子源源不断地自脖子上冒出,那孩童吓懵了,哇哇大哭:“爹爹救我!”
叔牙心疼不已,他想到自己孩子在季友的手中,而他一心拥立的庆父即将成为家主,以如今的形式,庆父成为家主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若是庆父成为家主,会看在自己一心帮他的份上善待自己的妻儿吧?
季友道:“你若不喝下此酒,你儿子将会即刻死在你的面前。”
周叔牙含泪,为了保全后代,便喝下了毒酒,不久之后中毒而亡。
季友对周围的人大声道:“吾将拥立周般为新任家主,你且去告诉庆父,让他收一收他那野心。否则,吾必将与他对抗到底!”
小厮将话带到后,庆父惊骇不已,他不甘心到手的权力拱手让人。当夜,庆父来到哀姜房内与她私通,房内传来靡乱之声,一场污事过后,庆父抚摸哀姜的发丝,深情款款地夸她柔美动人,深深吸引着他的心。
哀姜通红着脸,汗水湿了脸颊,娇嗔地用小手锤他胸膛:“你这冤家,尽会甜言蜜语。”
庆父见哀姜心情非常好,对她说起自己想要杀掉周般的心思。
哀姜甚是喜爱这位比鲁庄公侯年轻多了的情夫,鲁庄公侯年岁大了,她却还年轻着,侯爷并不能满足于她。
四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庆父的能力每每都能叫哀姜高兴,她依靠在庆父身上,为他出谋划策。
“有个叫荦的养马人,他鲁莽冲动,力大无穷,我听说他曾经受过侯爷的责罚,一直暗恨在心,如今做事都是马马虎虎的。”哀姜娇声说道。
庆父的心思转了转,扯出一抹恶意的笑容,“还是哀姜懂事体贴。”他夸奖了哀姜一声,说要好好奖励她,两人又滚在了一起。
次日,鲁庄公侯病死。
季友拥立周般为周家新任家主,并为鲁庄公操办后事。
庆父私底下找到荦,对他说道:“如今如侯爷已经过世,他喜爱的儿子和宠妾马上就要骑到我们的头上来了,我甚是不甘心啊。”
荦对周家人并无好感,他嫉世愤俗,对这些将他当做奴隶使唤的周家人,尤其是曾经训斥鞭打他的鲁庄公侯记恨在心。
庆父又道:“这周般做人没什么能力,能够继承家主之位不过是因为鲁庄公侯偏心他罢了。”
荦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他。
庆父见荦并没有反应,感叹地摇摇头,边走边说道:“哎,待日后周般做了家主,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了,不过是仗着侯爷宠爱,他也太目中无人了一些,简直与侯爷一个脾性。”
庆父在荦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想到鲁庄公侯对他的羞辱,又想到这周般一贯是高高在上的,是鲁庄公侯的心头肉。荦怨毒地想:我要让鲁庄公侯在九泉之下都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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