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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县令所做的事不会被上级发现么?”周扶好奇地问道。
“那些做官的早已勾结在一起,包庇他还来不及。”
“便是那县令下马了,换了别人来不还一样?”
好在这乡村又穷又小,权利最大的就是村里的吏官了,负责统计人口的一老头,与村长有些亲戚关系。镇上很少会来人,也因此这些山匪就在这儿扎了根,偶尔带些山中的物什来与村民们换些东西,倒是也能活的下去。
“不说那些了,阿婆您看看,我们这野猪和兔子如何处理好,是吃了还是拿去卖了?”周扶问道。
“这野猪肉又腥又柴,卖也是卖不了几个钱的,倒是可惜了,这两兔子却能卖个好价钱。”老婆婆指点着他们那些地方能卖的,哪些是无用的。这山里野猪有许多,偶尔成患还会跑下来祸害庄稼,前几个月还是找那些山匪们来帮忙才将猪患平息。然而它的肉实在是太过难吃了,不仅腥柴,还有酸馊,常人难以下咽,大夫说这些野猪一直居住在有毒草的地方,体内残留了些许于人体无益的毒素,告诫村民们不要去食用。
张良摸了一把冰凉的野猪尸体,神情若有所思,转口问阿婆道:“我们若是想要找这些山匪帮忙该如何是好?”
“直接去找他们就好了,他们的山寨就在山中的西南方向,距离我们不远。”
两人谢过了老夫妻,回到屋内,张良取出打猎时搜集的毒草,对周扶道:“这草我是知道的,毒性不强,成酸馊味,吃多了会使人昏睡,我原先是想用它来制蒙汗药的,就是这去掉味道的工序比较麻烦一些,会影响药性。”
周扶惊呆了:“师兄,你制蒙汗药做什么?”
“有备无患么,”张良瞥了他一眼,“我若是也有师弟这身金刚体魄自是什么都不怕的。”
听张良把自己形容成书中提到的金刚猩猩,周扶不高兴地嘟起了嘴,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鼓着,引地张良手发痒地捏了捏。
周扶刚想拍开他,却被他下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我倒是有办法能解决这些猪患,想来近几年这村庄每家每户都能吃上猪肉了。”
周扶问道:“什么办法?”
见师弟轻易被转移注意力,张良小狐狸暗暗在心里发笑。
周扶早就感觉到了,心里嘀咕看破不说破,就让你得意几天。
张良拿出了另一根植物,对周扶解说道:“这是毒草的根须,能去掉味道,也能解毒草的药性,其中药理冲突自是无法再制作蒙汗药了,用来处理野猪肉倒是可行的。”
于是张良捣鼓捣鼓,指挥周扶一起将那野猪给处理了,将野猪解剖开浸泡在用了根须浸泡的水中,然后就见他师兄以他那翻出花儿来的厨艺轻松的做了一顿猪肉给他吃。将那猪肉串在处理好的树枝上,肥瘦相间,放在火上好,又将那熬好的猪油刷在肉串上,洒上盐巴,没了酸馊味的猪肉散发着强烈的香气。
周扶接过张良递给他的肉串,吃了以后说道:“味道倒是好了许多了,就是还差腥味没能处理,吃上去猪腥味好重。”
“这些村民可没有掩盖猪肉的香料可用,”张良好笑道:“如此食味,对他们已是足够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该去找那些山匪了,”周扶很快跟上了张良的节奏,“山中野猪泛滥,也就只有这些壮劳力有办法能打猎到野猪,之前是不能吃,如今解决了毒性问题,这些野猪怕是没个几年就能吃光了。”
“既然泛滥,自是繁殖的很快,”张良说道:“若他们有长远打算,还可圈养一些野猪。”
两人一拍即合,见天色已晚,决定明日上山去。
次日,他们找到那山匪头头,与他商议了关于野猪的事。
“我听说过你们”,那山匪头头说道:“前几日突然来到村里的两位年轻人。”
村庄消息闭塞,人口简单,来了陌生人最是明显不过,何况一直关注着村子的山匪们呢,只不过是见这两个疑似落难的年轻人对村子没什么恶意,山匪们这才没有动作。
听到张良解决了野猪难以进食的问题,山匪们大喜过望,山匪头头更是将他引为座上宾。
此后几天,但凡是有什么问题,山匪头头都会亲自下山来询问张良解决方法,对他的智商颇为信任推崇,完了他还自我介绍说他叫刘邦,边县原先的吏使,对张良的称呼也变成了满嘴的先生,还叫周扶小先生,有些问题张良不在也会来请教周扶。
周扶见这白面人人高马大,脾气直爽好客,结交了一堆讲义气的兄弟,暗暗遗憾这位华夏历史上开创了大汉基业的汉高祖还没觉醒,没能围观到名人的真容,真是遗憾。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来接他们的荆侍卫长原先以为他们会过的很苦,没曾想过来一看,两位小少年过的好的不得了,日日有肉吃,山匪们对他们以礼相待,村民们对他们亲近有加,听说他们要走了,依依不舍地给他们塞了许多临别礼物。
临别前,周扶拉过前来送行的刘邦,示意人高马大的大汉低下头。
刘邦奇怪扶小先生神神秘秘,小脸严肃而认真,心中暗暗好笑,依言低下头来侧耳听着。
周扶朝他耳边嘀咕几句,张良见刘邦面露惊讶之色,之后连连点头跃跃欲试,心下的好奇心就像是猫儿在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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