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顿了顿才道：“乃真造化。”
    陈曦微微点头，挥挥拂尘，带着几人进了城，领着他们来到讲经台。
    “这里包容万法，众生信仰自由，不管是佛门道门还是儒门，甚至巫神妖鬼之道，只要遵守规矩，都可以来传经布道，但是不得强逼他人。”
    两界城有专门的讲经台，也有辩法台、斗法台、演武台等等。
    “曦辰诸天已有人教、阐教、截教，随时欢迎佛祖去建立佛教。”
    陈曦递出邀请，跟墨漩并肩离开。
    如来没有进曦辰诸天，也没有继续往东方走，留在两界城，亲自化斋，建起一座小庙，早晚诵经传法，日间伺候庙前庙后的田地。
    小庙刚建好时，还有信众前来上香，半年过去，信众越来越少不说，反而开始向如来宣讲造化之道。
    “和尚，念你那佛，修了功德，来世才能得解脱，《造化经》也是修功德，但今生就能得极乐。”
    “和尚，你的佛法是水中花镜中月，看得着但修起来难，这《造化经》实在多了。”
    “和尚，整日吃斋持戒不辛苦？修《造化经》多好。”
    “……”
    “阿弥陀佛。”
    如来拒绝的次数多了，旁人知道庙中几个和尚潜心修佛，渐渐也不来了。
    庙里香火冷寂，还要交功德税，八戒、沙僧自告奋勇去接贡献任务，然后一去不回。
    文殊：“世尊，八戒他们学了《造化经》。”
    如来低声念佛，庙虽小，但佛光耀耀，堪比西天。
    “随他们去吧。”
    八戒、沙僧虽然学了《造化经》，但两人孽力不浅，练了之后想更进一步，要先做功德抵消孽力，两人如今忙着漫山遍野找妖怪传法赚功德。
    普贤：“我们为何不去曦辰诸天？”
    庙里有信众送的初级灵子光脑，虚拟灵网中的一切事物都让他们觉得新奇。
    “修炼《造化经》，是把生死交托曦辰神君；进了曦辰诸天，等于将灵魂献给曦辰神君。”如来看得很透。
    这一点文殊普贤也明白，但就算不修《造化经》，不进曦辰诸天，在圣人眼里，他们也不过大些的蝼蚁。
    文殊迟疑：“曦辰神君规矩虽然多，但仁慈和善，视众生平等……连太上老君都在曦辰诸天，佛门会不会错过传道诸天的机缘？”
    如来再次宣了一声佛号，开始念经，净化文殊普贤的杂念，坚定佛心。
    翌日，文殊普贤外出做贡献任务时，如来跟着一起。
    贡献任务很多，或是去义诊处治病救人，或是去义学教小儿习字启蒙，或是给道旁的灵草浇灌甘霖，也可去正在建的曦辰神君观背石头。
    如来一边做着任务，一边研读《造化经》，虽然没修炼，但触类旁通，佛法更加精进，他试图找出一条将造化融入佛法的路。
    通天教主进攻灵山是个大新闻，如来几人也有所耳闻。
    虽然此灵山不是彼灵山，仍让如来心中敲响了警钟。
    曦辰神君手段温和，不会强人所难，但投靠曦辰神君的人里总有激进派。通天教主有多强，如来太清楚了，灵山挡不住诛仙剑阵。
    .
    燃灯古佛从云道飞过，浇灌灵草的如来抬起头来。
    两人视线相遇。
    佛说：刹那即永恒。
    燃灯古佛在如来眼中看到了千万年后的末法未来——真佛凋零，天魔披上袈裟在人间肆虐。
    如来从燃灯古佛眼里看到通天教主称曦辰神君老师，看到通天教主镇压如来，看到异界灵山上下改修《造化经》，看到燃灯等人身上的佛光不再纯粹，但生机活跃……
    “阿弥陀佛。”
    如来垂眸合十。
    燃灯古佛一惊，忙合十回礼。
    如来转身离开，带着文殊普贤往界门而去。
    燃灯古佛出了两界城，突然停下，回首问：“我们佛力已染上造化之力，各位觉得造化佛力如何？”
    有菩萨道：“似乎不差。”
    “当年二圣立佛教，修的是小乘佛法，后如来佛祖创大乘佛法，佛门大兴。”燃灯古佛伸手，掌心中花开顷刻，他捏花微笑：“今日我们去灵山，当传造化佛法，再兴佛门。”
    诸佛菩萨颔首应和。
    佛也有私心。
    一行乘云驾雾，跨越大洲，来到西天，然后瞧见这个世界的观音带大雷音寺上下抬起了灵山。
    燃灯古佛：？！
    观音迎上前来，打量一番，颔首笑道：“几位是他界同门，也修了造化佛法。来得正好，随我等将灵山搬去曦辰诸天。”
    燃灯古佛望去，上至古佛菩萨，下至沙弥比丘，身上的佛光都活跃轻灵，显然是已经修了《造化经》。
    明明如来还在两界城，明明网上说西游世界灵山封闭，明明这里应该是他刷功德的地方……
    观音的声音飘远：“我有幸成为曦辰诸天宣传大使，灵山搬迁已经上禀天道，古佛无需担忧天罚。”
    燃灯古佛喉中腥甜，差点呕出一口血来：我是担心天罚吗？观音明明是个后辈，但整个佛门，除了如来，就她名气最大，见风使舵的本事也最大！
    三星洞前，陈曦露出笑意。
    观音趁着如来在两界城，跟陈曦借诸天界盘一用，到灵山传法，不动声色就拿下了佛门上下，不愧是西游世界执行能力最强的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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