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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愣了好长一段时间, 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反常表现,使劲扬起一个和往常一样的笑脸, 从沙发上站起来向临清折走去, “总算录完啦……”
还没走到临清折身边,就被临清折手一揽,直接把他抱在了怀里, 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兰凌均紧张地眨巴着眼睛, 慌张地摇了摇头,“没……没事啊……”
然而那瞬间绷紧的身体却出卖了他。
临清折又低声问了好几次,但兰小侯爷这次却是咬定牙关不松口, 一个劲地说没发生什么事。
坚持到这个地步,临清折都快要相信了。
不过因为这段插曲,气氛又变得融洽温馨了许多。
两人去拆桌上的袋子看节目组给的礼物,除了些水果之外还有一条水晶吊坠、一块刻着兰凌均名字的金牌,都是些小巧但还挺特别挺有小巧思的纪念礼物。
这时候临清折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起身走到窗边去接电话。
正在拆着包装袋的兰凌均的动作也变慢了,垂眼看着手上的包装盒,注意力却集中在耳朵上,临清折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嗯……今天下午?”
“出席的有哪些?”
“刚把重心转回国内的?”
“……嗯,好。”
临清折结束了谈话,挂掉电话。
往常对他的公司事务都不怎么插话的兰凌均这会儿破天荒问道:“怎么了?”
临清折捏了捏眉心,“晚上有个晚宴,有不少企业负责人出席,我大概也要去参加。”
谁知临清折这句话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兰凌均忽然说了句:“你不许去。”
临清折一开始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看着兰凌均的表情才发现他并没有开玩笑。
临清折不知道兰凌均今天到底怎么了,明明分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他扯了扯嘴角:“为什么不能去?我还要找找合适的合作对象……”
然而他还没说完,兰凌均就突然站起身来,桌上的纪念品散落得到处都是。
兰凌均看着临清折,疾言厉色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许去!”
他原本漂亮而秀气的脸,因为过分的紧绷而显得像一只凶狠的小兽一样,呲着牙把人吓退。
那一瞬间,临清折有些啼笑皆非地觉得,两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前世的时候。
那时候兰桢总也是这样瞪着他,然后让侯府的仆人把他反锁起来,疾言厉色地做下决定,“你今天不许出侯府。”
临清折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兰凌均忽然就转身大步走开了。看见他去的是套房的卧室,临清折才收回来追上去的脚步。
窗外暴雨终于从云层中倾盆而下,雷声轰隆,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临清折静静地站在台灯照不到的阴暗处,一直安静地站了十多分钟,终于抬起腿,往卧室的方向迈步而去。
他刚走到卧室门口准备敲门,门就忽然被人拉开了,两个人都愣了愣。
兰凌均脸上的那股厉色已经完全消散不见,头发乱蓬蓬的,眉眼耷拉着,灯光一晃,临清折总觉得在他的眼角看见了一抹淡淡的水痕,淡到他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兰凌均此时的脸看起来软软的,看见临清折就在门外,他眼睛里放了一点光,冲上来抱住了临清折,声音里透着后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临清折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把脸颊贴在上面蹭了蹭,“嗯,没关系。”
然后他就发现远不止这样,兰凌均一直抱着他没松手,还把整个人往他身上黏。
临清折虽然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下意识想分开两人。
但兰凌均好像没意识到或者是故意的,不但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而且还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对临清折说道:“你……你上次不是要用领带把我绑起来吗……”
临清折眼神沉沉地看着他。
虽然兰小侯爷自己不知道自己讨好人的时候有多明显,但是临清折偏偏很吃这一套。
三两步带着兰凌均到了卧室的床上,解下领带一圈圈地把兰凌均的手腕缠起来,缠得很紧,轻易挣脱不开。
看着临清折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动作,兰凌均忽然有些慌,但想到陆洲说的,要示弱,硬生生忍住了把领带挣开的冲动。
窗外暴雨倾盆,窗内的床上两人缠绵。
被抛到最高处的时候,临清折咬着兰凌均的耳朵,一边挺腰,一边一次又一次地低声诱哄着问:“发生什么了?”
然而以前总是很轻易对他说出秘密的兰凌均此刻却紧紧咬着下唇,眼里浸了朦胧的泪水,怎么也不开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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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卧室里的声音完全消停下来,下午已然过去大半了。
兰凌均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在微微颤抖,眼角有泪痕。
手腕上的领带已经被临清折解开了,然而兰凌均的手还放在原处,并在一起。白皙的腕上有挣动时留下的泛红的痕迹。
卧室里的喘息声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临清折还在回味着余韵。
等到兰凌均的呼吸慢慢和缓,看上去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临清折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离开卧室。
给人拨去了电话:“嗯,我今天不去了。不过你帮我查一下,今天宴会到场的嘉宾都有哪些。整理一份嘉宾名单给我,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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