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老泰子？
    特么魂飞魄散，骨灰都给扬了。
    奥妮克希娅说陪麦当肯到这地步，岂不是要陪他一路走到黑？
    真是个意外的答案。
    被麦当肯捧着脸，她动都不敢动。
    说完这个让她感到无比羞耻的答案，这人形母龙罕有地在脸上露出红晕。
    她知道，自家主子今天是要把羞耻play玩到底了，干脆豁出去了。
    “我是下贱！被人类征服了还要跪舔到底。但我拖更多黑龙下水，到最后只剩下我这一系的黑龙活下来，那不就证明，我才是最聪明的黑龙吗？不然你以为我脸上偶尔露出的愉悦表情怎么来的？侍奉你这个混蛋，我一点都不开心。”
    别扭！
    真的别扭透了！
    麦当肯从头到尾，就没想过黑龙公主会有如此清奇的脑回路。
    既别扭，又绝！
    看着奥妮克希娅一副又想反抗，又不敢，又有点暗爽到脸上的奇妙表情，麦当肯来兴致了。
    “真的不开心？”
    “一点也不！”
    “真的？”
    “骗你是小狗！”刚说完，她就后悔了，被折腾久了，不等麦当肯下令，她无比自觉地：“汪！”
    “……”
    果然这特么是个奇幻的世界。
    小说还需要讲道理。
    现实压根不讲道理。
    就算怎么唱水龙吟，这货就再也没认过输了。
    不管怎说，这是好消息，至少不用担心，在大灾变时，这货会突然脑抽，重新跳槽回她爹手下。
    或许，是斯坦索姆城头的某蓝龙王夫妻的龙头标本，给了她勇气吧。
    又或许是，麦某人毒打了两个古神，根据控制她爹的古神恩佐斯也是古神，她得出了‘麦当肯大于恩佐斯，大于她爹，然后她爹就是一盆菜’的奇妙结论？
    答案，无法得知。
    随着登基仪式的日子来临，麦当肯终于召见了血蹄父子。
    “日安，尊敬的斯坦索姆陛下。”老牛带着进门以来不住四处张望的小牛，齐齐躬身行礼。他用的是明显经过训练，已经没太多浓重口音的通用语。
    这是符合部落使者的礼节。
    “早上好，血蹄酋长。”麦当肯回以标准的牛头人语。
    这一幕，让凯恩略微发怔，旋即直起身子露出一个微笑：“真是标准的牛头人语。我们的语言可不好学啊！”
    这是大实话，牛哥的语言，带着特有的浓重鼻音，甚至响鼻也是发音的一部分。加之牛头人中气十足，说话时还会用上共鸣腔。这是真心不好学，加入部落以来，是凯恩学兽人语，而不是萨尔学牛头人语。
    麦当肯马上回了一句，还是牛头人语：“事在人为，牛头人语是一门古老的语言。翻查过暗夜精灵的典籍后，不难找到。”
    这种标准的腔调，凯恩内心一阵感动。
    对方对答如流，这就不是为了礼貌而学一句半句，麦当肯是真的懂。
    要身为联盟盟主、一个日理万机的帝王专门学一门只有数万人的少数种族语言，这是何等的尊敬？
    什么是重视？这就是重视啊！
    牛哥已经快感动哭了。
    殊不知，麦某人只是找系统兑换了这语言。他知道有心理加分，就不知道会这么多。
    牛哥已经眼眶有泪花了，他声音有点哽咽：“呃，我来是为了庆祝尊贵的陛下即将登基的，还是用通用语吧。”
    “可以。请坐吧。尊贵的客人。”麦当肯一摆手，自然有侍从搬上两张科多兽皮做的大椅子。
    血蹄父子坐上去，立马感到一阵舒适。
    无论是尺寸，还是感觉。
    明显有心了。
    麦当肯微笑着问：“这些天参观斯坦索姆领，感觉如何？”
    “新东西好多！”贝恩抢答了：“好多好棒的新奇玩意。”
    凯恩白了自己的傻儿子一眼，吓得小牛不敢说下去。
    凯恩转头：“怎么说呢，就以人类的语言，这应该是大开眼界吧。”
    “哦？”
    “新颖的东西很多，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是真的没想到，在世界另一边的大陆，有火车这样方便的交通工具，有那么多飞在天上的飞空战舰，还有很多很多。”
    “让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贵国对于矿山的复原？”
    “牛头人信奉大地母亲。我们认为大地的馈赠不是无条件的。获取之后，必须以另一种方式奉还。”
    “哦？”
    “贵国挖了矿，掏空了整个山腹，却能用净化后的死亡之土填上大地的伤痕，重新种上植物，让生命再次繁衍。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举动。我身受感动。”
    麦当肯感叹：“我的理念一直是【青山绿水才是金山银山】！”
    “啊！”牛哥父子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标语，当这话从皇帝口中再次听到，这是一种不同的体验。
    凯恩微微欠身行礼：“很高兴能与陛下有共同的观点。”
    “然后呢？牛头人就这样愉快地接受了随意毁坏大地的地精加入部落？”过了开场白，麦当肯不装了，直入正题。
    凯恩的牛脸立马抽搐。
    他是个聪明的领袖！也热爱和平与自然。
    很多事，他不是不懂，而是懂了也没办法。
    他讨厌地精吗？
    这不用质疑！
    锈水财阀、热砂集团、风险投资公司……看看这些该死的地精干过的好事吧。
    坑蒙拐骗让各族人去打工，不给工钱坑人都算了，还毁灭生态，破坏环境。掏空的矿山就丢在那里，过度开采的石油任由其漫溢海洋，污染环境。
    萨尔让地精加入是出于加强部落实力，可这深深戳痛了牛头人的心。
    道理凯恩都懂，这不等于凯恩要忍受这一切。
    不过麦当肯如此直白，直来直往，那也好，凯恩本来就不是喜欢绕圈子的人。
    “陛下，你这是要离间牛头人和部落的关系吗？”
    麦当肯笑了：“牛头人和部落的关系，还用我去离间吗？理念不同，民风不同，无法彼此包容都算了，部落还要侵蚀牛头人的生存空间。这种老大，换做我，那是一刻都跟不下去。”
    “对！我也这么觉得！”贝恩性子还是比较幼稚，很简单就被煽动了。
    凯恩一拳砸儿子脑壳上，当场打了个包。
    凯恩正色：“我可以将这话视为对部落的挑衅吗？”
    “如果你是以部落使者的身份对我说这话，你当做是联盟对部落的宣战也可以。若果你只是牛头人的族长凯恩*血蹄，那么这就是我——麦当肯*斯坦索姆！联盟盟主，斯坦索姆帝国皇帝对你们牛头人加入联盟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