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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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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骡车上边,彦莹伸直了腿,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夕阳,金灿灿的融在一处,格外醒目。空中有着蔷薇的芬芳,不时还能见着路边有石榴树,上头结着鲜红的榴花,红得夺目,这乡村的景色真是美,彦莹不住感叹,这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土地。
    骡车刚刚进肖家村,村口那大槐树下玩耍的一群孩子都围了过来,羡艳的瞧着骡车上坐着的肖家几姐妹,虽然肖家村离豫州不远,可谁又有这闲工夫特地带着小孩去城里头逛?一年到头,能进一两次城就算不错了。
    “你们今日去豫州城了?”四斤老太的孙子大木正巧用锄头挑着箢箕走了过来,有些不甘心般望着彦莹:“去城里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到家里头替你爹淘澄那几块旱地咧!”
    二花撇撇嘴:“我们去做啥,关你啥事哪!”
    大木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偷偷的觑了彦莹一眼,就见她微微的笑着,也没有说多话,忽然间就胆子大了起来,哼了一句:“肖三花,你少到外头野,还真将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彦莹懒得理睬他,只是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身上披落灿灿的夕阳,就如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让她细致如瓷的脸蛋更好看了几分。
    大木的箢箕呼的一声从锄头上溜了下来,他慌忙弯腰去捡,直起身子以后,那骡车已经慢慢的走远了,风中只留下少女们依稀的笑语。大木的脸有几分发红,出神的望着那远去的骡车,直到他弟弟七木扯了下他的胳膊才惊醒过来。
    肖老大与肖大娘带着大花站在院子门口,今日三人都心上心下,每个安歇的时候。肖大娘有些惴惴不安:“当家的,你要不要去豫州城瞧瞧?我这心里头咋就不踏实哩。”
    在东大街开铺面,那该要有多大的本钱?肖老大问过彦莹,她只是笑着让他放心,说没花什么银子,可肖老大与肖大娘哪里肯相信,一个个的愁得很,特别是见着雇了十多个小丫头来做事情,每日要给三十文钱,更是觉得肉痛。
    直到许宜轩拿了五十两银子来买粽子,肖老大才宽了几分心思,可今日又忍不住提心吊胆,生怕赚不到钱会亏本,好好的青砖大瓦屋还没住进去就要拿了去抵债。
    几个人坐在院子门口,眼睛好像都要望穿,这才见着肖来福的骡车慢慢的赶着往这边过来。车上跳下几个姑娘,动手将空的筐子搬下车来,肖老大见着筐子是空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二花三花,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阿爹,阿娘,你们站在门口干啥子?”二花一手拖着一个空篓子,一边一阵风的卷了进去,将肖老大与肖大娘往院子里头赶:“你们是不是想知道今日赚了还是亏了?”
    肖老大与肖大娘眼巴巴的望着二花,点了点头,大花抱着叶儿也走了过来:“咋样?肯定是赚了?”
    二花把篓子丢在墙角,一手将彦莹拖到了肖老大面前:“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跟咱爹说说,究竟赚了钱没有。”
    肖家几姐妹都围了拢来:“可不是?三姐你快说,都要急死了!”几姐妹回来的路上虽然嘴里在不住的说笑,可心里头想着的却是这铺子今日究竟赚了多少银子,六花的小屁股不住的挪来挪去,就像有针扎着一样。
    “今日……”彦莹微微笑着看了众人一眼,压低声音道:“咱们的铺子应该赚了四十多两银子!”
    “哇!”六花一声惊叫,猛的跳了起来,撞上了肖老大的胳膊肘,揉了揉脑袋哭丧着脸道:“好痛。”可是一想着赚了这么多银子,又开心得笑了起来,一边吸着凉气一边说:“真好真好,好多银子。”
    彦莹瞧着她那可爱的模样,伸手替她摸了摸脑袋:“这不过是第一日,肯定生意会好些,以后就说不定啦。”
    四花有些紧张:“那总不会亏本吧?”
    “哪能呢?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一起使劲,肯定是不会亏本的!”彦莹看了看围在身边的家人,鼓励的冲着他们笑了笑:“你们都该记得我说过的话,咱们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咱们姐妹的嫁妆至少每人会有一千两银子!”
    第一百一十章往昔
    房间里静悄悄的,就连竖在屋子一角的沙漏里的流沙之声都听得很清楚,那细细的声音持续平缓,慢慢的滴落着,每一颗沙子仿佛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点点敲打着人的心底,生疼生疼。
    屋子里有两个人,一动也不动,就像庙里的泥塑木雕一样。好半日,坐在那里的豫王妃这才慢腾腾挪了下身子,一双手慢慢的将桌子上的茶盏拿了起来:“你确定?打听清楚了没有?确实是他们亲生的?”
    她的声音有一丝凄凉,带着一丝丝忧伤,就如一团沾着水的宣纸,沉甸甸的一团揉乱在那里,再也不能铺平。
    “是,千真万确是他们生的。”李妈妈垂手站在那里,带着几分疑惑:“老奴也不相信,总觉得那种庄户人家怎么能生出这般伶俐的姑娘。可是暗地里问了村子里不少人,一个个都说那肖家三姑娘是那肖老大的亲生女儿,有人还说是和她同时怀着身子,两个人的孩子出生只隔了几日呢。”
    “那……肖姑娘确实跟我没关系了?”豫王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就总觉得心里头那般不踏实呢?”
    她细白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茶盏,一颗心就像茶水里飘浮的茶叶一样,上上下下的动荡着。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她不愿再去回想,可那个晚上却顽固的在她心里,就像丢下了一棵种子,迟早会有发芽的机会。
    她原来从未想到过要将女儿送走,可母亲为她策划了这一着棋,她没有办法反抗。她若是得宠,第一个生女儿也没关系,先开花再结果,可她的这种处境,注定只能一举得男。
    母亲为她筹划得步步周到,她没有办法反抗。住在别院,悄悄的生孩子,是男是女只有她与心腹的人知道。生出了女儿,她只来得看见一颗红红的朱砂痣在自己眼前闪过,就连一个母亲的拥抱都未曾给过,她的女儿便被放进了小篮子。
    她含泪叮嘱:“要找一户好人家送了,不要让她受委屈。”
    婆子点头答应下来,弯腰拎起篮子,她挣扎的看了篮子一眼,一床鲜红的锦被,里边只露出了半张粉嫩的脸孔。
    “吱呀:一声门响,她的心头一镇抽痛,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醒来以后,一切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