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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一百六七章 故人

      幽静的院落,一塘池水,一间石亭,二十多年过去,这里的一草一木,仿佛都没改变。
    亭内,乌鸦在沏茶,而他身后,正站着他那独子,乌峰。
    “我本以为今生再无缘与你一见,想不到二十六年后,你又回来了。”
    任意拿着茶杯,慢慢的啜着茶,上等茶叶,水也是山泉,茶水在淡淡的涩味后,便有些许清香、甘甜。
    他已许久未喝酒,似乎也习惯了喝茶。
    “你夫人呢?”
    乌鸦忽然一愣,接着道:“她身子一直不好,在生下他后,便离世了。”
    任意点点头,问道:“那小子也死了?”
    乌鸦笑道:“半个月前,老苗子也过世了,二夫人在为他大兄守灵,灵堂未设在山庄内,二庄主这几日在照顾她。”
    任意淡淡道:“活着就好!”
    乌鸦道:“这些年来,山庄的人都过的很好,这里实在是个好地方。”
    他说完,又问道:“你怎会突然回来?”
    任意道:“在家中无事可做,正好出来走走,不过这一次却被我遇上个有趣的年轻人。”
    小子古怪的看着他,若没那一首白发,这位的年龄似乎也大不了哪去吧,不过显然眼前这位不可与常人比较。
    乌鸦好奇道:“他是谁?”
    任意笑道:“他叫丁鹏。”
    乌鸦凝眉,微微思索一番后,摇头道:“我并未听过这名字。”
    任意道:“他现在也不过小有名气,你不曾听过并不出奇。”
    乌鸦问道:“他有甚特别之处?”
    任意微笑道:“他有野心,有毅力,可惜现在太年轻,年轻人难免就会犯错,若我所料不差,下个月他即将与‘万松山庄’的主人柳若松,决斗。”
    乌鸦点头道:“他若能击败柳若松,的确可以扬名。”
    任意笑着摇了摇头,道:“恰恰相反,我并不看好他会胜,反而觉得他会一败涂地,输的一无所有。不过只要命还在,这小子便会一鸣惊人。”
    乌鸦笑道:“能被你看中的年轻人,那一定有了不起的地方。”
    任意也笑道:“或许吧。”
    乌鸦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你可知魔教?”
    任意点了点头。
    乌鸦长叹道:“你果然知道。”他微微一顿,继而道:“昔年经枫树林一战,各大门派年轻一辈几乎被你杀的一干二净,也在这隙间,魔教乘机崛起,迅速扩张,短短几年时间,几乎就要君临天下。为了抵制他们东进,每一门派都倾尽全力,可惜那时的各门各派皆处于衰败的时候。”
    他喝了口茶,续道:“有一日,他们教主找来了山庄,他为了找你。”
    任意道:“我曾见过他们教主,是个有本事的年轻人。”
    乌鸦道:“我想也是。他们教主知晓你真的失去踪影,便与二庄主比试了一场。小荻自得你传授的一式刀后,便潜心苦修,从未怠慢,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磨练自己的刀法。看见他的刀,我以为当世绝无人能抵挡那一刀,可那位教主的刀法却让我十分吃惊。”
    任意问道:“那小子输了?”
    乌鸦摇头道:“他们没有胜负。”
    任意微笑道:“倒没给我丢脸。”
    乌鸦又叹道:“他们教主的确很有本事,他也本该君临天下!可惜七大派最后找上了谢晓峰,还暗中利诱他们教中几位长老。最后他遭人背叛,在祁连山惨败,至今下落不明。”
    他冷笑道:“正派人士称呼其为魔教,可他们所做之事,却是比魔教还不如。”
    任意笑道:“江湖便是如此。”
    “对啊,江湖便是如此。”乌鸦忽然大笑道:“其实与你相见我固然开心,但最令我高兴的是,当你再现江湖,他们那惊恐胆寒的样子。”
    任意笑了笑,站了起来。
    “这就走?不见见二庄主?”
    任意摇头,一笑道:“那叫丁鹏的年轻人更有趣些,而那小子已经长大了。”
    乌鸦哑然,又问道:“还会回来?”
    “我既再入江湖,你们总能找到我的。”
    人已离去,离去的人已经消失,他如何离开的,如何消失的,没人知道。
    一直未开口,未动过的乌峰忽然问道:“父亲,他……那位……那位真是天君?”
    乌鸦斜了他一眼,道:“他不像吗?”
    小子张了张嘴,想说是,又不敢说是;乌鸦缓缓道:“你不过看他一副病弱的样子,就以为天君也没甚了不起的?”
    乌峰不敢说话。
    乌鸦道:“你若见过他杀人,见过他挥剑,就不会这么想了。”
    乌峰小心问道:“天君真杀了很多人?真的无人能敌?”
    乌鸦道:“二十六年的枫树林,七大剑派为了杀他,足足号召了千余正道人士,可活下来的,却只有十之一二。”
    乌峰愣住了,也呆住了。
    乌鸦看了他一眼,笑道:“没人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
    乌峰问道:“天君再现江湖,那各门各派该要如何?”
    乌鸦哈哈大笑道:“自然是任他的意来。”
    乌峰道:“任他的意来?”
    乌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他曾说过,天下事、天下人,都要任他的意来。”
    小子又愣住了,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心中想的却是:要怎样的人才会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这便是天君,这便是那个人人畏然,凌驾众生的天君?
    ……
    溪水清澈。
    丁鹏沿着溪水往前走,走得很快。
    他也不知为何要帮那个女人,他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现在只是在想,帮她找到那两个在下棋的红衣老人。
    溪水的尽头,有棵古树,在树下真有两个下棋的老人,他们还真的穿的红衣。正当丁鹏想走过去搅乱棋局,再叫他们跟自己走时,忽然他双腿就被套住。
    原来草丛中设了陷阱,他整个人都被倒吊了上去。
    这样的陷阱本不该难倒任何一个习武之人,可陷阱却巧妙无比,人被吊上去时,立即有根树枝弹了过来。
    树枝打在他腹部气穴上,让他根本使不出力气。
    丁鹏浑身酸麻,开口呼救,树下两个老人,只在专心下棋,不曾瞧过他一眼,而且他们仿佛是聋子。
    无论丁鹏如何呼喊,他们也不应上一句。
    他就被这么吊着,然后费劲力气,想尽办法,这才自己从陷阱摆脱下来,不过他也错过了与柳若松一战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