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郝强手机中“妖精窃盗集团”发来的短信，张灿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查看起了郝强手机中的其他短信。
    然而，除了几条被收藏起来的，与春水丽之间的交涉短信，和一些来自考务办的通知之外，张灿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内容。
    想了想之后，张灿抬头看向了郝强。
    就好像是在审视说谎的学生一般，张灿的目光中满是审视。
    “师，师傅？”
    郝强心有惴惴地吞了口口水。
    一直等到将郝强看得浑身发毛了之后，张灿才是忽然转过了头，将郝强的手机还给了他，转身向着郝强的考场走去。
    从郝强的目光中，张灿并没有发现说谎后的闪躲，也没有发现另有隐情的深邃。
    凭借当了多年班主任积累下的经验，张灿可以断定，除了手机中的这条短信之外，郝强对此次的事件，的确不知道更多内容了。
    这让张灿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傻徒弟总比蠢徒弟要让人安心得多。
    ……
    在确定了郝强没有涉事其中后，张灿便是直接来到了郝强所在的考场。
    张灿的到来让两位监考老师好似看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流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叫了一声“张大师。”
    而考场内的考生们则是给出了三种不同的反应。
    作为燕灵中学的红人，张灿的身份即便是在课业繁重的高三年级中，也是绝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所以，燕灵中学本校的考生看着张灿，纷纷流露出了兴奋与期待的目光。
    张灿一眼便将他们区分了出来，这是第一种。
    然后便是那些来自外校的考生了。
    燕灵镇作为燕京市的一个远郊小镇，镇上一共有三所中学，但除了燕灵中学外，其他两所中学都不具备成为高考考点的资格。
    所以，在此时的考场中，还是有着不少来自外校的考生的。
    这些人，显然就不太清楚张灿的身份了。
    看到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生，好似什么大人物一样被考官认真接待着，他们的脸上纷纷流露出了不解的好奇。
    张大师的身份在武迷之中虽然很火，但在普通人中，却是并没有太多人真的见到过张灿的面孔的。
    毕竟，张灿已经委托方镇国把他流传在网上的所有照片全都删除了。
    因此，这些来自外校的考生，显然并不认识张灿是谁。
    这是第二种，张灿也将他们的数量悄悄记在了心中。
    至于最后一种……就十分有趣了。
    按照蓝星上的标准，一间考场最多可以容纳30名考生。
    经过了刚刚的混乱，此时的考场中只剩下了不到20名考生。
    其中有12人都是来自燕灵中学本地的考生。
    5人来自外校。
    还有2人……张灿就有些暂时判断不出来了。
    因为，这两人在张灿进入考场的一瞬间，竟是纷纷脸色一变，忽然紧张了起来。
    张灿随即眯了眯眼，将这两人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
    稍稍思考了一下，张灿对他们的反应有了不少的猜测。
    首先，他们肯定是认出了张灿的身份的，不然他们的表情不可能变化得那么整齐。
    其次，张灿的到来一定是阻止了他们接下来要干的某些事情，或者是让他们产生了犹豫，有些不敢去做了。
    那么，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
    多半是和楼顶的那声闷响有关！
    张灿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将那两名可以的考生揪出来，因为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于是，在和两位监考老师打了声招呼，让楚凡的语文成绩被记为0分之后，张灿十分顺利的将楚凡带离了考场。
    ……
    去往计算机房的路上。
    楚凡：“师傅，你知道高考状元的奖金是多少吗？”
    张灿：“年轻人不要把钱财看得太重，不就是点奖金嘛？师傅赔给你！”
    楚凡：“去年燕京市奖励了一套4环以内的住房，100平三室一厅两卫。”
    张灿：“这样啊，为师刚刚说错了，重新说一遍啊。”
    楚凡：“嗯？”
    张灿：“年轻人不要把钱财看得太重！”
    众人：“……”
    批评了一下过于功利的弟子，张灿便开始着手调查短信背后的真相了。
    当然，主力的调查人员，还是张灿那过于功利的弟子——楚凡。
    有了电脑的楚凡和平常的楚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在充满了掌控感的键盘敲击声下，一道道莫名的指令被敲进了电脑，转变成了无形的刀枪剑戟。
    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楚凡便停下了手，满是自信地对着张灿说了一句：
    “查不出来。”
    张灿：“……”
    楚凡的实力张灿是亲自检验过的。
    所以，对于这位能够轻易黑进天人集团卫星的弟子，张灿是有着十足的信心的。
    他的这位弟子，是实实在在的传奇黑客！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传奇黑客，竟然连一条短信的来源都查不出来？
    说实话，张灿不信。
    好在，楚凡的调查不止于此。
    在楚凡的进一步解释之下，张灿才是明白了过来，原来，楚凡之所以查不出发送短信的人是谁，并不是因为他的技术还不够高超，而是因为发送短信的人，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漏洞和线索。
    这些人，竟然是直接利用天人集团的信号基站，以硬件解锁的方式强行发出的短信。
    这样一来，除非张灿能够前往天人集团的信号站调查，不然是绝对别想找到发信人的线索了。
    不过，发信人的线索虽然查不出来，收信人的线索却是可以查询到的。
    其结果也不出张灿所料，郝强所收到的这封短信，并不是面向所有高三考生的，而是只面向了在最近一次联合模拟测试中，成绩位于倒数30%以内的考生。
    这也是为什么郝强接到了短信，而楚凡并没有收到的原因。
    （楚凡的三次联合模拟成绩，全都是燕京市第一。）
    但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如果对方真的是想要搞事情的话，为什么不干脆将短信群发给所有高考考生呢？
    正在张灿皱眉苦思的时候，计算机房的大门却是被人“砰”的一声推开了。
    “张大师！不好了！”
    满脸冷汗的白宇，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