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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田园竹香_分节阅读_99

      李竹再抬起头来时,眼底一派坦然平淡。看着宁希迈漫不经心地说道:“原来是为吴家的这点事,我当是什么,这也值当大王下山一趟?”此时此刻,她不由得想起了,吴老爷和吴成名在书房里的那一段那段话,他们说起抢人之事时的那一副不以为然、云淡风轻的语气。原来杨云的终身大事,杨家看来要天塌的事,在他们眼里是‘多大点事’。就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李竹。现在,她也学着这么说了一句。
    “是吗?多日不见,李姑娘进益许多。”宁希迈的话略有深意,  他微笑着盯着李竹,突然上前欺近一步,伸出手往她脸上摸去。
    李竹吃了一惊,土匪就是土匪,这还在她家门前就想动手动脚。
    李竹后退一步,大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小白也亮出白森森的犬牙,呜呜地叫着,一副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的样子。大黄闻声也跑了过来,跟小白一起,同仇敌忾。
    宁希迈淡然一笑,似乎根本不把两条狗放在眼里。
    “别动。”他说话时,手指飞快地从李竹头顶掠过,然后捏着一条黑色的虫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李竹长出一口气,这人……你倒是早说呀。
    “谢了。”宁希迈没理会她,将虫子抛向草地上的鸡群,鸡们叫着上前争抢。
    宁希迈意有所指地说道:“本人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李姑娘大可放心。”
    饥不择食?李竹一听这个词就有些不舒服。
    李竹心中一不舒服,说话也有些不客气:“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只是大王此次下山,难道就是为我捉虫,然后再告诉我你吃饱会择食?”
    宁希迈笑了两声,突然脸色一板,正色道:“李姑娘可知道江惊雷的下落?”
    江惊雷?李竹疑惑地看着宁希迈,江大哥怎么会跟这人有牵扯?
    宁希迈又道:“我刚刚得知江惊雷流落到此,到处寻他不着,听人说,他几日前曾在姑娘家中出现过。”
    李竹想了想,就字斟句酌地说道:“我家跟他并无来往,只是先前开饭铺时,他赊了些饭钱,前几日来还钱。至于在哪里,不但我不说不清楚,我们全家都不知道。”
    “是吗?”宁希迈似笑非笑,显然不信这话。
    他不再理会李竹,转身大步流星地向杨家走去。
    李竹看他要去大姑家,心里又有些紧张,赶紧追上去补充道:“他住在张家客栈,你可再去打听打听。”
    “打听过了。”宁希迈脚不停顿。
    “他穷得连饭钱都赊。”李竹又提醒一句,这么穷的人还要打他的主意吗?
    宁希迈陡然停住脚步,无奈地说道:“难道在你眼中我除了劫色就是劫财?”
    李竹脱口而出:“难道你还干别的?”
    宁希迈盯着李竹看了半晌,没说话。
    李竹只好又重复一句:“我家人也不知道,你问也没用。”
    宁希迈几步就来到杨家院门前,李大姑听到动静,开门一看,见来人是个长相英俊的小伙子,就客气地问道:“小伙子,你找谁?”
    宁希迈彬彬有礼地说道:“您就是杨婶吧?我是江惊雷的朋友,早听他提起过你们一家。”
    李大姑一听说是江惊雷的朋友,态度立即热情熟络起来,赶紧笑着让他进屋。
    李竹出口接道:“大姑,他不是——”
    宁希迈看了李竹一眼,那眼里含着一丝淡淡的警告。李竹只好暂时将话咽了下去。
    李大姑将人迎进堂屋,又去张罗着倒茶端点心。
    端上茶点后,两人寒暄几句,说了一会儿话,李大姑的习性又发作了。于是就笑着问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中做什么营生?”
    李竹捏着一把汗,心想大姑不会是最近想女婿想入魔了吧,逮着个年轻小伙子就问。如果可以,她真想告诉此人的真实职业。
    宁希迈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一一答道:“晚辈叫麦西宁。今年十九岁,家住南屋山附近。先前是耕读人家,如今做些小买卖。”
    李大姑笑道:“哟,你这个姓氏倒挺少见的。不知道是卖猪的卖,还是麦子的麦?”
    “麦子的麦。”
    “……你这么大了,应该成亲了吧?”
    “祖父在世时曾定下一门娃娃亲,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女方嫌弃我家穷,退了亲,另攀高门。”
    李大姑对此有切肤之痛,拍着大腿叹道:“这种势利眼的姑娘,不要也罢。你也别伤心,看你长得这么精神,一表人才,还愁娶不到媳妇”
    “一点也不伤心,本来也不甚中意。”
    两人闲扯一阵,宁西迈终于进入正题,又问李大姑江惊雷的下落。
    “杨婶,我这几日寻不见江大哥,心中焦急,婶子可知道他在何处?”
    “大姑,茶没了。”李竹骤然插话,她总觉得这姓宁的找江惊雷没什么好事。
    李大姑却支使李竹:“你去灶房再倒一碗,我跟客人说话呢。”
    李竹站着不动,看着宁希迈说道:“麦公子,你跟江大哥是怎么认识的?他家中情况怎样了?”
    宁希迈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李竹,缓缓道:“是不打不相识,他父母很好,就是还跟以前一样爱催他成亲。”
    李大姑立即插话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有爹娘不急的。你们这些做儿女的总是不理解爹娘的苦心。”
    李竹看向宁希迈问道:“不知道麦公子的父母催不催你成亲?”
    提到父母二字,宁希迈的眸色骤地一沉,方才还十分祥和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他定定地盯着李竹,深邃的眸子像一道深渊似的,让人心生畏惧。
    李竹叹了一口气,也不敢往深了得罪他。连忙笑着自己找下台阶下:“话赶话而已,若有得罪处,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李大姑也察觉到不对劲,也赶紧打圆场。
    就在这时,内屋的杨老实喊了一声,李大姑忙去照看丈夫。撇下了宁希迈和李竹在堂屋。
    宁希迈盯着面前的青瓷大碗,慢慢说道:“我找江惊雷,是帮他不是害他。”
    说完,他甩出一封信,又说道:“这几日若再见到他,请转交此信。”
    李竹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宁希迈把信往桌上一拍,起身便要离开。
    这时候,李大姑又抽身出来了。一见宁希迈要走,又提出要留饭。
    宁希迈客套几句,便告辞离开。李竹把趁李大姑不注意,将信揣入怀中。等到江惊雷来了,就交给他吧。也许真的不是坏事。
    又过了两日,江惊雷果然如约而来。杨家一家热情招待,席间,李大姑提起他朋友来访的事。
    李大姑对宁希迈的印象极好,满嘴的赞美之词。江惊雷听到李大姑的话,嘴巴张了张,一脸地惊诧。李竹赶紧将信掏出来给他。
    江惊雷急忙拆开浏览,两道剑眉皱起。
    李竹试探着问道:“江大哥,信里写了什么?”
    江惊雷连忙收起信,扯扯嘴角说道:“没啥,这个朋友……”他本想让李大姑不要理会他,但又怕得罪了此人。 想了想还是不说了。
    最后,江惊雷只好语焉不详地说道:“这人想让我去他家,我不能去。”
    李大姑有些奇怪:“去看看也行,反正离得不远。”
    江惊雷苦笑道:“实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