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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一章:龙脉传说

      泰山
    山莫大之,史莫古之!
    巍峨纵横八万里,耸入九重天。
    白日,仙雾氤氲,梵音诵唱,祥瑞伴随;
    夜里,神魔厮杀之声不绝于耳,伴随着神秘生物低吼。
    世俗流传着几种泰山传说,一是泰山乃是圣山,在山巅有称圣作祖的契机。二则是泰山内部是一座神魔陵墓,埋葬着无上的神、魔!
    第三种传言更加离奇,泰山之顶有五色祭坛,连通异世界。
    谁真谁假,无从考证,因为除了历届帝王没有人敢进入泰山,进去的也从来没有人活着出来。
    其实,这个世界远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世俗之所以称为世俗,是因为在这世间还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存在,叫做:修士。
    古籍记载:修者,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有移山倒海之能
    泰山纵横八万里,其实真正的泰山只有中间三千里的庞大山体,周遭山脉乃是后来形成的,借着泰山的气运成了一片龙脉,许多探险队慕名而来,给这片因泰山存在的龙脉取名:泰山龙脉。
    皇帝沿此龙脉修建万里长城,护佑帝国万世基业。
    云烟村,龙脉中的一个不起眼的镇子,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这样的小村,龙脉不知道还有多少。
    村上最显眼的地方是村口的一座巨陵,黑玉墓碑上雕龙刻凤,刻着一行楷书:始皇帝陵。
    风雪之中,巨陵前方有一棵更加巨大的柳树,通体焦黑,碧玉的树体已经枯死,只树干顶端抽出一根嫩枝,随风摇曳,青辉荡漾……
    王家,村中唯一一户外姓人家,世代以做棺为生,每年只做九口棺材,村中流传着一个传言:强求十棺,必遭天谴。
    “夜哥,爹叫你进去。”小女孩从里屋跑出来,低声对少年轻声道,略微担忧。
    小女孩双目无神,如若九幽地狱,两只纤巧的耳朵细长,像是精灵一样,一袭红衣长裙,端得美丽。
    少年淡淡应下一声,朝里屋走去,小女孩伸手拉他,被他躲开,少年龙瞳凤颈,气宇轩昂,穿着朴素,宛如落魄贵公子。
    悻悻收回手,小女孩已听不见少年的脚步声,低声自语:“爹又要惩罚夜哥……”
    小女孩名为烟儿,从她记事以来,她爹每天都会惩罚少年。
    掀开门帘,一个佝偻的背影转过身来,少年恭敬的叫声:师傅。
    老人名叫王化,平凡不出众,是村里唯一一个出过大山的人,经常有人慕名而来求他做棺,但他每年至多做九口棺。
    据说十年前有皇叔逼其做第十口棺,棺成当日,天降雷霆,皇叔一脉灰飞烟灭,至那以后,再没人要求第十棺。
    那一夜,白夜曾见到夜空雷霆翻滚,仙宫破灭,帝陵旁边的那棵大柳树从天而降,焦黑的树干深埋土中。
    王化时常感慨:上辈子杀人,这辈子做棺,都是命。
    少年叫做白夜,是他从黄河岸捡回来的,十五年来,每日教其做棺,稍有错误便是一顿藤鞭,两人都已习惯。
    “棺禁会了几道了?”王化又背对少年轻轻问了一声。
    王家做棺之所以神奇,与王化神乎其神的手段分不开,白夜从记事起开始跟着师傅做棺,大部分时间都在掌握一种“棺禁”。
    这是一种神仙术,而王化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超越常人的地方。
    十年以来,王化只教白夜一样本事,便是棺禁,时至今日,白夜堪堪学会基础的禁印,变化之法尚远。
    “八十一道已经学完。”白夜如实回答,话落,昂首望着那道背影。
    他多么希望师傅能夸赞自己一句,哪怕就一句话。
    “太慢!”王化恨铁不成钢,无奈叹息:“照这速度,什么时候能修复魔棺……”
    院中一口古井,四面摆放着九口木棺,样式不一,万千景物其中演化。
    “徒儿愚钝,愿受师傅责罚!”白夜眸光一黯,羞愧不已。
    从他记事的十五年来,王化对他非常好,唯独做棺一事,极为严厉。
    八十一道禁印直至今日才掌握,白夜心头不是滋味,觉得亏欠师傅良多,受罚是心甘情愿。
    “烟儿!”王化朝外面喊了一声,躲在门帘外偷听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答应一句,抱着一根墨玉色的藤蔓跌跌撞撞小跑进屋,递给王化。
    “爹,你就饶了哥这一回吧!他以后肯定会更加努力的!”烟儿两手攥着王化衣袖,眼巴巴求情道。
    “烟儿,这几鞭子哥挨得下,别叫师傅为难!”白夜看着烟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暖暖的,这个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丫头长大了。
    “看见了吧,他说他挨得下,还不出去!”王化扫了白夜一眼,朝烟儿哼道。
    两师徒,一个比一个犟,烟儿气呼呼的跑了。
    麻利脱去长衫,趴在长凳上,露出后背,等待着惩罚,这是白夜每天都要经历的事情。
    啪!
    手起鞭落,白夜的背上立刻肿起一道红印,细观白夜的肌肤,莹莹生辉,有种通透之感。
    啪啪啪!
    藤鞭如浪,此起彼伏,抽在白夜后背,红印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又迅速被洁白的肤色吞噬,像是淬炼精铁。
    藤鞭的每一次落点皆不相同,时而快如闪电,时而缓如清风,带着奇特的韵律。
    足足四十九下,王化才停手。
    “今天有贵客到访,赶紧出去开门!”王化瞧着白夜,悠悠吐出一句话,转而望向院子里古井方向,陷入沉思。
    “贵客什么时候来我们这里……今年的九口棺材早就做完了。”白夜嘟嘟囔囔一脸不以为然,然而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还真有人来!”白夜惊愕不已,暗道师傅料事如神,愣神之际,王化轻斥:“发什么呆,还不去开门!”
    此时,门外的人似乎急了,敲门声像是雨打芭蕉,越来越急,像是沙场擂鼓一般。
    “到底是谁!”
    白夜刚从王化那里憋了口火气,急促的敲门声让他眉头一皱。
    冰天雪地中,一十九骑威风凛凛,井然有序,跨下所骑乃是大宛宝驹汗血宝马,人人玄衣铁甲。
    当先一人,看上去比另外十八人年长一些,生得孔武有力,眼神中藏着一股雷霆般的气势!
    “统领,不如让我劈了这扇门,这家人居然让我等等了这么久!”十八青年铁骑中有人开口。
    “不可,汉王让我等请王化老丈出手做棺,要以礼相待。”统领凌厉的眼神让青年低下头。
    “统领,我等等得了,可是汉王等不了,就听小武的吧!”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为首的中年瞳孔一紧,轻轻点头,应允了青年的提议。
    叫小武的青年翻身下马,距大门一丈的地方狠狠一脚踹了出去,势大力沉!
    如果不是天大的急事,汉王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他的亲军派出来,一行人心里都是非常急切。
    吱呀,大门从里打开了。
    呼!
    小武眼光森冷,不退反进,加重脚下力量,已经接近了白夜腹部!
    作为汉国中的年青俊杰,小武不仅长得英武不凡,一身武功也是年青一辈翘楚。
    眼见一脚临腹,白夜只有一瞬间的惊愕,接着淡然一笑,同样一脚迎上去。
    噗!
    一声脆响,小武应声跪倒在地,他那英武的脸痛苦的拧着,冷汗淋漓。
    他抬起头看到了大门前这个恐怖的少年,他自五岁起专修腿功,已有二十载,没想到败在一个比他还年轻的少年身上。
    两个青年翻身下马,扶起小武,一左一右盯着白夜,喝斥道:“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堂堂汉王亲军,竟跪倒在人门前,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白夜耸耸肩,咧嘴道:“不管你们是谁,到了王家,得按王家的规矩办!”
    “放肆!”两青年怒喝:“你眼里还有汉王吗?”
    白夜听着,拿小手指掏着耳朵,轻轻的道:“汉王……我只知道现在是大秦做皇帝。”
    “而且,我师傅说了,哪怕是当今皇帝来了王家,也得按王家规矩来!”
    白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一字一顿,说完,弹了弹小手指,面无表情。
    这一行铁骑一看就知道来历不凡,不过白夜可不管你那么多,踹王家的大门,就是来者不善。
    王化讲过:凡来者不善之人,不必客气!
    “小子,今天我就代你家大人教训一下你如何尊重人!”两个青年怒火冲天,疾掠向白夜两侧,一步凌空,手腕中握着一丝白雾。
    白雾宛如活物,散发出阵阵寒气,冰冷彻骨。
    白夜冷冷地瞥一眼默然的中年统领,轻描淡写挥动双掌,以掌接拳!
    接触的刹那间,一股寒意直袭白夜心头,仿佛身体都要冻结,就在这一刻,白夜心脏重重一跳,好像打开天堑,全身血液滚滚流动,周身的肌肤在散发微弱的莹光。
    砰砰!
    两个青年像是破麻袋一般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摔飞回去,血水横贯虚空,砸出一个雪坑,生死不知。
    白夜双手负背,一脸风轻云淡,实际双掌冻得麻木,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重重的冷哼一声。
    “以凡胜仙?”
    中年统领双目怒瞠着白夜,微眯着眼睛打量他,抬手制止手下的躁动,确定白夜是真正的凡人之身。
    “王化老丈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年轻人太急躁,不懂得隐忍,今天就让我来给你长个记性!”
    统领从马背上一踏而起,双臂横展,如大鹏展翅,遮天蔽日,忽然,惊鸿一闪,刀光血影……
    白夜想也不想急速后退,却在一瞬间停下脚步,不是他不想离开,而是他的颈部裂开一道血线,仅划破皮肤。
    他不敢退,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如不是对方留手,白夜不确定会不会被一击必杀!
    白夜抬头望去,中年统领站在他三步之外,腰间的刀好像从未出鞘过。
    统领紧盯着白夜的伤口,只见血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愈合,令他心中啧啧称奇,面上冷冷地道:“还不请王化老丈出来!”
    白夜眼眸一闪,捏紧双拳,决定施展师傅教他的禁印……
    就在此时,一道沧桑的声音从屋中传出:“统领何需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由远及近,王化佝偻着身体,越过白夜,站在一众铁骑面前,自有一股气势,白夜感觉师傅可与苍天比肩。
    他从来没有见过王化出手,心中很是激动,一向沉稳的师傅究竟会如何应对拥有仙人手段的禁军。
    王化扫一眼来势汹汹的众人,最终将视线集中在统领身上,漠然道:“今年的九口棺材已经做完了,统领若是求棺,那便回去吧!”
    回去?
    中年统领粲然一笑:“我等在汉王面前立了军令状,若不能求得一棺,项上人头难保。”
    其意明确,无论如何也得求得一具上好的棺材,若不是有十年前的雷霆灭门之事,中年统领早就率军强逼了。
    军令状这东西自古以来便是拿命来赌,不是随随便便立的。
    “统领是为何人所求棺材?”王化道,既然是求棺,自然是有人死亡需要埋葬。
    让一群禁军立军令状,必不是一般的人物。
    统领虎眸一闪,犹豫再三,终是答道:“少帝甍逝,汉王悲痛欲绝,欲亲自替其主持国葬,特令我等前来求棺!”
    “实不相瞒,之前也曾经用过九幽冰棺,黄泉铜棺,可惜皆超不过七天便棺身破裂,无法承受少帝……”
    王化闻言点点头,心中了然,立即有了打算,对中年统领道:“事不宜迟,统领稍等片刻,我将家中之事跟小儿交待一些便出发。”
    少帝即位不满三年,尚未成年,突然暴毙,大秦帝国局势必定迎来一段动荡不安的时期,若不及时稳住局势,天下极有可能分崩离析。
    王化领着白夜进入内堂,中年统领率着一众铁骑立于寒风之中,肃然屹立。
    内堂中,王化第一次在白夜面前皱起眉头,看了一眼白夜,道:“师傅有急事出门一趟,你立即去北凉找一个人……徐王,他知道如何安排你!”
    “为师此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帝陵为师已布下阵法隐藏!”
    王化掐动印诀,古井四周的九口木棺缓缓悬空,渐渐的融合在一起,凝实成一具墨玉般的古棺!
    袖手一收,古棺消失不见。
    王化,还是那个沧桑古朴的老人。
    “小夜,知道为师这十数年来,为什么天天罚你吗?”王化盯着他问道。
    五岁起至今,十年来,从无断绝,有时白夜都以为师傅故意责罚他。
    白夜恭敬的回答:“徒儿愚钝,达不到师傅的要求,甘愿受罚。”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你体内蕴养了一件东西。”王化沉重的道,“凡人的体质是承受不了它的,所以为师日复一日的锻造你的根骨。”
    一道灵光从白夜左心钻出,雾蒙蒙的光华敛去,一柄墨绿色玉扇慢慢落下,白夜伸手接住,轻重正好。
    王化悠悠的讲着:“此物乃是为师偶然所得,似乎是天外之物,重达十万八千斤。为师曾经滴血认主,但重量减到一万八千斤便不再减了,无法做到收放自如,只是半认主状态,发挥的威力十之一二……”
    王化眼神一凝,似乎陷入回忆,喃喃细语:“由此为师将它收进你的体内,从小蕴养,待你修炼成一种属性之时,它就会复苏过来……不管你看到什么,一定要保密。”
    玉扇灵光一闪,钻进白夜心脏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与此同时,一道寸许长的乌黑竖纹浮现在他的眉心。
    似乎是传说中的太极八卦图,又似乎是一个祭台,中央盘踞着什么,朦胧不清,很是妖异。
    “为师身上担的万古重任就交给你了,待你入道,就能开启魔印!”
    万古重任?
    “错了万万载……沧海……该有个交待了!”
    王化从未如此郑重的说过话,白夜静静的听着,将师傅的话牢牢记住。
    “烟儿!”王化把小丫头叫进来,牵着她的小手:“跟爹爹一起走”
    小丫头脸色发白,鼓起勇气道:“爹爹,今晚是月圆之夜,我要留下来照顾夜哥!”
    对于爹爹的话,烟儿从来言听计从,这是第一次反驳,为了白夜。
    “这些东西必须要他自己去面对,这对他有好处,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体,完全熬得过天煞之力!”王化道。
    接着,他将墨玉色藤蔓随手递给白夜,拉着小丫头走了。
    熬过今晚,白夜便将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云烟村,前往北凉,见识大千世界。
    空荡荡的庭院,秋风扫落叶,天色阴沉,小村静悄悄的,偶尔响起一声犬吠。
    老桃树下,金樽玉壶,白夜自斟自饮,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脸,除了师傅王化和烟儿之外,这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大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师傅会原谅你的!”
    “你是咱们守陵人一脉天赋最高的天才,一定不会有事的!”
    四年前,大哥为了一个女人,只身赴皇宫。
    白夜迷蒙着眼,抬眼瞧了一眼夜空,云层渐渐遮住皎洁的满月,他的体内忽地一声闷响,手一颤,抬起的金杯摔碎在地。
    一缕缕灰白的冰雾从他的皮肤散出,苍白的肌肤,发丝间夹着冰碴,白夜左手依然紧握着玉壶,手肘撑在坚硬的花岗石桌边。
    额角一绺发丝飘落,白夜眼神迷离。
    冰雾覆盖的肌肤微微流动莹光,一种神秘的力量从他的肌肤中发出,与冰雾纠缠起来,虽然落于下风,却能勉力支撑。
    天色拂晓,雄鸡一唱天下白,浑浑噩噩中,白夜第一次不依靠别人战胜了冰雾。
    “命运弄人啊,大帝苦苦追寻一生的长生之道,数十年间已发生巨大的变化,不再难以企及!”
    望着空荡荡的村口,白夜长吁一口气,感慨万千,终是摇了摇头,自己一介凡人有何资格点评凡世间至高的存在。
    简单收拾好行囊,将藤鞭缠在腰间,掸掉发白的衣角上积累的灰尘,孑然一身朝村外走去。
    白夜步伐很慢,白天的云烟村很热闹,炊烟袅袅。
    从小他就在云烟村中长大,和大哥两人成了村中的孩子王,都喜欢领兵打仗的感觉,他和大哥常常较劲,将村中的伙伴们分成两拨队伍,玩攻城大战。
    奈何他从来没有赢过大哥,一次也没有……
    如今,当初的小伙伴都已长大,家庭好的进私塾读书,家庭差的给地主做工,天各一方,很难再聚起来了。
    白夜没有挨家挨户告别,他不觉得自己在别人心中有多重要,从他踏出云烟村的那一刻,他就与他们成了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