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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天地良心啊,我就哄过您和我妈!”郭惊羽一边表忠心一边瞟了李同洲那一眼,“再说我以后只对一个人好,别人连看都不看一眼,真的,我都已经想好了。”
“你想好什么啦?”
“想好好赚钱,攒着娶媳妇呗!”
谷姥姥宠他,“那等你娶媳妇那天,姥姥再给你搭个金镯子。”
“谢谢姥姥!”
谷姥姥就喜欢跟他聊天,兴致勃勃又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郭惊羽毫不犹豫道:“学习好的!”他再看向李同洲的时候,刚好和李同洲视线对上,对方停顿几秒之后又继续吃涮肉了。郭惊羽看他一会,笑着凑近一点,还没等低声跟对方说话,就被谷姥姥拦住了:“惊羽啊,好好吃饭,咱们不抢小洲的。”
郭惊羽道:“啊?”
“你自己涮肉吃,我瞧见你同学给你夹好几回了,哎,小洲,你别给他……”谷姥姥没说完,李同洲就把自己盘子里的肉片夹了过去,郭惊羽还没什么表示谷姥姥的就先不好意思起来,“哎呀,他这偷懒的破毛病,全是惯出来的,你吃你的,甭管他。”
李同洲道:“姥姥,没事,我来就好。”
郭惊羽一顿饭吃下来,终于深刻理解坐享其成四个字的含义了。
太爽了,他整个人都吃瘫了,抱着肚子不想动弹。
谷姥姥怕他们吃多了积食,赶着他们出去散步,谷宇磨磨蹭蹭不想去,偷偷溜回房间神神秘秘地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郭惊羽带着李同洲出去散步,老人晚上约了老姐妹们跳广场舞,去了小公园那边,一圈栏杆围起来的圆形平地上,老早就有人骑着三轮车过来放好音响了,小彩灯照着,猛一看还真挺像早些年的舞池。
郭惊羽扶着栏杆往里看,音乐声很大,他跟李同洲咬耳朵,“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哪里?”
“旱冰场——我小时候就在这学滑旱冰——”
“你还会这个?”
“我会的可多了,你看!”
李同洲低头,瞧见他手里拿着的虫子吓了一跳,郭惊羽却哈哈笑起来,又往他这边凑了凑,“别怕,这是磕头虫,吃草根的,不咬人,我让它给你磕个头啊。”他拿着那只甲虫,金属光泽的小虫子开始哐哐叩首,一副谁都能欺负的样子。
李同洲侧头看他,旁边的人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像是吃饱喝足的一只小狐狸,家养的那种,皮毛水滑,脸上带着点狡黠,但又坏的恰到好处,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让他尽情撒欢的冲动。
郭惊羽把甲虫放了,对他道:“你别这么看我,我不吓唬你了,已经扔了。”
李同洲还在看他。
郭惊羽有一瞬间以为他要说点什么,这人视线太认真,直直看向他,他胸口心跳一点点加快,脸上莫名发热,“真生气了?我去买刨冰给你吃,当赔礼。”
郭惊羽从栏杆台阶那跳下来,三两步跑去买刨冰了,
李同洲视线略微移开一点,看向那只小甲虫逃离的方向,郭惊羽不在,他一个人站在这,耳边的音乐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只听到自己心跳声一下下震荡在鼓膜那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心跳的很快。
郭惊羽很快买了两碗刨冰回来,牛奶红豆的,放了炼乳,吃起来奶味儿很重,李同洲不怎么爱吃甜,但郭惊羽喜欢,一个人吃了一份半。
李同洲端着自己那碗,看他一勺勺吃刨冰,忽然伸出手指碰了他鼓鼓的脸颊一下。
郭惊羽抬头,疑惑地看他。
李同洲收回手指,神色如常,“沾到一点,现在擦干净了。”
他把手背到伸手,轻轻摩挲一下。
散步回来,谷姥姥已经给他们收拾好房间了,因为郭惊羽爸妈还要来,另外谷宇也不打算走,老太太就收拾了一间客房道:“惊羽,晚上你和你哥睡,把客房给你同学……”
郭惊羽没等她说完,立刻道:“姥姥,不用,客房让给我哥吧,我和李同洲睡。”
谷姥姥有些不好意思,“哪有这样待客的呀。”
郭惊羽接过她手里刚找出来的枕头,笑着道:“我跟李同洲特别好,您拿他当咱们家孩子就行,一样的。”
李同洲家境好,但并不挑剔,给什么吃什么,现在自然也是给什么住什么。
郭惊羽跟他睡一个房间,俩枕头并排放在一起,躺在先感受了一会,才忽然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跟你睡觉。”
李同洲却道:“初中夏令营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
“哎,那不一样,那是帐篷。”
李同洲嗯了一声,安静躺在那。
床尾有一台落地扇在吹着,开了最低档,但风扇有些年头了每次摇头的时候都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郭惊羽躺在外侧,被吹得脚面有些痒,轻轻动了下,就蹭到一旁的李同洲,肌肤相贴,他没敢动,李同洲也不动,没过一会郭惊羽就觉得触碰着的那一小块皮肤热热的,那热度顺着脚背一直蔓延上来,整个人都热了。
房间里空气都粘稠了似的,郭惊羽觉得他们呼吸都缠在一起。
李同洲轻轻动了一下,与此同时房门外忽然传来咚咚敲门声,谷宇隔着门板小声兴奋地喊他:“惊羽,你睡了没有?我刚写了份儿计划书,你来帮我看看啊?”
郭惊羽:“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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