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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救伸着自己抓空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有。”
“什么样的人?好看吗?”曾安落极有兴趣地问。
“好看。”秦救放下了手,看这架势,今天不满足这个小姑奶奶的好奇心,她是没法再好好上课了。
曾安落接着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大学认识的,”秦救挑拣着他和杜予声之间的关系说,理所当然地略去了同寝的部分,“一个班。”
“你为什么喜欢她?表白了吗?”曾安落又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秦救看了她一眼,“你第一道单项选择为什么要选A?”
曾安落愣了一下,挠了挠自己的鬓边撇嘴道:“因为我觉得合适,然后又挺顺眼顺口的。”
“就是这样。”秦救耸肩。
“可是,”曾安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卷子,“我的答案是错的啊。”
秦救垂下眸子和曾安落一起看向那道用红笔划了斜杠的字母:“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表白。”
曾安落抬起头,睁着自己向来狡黠灵气的眼睛,现在里面是一片茫然,紧接着她慢慢皱起眉:“你已经知道是错的了吗?”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那我就能偷偷改答案了,”秦救笑起来,“卷子给我。”
曾安落被秦救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发蒙,下意识地就把卷子交了出去。
等题目都讲完的时候,曾安落突然抬起头,用一种很严肃的眼神和秦救说:“小秦老师,我觉得你太怂了。”
秦救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有些惊愕地愣住了。
“你看看我,”曾安落用小大人一般地语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比如我每次写题都是靠直觉,觉得哪个顺眼选哪个,就算我知道自己十道题里顶多对两个,但我还是很勇敢地交卷了啊,而且我从不作弊,因为别人的也不一定是对的,就算是对的也不是自己的,写错了大不了一顿骂呗,违心写自己觉得不对的答案,难道不更难受吗?”
秦救看着曾安落婴儿肥的脸,有点不敢置信自己被一个13岁的小姑娘教育了。
“干嘛啦!”他的神色让曾安落有点儿恼,用清脆嗔怪得语气说,“觉得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吗!”
“不不不,”秦救缓过来,轻轻地笑了,“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儿像他。”
“她?你喜欢的人?”
“是。”
“那你很有眼光嘛!”
秦救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儿喜欢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了。
下课后,秦救如约去地下街找杜予声,杜予声已经站好调吉他了,看到他远远地打了招呼,笑眯眯地:“今天教得怎么样?那小丫头还不听话吗?”
“今天还好,还被她教训了一番。”秦救笑着自嘲。
“哎哟?”杜予声有些讶异地挑眉看了秦救一眼。
秦救只是笑笑,不说话。
杜予声也没接着问,伸展了一下肩膀就开工了。
结果发生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杜予声弹到今天第一首歌最后一个音扫弦的时候,琴弦突然崩掉了,琴头的旋钮也松开来了,顿时发出刺耳的声音,激起路人惊讶的唏嘘声。
秦救第一反应是看杜予声的表情,杜予声的脸似乎空白了一瞬,低下头开始拧旋钮,重新抬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不好意思啊诸位,演出事故。”
看着对方淡然的笑脸,秦救却难以自制地心疼起来,杜予声多宝贝自己的琴,几乎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只是这把琴本身质量就属于差的那一种,年份也有好几年了,如果不是杜予声十年如一日的呵护,这把琴早该换了。
由于琴坏了,今天便早早结束了,两人一起出了地下街,并肩坐到路边的小花坛边。
杜予声摩挲着琴头,脸上终于浮现出遗憾的神色,哀哀地叹了口气:“上次换弦的时候我就知道快坏了,不过坚持到现在也是很不容易了。”
接着他拍了拍琴身,换成轻松的语气:“辛苦了宝贝儿。”
“你要换琴吗。”秦救坐在他身边问。
“肯定要换,但是我现在的积蓄要维持生活,”杜予声一手抱着琴,一手撑在他们坐着的冰凉瓷砖上,“想办法吧我。”
秦救垂下眸,思索着什么。
“本来还想在十九岁生日那天秀一场的,”杜予声开玩笑似的说,“现在你们只能听我清唱了。”
秦救抬起头:“你生日要到了?”
他偷偷翻过杜予声的QQ资料,结果杜予声除了一个性别之外其他什么都没填,这人不仅空间发说说的记录少得可怜,连个性签名都没有,QQ头像还是系统自带的,是一个盘踞了整个圆圈的猫脸,甚至QQ昵称都是一串简单明了的字母:“duyusheng”。
处处透露着和骚包外表极为不符的朴实。
“三月二十,”杜予声露出一个浅笑,“下周三,春分。”
秦救愣了片刻:“那就几天了,你打算过吗?”
杜予声耸耸肩:“应该不过,小学毕业后我就没过过生日了。”
“不多加几个菜吗?”秦救心里起了点儿带着些心疼意味的酸涩,嘴里却还不着调地打着趣。
“那我也得咽得下去再加啊,”杜予声挠了挠头,“要不,我们四个去下个馆子,偶尔改善一下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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