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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予声朗声笑起来,感觉自己带起来的风和秦救身侧的气流碰撞摩擦在一起,他双眼直视前方回答道:“当然被打过,不过既然打了我,就要做好被打的准备。”
秦救的喉咙里发出两声低笑:“我做好了。”
杜予声眯起眼:“想打我先追上我再说。”
接着他脚下使力,全身都扑向重点线,他感觉自己小腿的肌肉紧紧地绷在一起,叫嚣着兴奋的痛楚,几乎踏风而行。
踩过白线时,杜予声感觉自己的胳膊一重,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受重的方向倾斜而去,他发现扯着他胳膊的是秦救的手,对方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现在可以打你了吗?”
话很嚣张,但语调里是上扬愉悦的笑意。
“啊,”杜予声勉强稳住身体,才避免了两人双双扑倒在地的悲剧,“你想怎么打?”
“先欠着吧,”秦救脸上泛着奔跑过后健康的红色,“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为了互殴而期待的来日?
杜予声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里面柯景腾那句沈佳宜无法理解的幼稚的呐喊:“混账啊!这就是男人的浪漫啊!”
男人的浪漫可能真的就是这样,可杜予声他自己可是个取向为男人的男人。
他真的想问问秦救,你是真的不介意,还是别的什么?
第17章 奇妙能力歌(二)
两人你追我赶的狂奔最后落得的肯定是个淋漓的下场。
跑完后秦救才缓过神来,慢慢地感受到了用力过度的疲惫,他是真的没想到杜予声这厮居然可以跑这么快,在他愣神的一秒里都冲出去了好一段距离,秦救几乎是瞬间撒开步子,到终点的千钧一发之间才堪堪抓住对方的胳膊。
顺便还装了个逼。
两个人没去吃食堂晚饭,直接回了寝室,好不容易爬到四楼进门后,一个往床上一坐,一个往桌上一趴,同时发出了因为浑身放松而舒爽的叹息。
两人休息了会儿后,杜予声缓缓开口:“舅,洗澡去啊。”
秦救靠在床头,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地面:“嗯啊。”
然后寝室里陷入了沉默。
接着秦救抬起头看向杜予声:“洗澡去啊?”
“去啊。”杜予声依旧趴在桌子上。
接着两个人又没了动静。
大约五分钟后,杜予声终于坐直了身体,用恢复了一点的元气冲秦救喊:“你他妈倒是动啊?”
“你他妈不能先动?”秦救抬起头反问。
“你浑身是汗还躺床上,”杜予声指着他,语气浮夸地谴责道,“你脏了你知道吗?你脏了!”
秦救几乎被他这句歧义气笑,顺口怼了一句:“那我俩也是一起脏的啊。”
杜予声被他这句话怼得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对方居然在和他开黄腔,低骂了一声操,终于站起身来:“洗澡去洗澡去。”
两个人总算结束了长达二十分钟无意义的对峙,杜予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汲着拖鞋钻进了卫生间,里面很快传出来了水流的声音,秦救朝卫生间的门看了一眼,再默默地转回头。
杜予声洗澡的速度很快,十几分钟后就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原本松散的头发被水浸湿后光滑柔顺地贴在鬓边,宛若一道道流水从额前流淌到喉结,披散下来的头发刚好及肩,头顶的一点杂毛翘了起来,被灯光晕染出一点点金色,原本极有美感的一幕被杜予声胡乱地用毛巾给搓乱了,对还坐在床上的杜予声说:“你洗吧。”
秦救有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走到水池边低头翻找自己篮子里面的洗发水,结果闻到了身边传来的一股干爽的洗发水味,秦救抬起头,杜予声正随意地哼着小曲,对着镜子用锯齿梳刮着头发,一滴水珠还坚强地攀在发梢上,闪着晶莹的光芒摇摇欲坠。
杜予声似乎注意到秦救动作的逐渐缓慢,扭头看了一眼,秦救恰到好处地把目光移开,拎着洗发水好似做贼心虚般钻进了浴室。
不是好似,是真的做贼心虚。
秦救发现自己起了一点点成年男性不可避免的生理反应,一进卫生间就懊恼地捂住头,脊背贴着瓷砖的冰凉慢慢滑了下来,自我唾弃了半分钟后迅速脱掉衣服,趁着莲蓬头里洒的水还没有变热,给自己连头到尾浇了个透心凉。
别人是对着好看的脸庞、修长的腿、饱满的胸|部抑或是结实的腰肢起反应,他倒好,对着几根头发就硬了。
秦救,你他妈不要脸。
在心里骂完这一句后秦救觉得胸口依旧是一阵怨闷,又冲着下水口狠狠地唾骂了一句操。
草草洗完后,秦救也搓着头发走了出来,看到杜予声还站在水池边,不过头发已经干了,看样子是刚刚下楼吹头发去了。
“洗好了?”杜予声偏头问。
“嗯。”秦救沉沉地应了一声。
杜予声嘴里咬着一根黑色的皮筋,没用梳子,直接用手把杂乱蓬松的头发捋平,从两鬓疏到脑后,一只手捉着头发,另一手绷着皮筋,然后手腕扭了两下,就轻巧地扎了个短短的辫子。
像个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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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予声搬进来后已是月末,随着太阳直射点的南移暑气终于慢慢地褪去,同样逐渐散去的还有他们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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