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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朱门绣户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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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4章 她的眼睛,我识得

      覃王府。
    书房。
    帝久晋来回在书房里走动,整个人焦躁不已。
    他如何都想不到他师父是女子,且这女子还是夜姑娘。
    更未想到,这夜姑娘还极有可能是皇叔的心尖人。
    帝久晋真的……受不了这极大的冲击。
    他一时间安定不下来。
    帝久覃已然让暗卫送信至帝聿了,此事他不敢贸然做主,他得征询皇叔的意见。
    他怕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会害了皇叔,害了她。
    帝久覃在书房里坐着,耐心的等待着。
    而他脑子里,想了许多。
    不同于帝久晋的躁动,帝久覃很平稳。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此事会不会哪里错了?”
    帝久晋走来走去,心中的躁动是一点都未褪。
    非但未褪,还愈来愈严重了。
    帝久晋想不通,如何都想不通。
    帝久覃听见帝久晋的话,他眼睛动了下,眼里的神色被打乱,里面恢复到如常。
    他也希望是哪里错了,但他想了许久,如何想如何都不会有错。
    有些事,自己不愿意接受,不代表那事情就不对。
    他不愿意接受,但他必须接受。
    而她。
    开心便好。
    他不能奢求不属于他的东西。
    “大哥,我如何都想不明白,张鱼怎会是夜姑娘。”
    “之前在西山,夜姑娘不是不见了吗?”
    帝久晋想不明白,看向帝久覃,问了。
    他要问,他要找出一个理由。
    一个让他能信服,能平稳下来的理由。
    可他刚刚找了许久,找不到,他只能从帝久覃这里找了。
    帝久覃看着前方,眼中神色微动,里面的烛火也跟着晃动。
    “斯见其人,城府极深,从他来帝临开始,他应是早便调查皇叔了。”
    “甚至更早。”
    帝久晋脸色变了。
    但难得的,帝久晋未说话,未打断帝久覃。
    “之前我并未注意皇奶奶身边有无大宫女,这大宫女姓甚名谁。”
    “但在皇叔回来后,皇奶奶身边有了个大宫女,名唤夜姑娘。”
    “夜姑娘其人,容貌倾城,当时能让斯见注意,不稀奇。”
    帝久晋皱眉,眉头皱的紧紧的。
    “我怎的未注意?”
    他是真的一点都未注意。
    即便西山狩猎,听见斯见说要娶夜姑娘的话,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帝久覃未听帝久晋的话,他眼前浮起那皇宫宴请三国贵宾的一夜。
    他看见的她。
    会武,聪明。
    那夜,他注意到她。
    只是,他如何都想不到,她会是皇叔的心尖人。
    帝久覃心绪动,气血翻滚。
    他手指蜷紧,压住这上涌的气血。
    “我帝临,有辽源的人,斯见盯上皇叔,察觉到夜姑娘与皇叔的关系,不足为奇。”
    “那日,在西山狩猎,斯见指出夜姑娘跟随,随后说娶夜姑娘的话,极有可能就有那般心思。”
    “但他不是真的为娶夜姑娘,他是想激怒皇叔。”
    “随后,西山发生遇刺,夜姑娘不见,此事不了了之。”
    “如若当时夜姑娘在,想必斯见已然提出要娶夜姑娘的话。”
    “抑或是,做出什么来。”
    帝久晋眼睛睁大,“所以,大哥的意思是,夜姑娘失踪,真的是皇叔做的?”
    因为察觉到斯见的心思,所以先下手为强,把夜姑娘藏起来。
    帝久覃,“嗯。”
    所以夜姑娘才出现在黎洲,随着皇叔出现在黎洲。
    “可……可大哥怎的就如此肯定夜姑娘就是我师父?”
    “大哥,我师父是男子,不是女子!”
    帝久晋不得不提醒帝久覃。
    不是他不相信帝久覃,而是和他师父相处这么久以来,他真的不觉得他师父是女子。
    因为哪有女子是那样的。
    整日与男子在一起,还带着男子上山采药,这哪是女子能做出的事?
    帝久覃眼中浮起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的眼睛。
    里面是聪敏,狡黠,凌厉。
    杀人时,带着杀气,不杀人时,里面是看透一切的笑。
    这样的一双眼睛,除了她,还有哪个女子有?
    帝久晋见帝久覃又不说话了,着急,“大哥?”
    倒是告诉他呀,他都急死了!
    帝久覃眼睛动了下,眼前的那双眼睛不见。
    “她脸上戴着人皮面具。”
    “啊?”
    “她的眼睛,我识得。”
    “???”
    仅凭一双眼睛就认出来?
    这未免太草率了吧!
    帝久晋,“大哥,我觉得你可能认错了。”
    “我师父绝不可能是夜姑娘,你相信我!”
    那夜姑娘他是未怎么注意,但他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那夜姑娘有礼有节,一看便是常年在宫里的人,哪里会是他的师父。
    不可能。
    绝不可能。
    帝久覃不再说。
    他也希望他认错了,但他的心在告诉他,他不会认错。
    帝久晋,“大哥,你就仅凭这一点,便断定那夜姑娘是我师父?”
    “我认出她,她默认了。”
    是啊,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当时他心悦。
    但现下,却是针刺一般。
    “啊?”
    “我师父她承认了?”
    “嗯。”
    “这……”
    这……这未免……未免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帝久晋如何都想不到,此事帝久覃早便知晓。
    而他一直都不知晓。
    大哥,都未告诉他。
    帝久晋心中难以接受,一时间未说话,帝久覃亦是。
    两人心思各异。
    突然,外面暗卫进来,躬身,“覃王殿下,晋王殿下。”
    帝久晋立时看过去,帝久覃目光亦落在暗卫身上。
    暗卫手上呈上一封信,“王爷的信。”
    帝久晋当即拿过,他便要拆开,但他想到什么,把信递给帝久覃。
    “大哥。”
    帝久覃,“你拆开吧。”
    帝久覃瞒着帝久晋的两件事,一件事是她的身份,一件事皇叔。
    现下这两件帝久晋都知晓了,他也无需再隐瞒。
    帝久晋见帝久覃这神色,嘴唇动了动,拆开信。
    很快,信上的字落进帝久晋视线里。
    “此事无需问本王,该如何便如何。”
    帝久覃的信内容不多,就是一句话:皇叔,黎洲传言四起,该如何处置。
    其实,帝久覃有许多想问的,比如说夜姑娘的身份,比如说夜姑娘和皇叔是不是百姓传的那种关系。
    但这些话都在真正落笔那一刻变为那简单的一句。
    他无需问这些,因为事实如何,皇叔心中清楚。
    他只需问该如何处置。
    帝久覃未看见信的内容,但他目光一直看着帝久晋手中的信,手指下意识握紧。
    他想知晓皇叔是如何回复。
    帝久晋看着信上的这句话,整个人有些呆。
    因为他未想到皇叔会是这般回答。
    真的一点都未想到。
    不过极快的,帝久晋脸上浮起笑,大笑。
    “哈哈……”
    帝久覃听见帝久晋的笑声,看向帝久晋,“五弟。”
    他神色不免收紧,心中亦是。
    五弟这是何意?
    帝久晋当即把信给帝久覃,大笑着说:“大哥,你看!”
    帝久覃立刻接过信看起来,很快,帝久覃顿住。
    该如何,便如何。
    皇叔这是……
    “大哥,是假的!”
    “哈哈,这一切都是假的!”
    “……”
    假的……
    帝久覃看着帝久晋,心咚咚的跳起来。
    有什么东西从他脑子里划过。
    但太快了,他抓不到。
    帝久覃看帝久晋,“五弟,你的意思是……”
    “大哥,你想多了,这传言是假的,是辽源人特意在此时扰乱我帝临的心的。”
    “那夜姑娘不是皇叔的心尖人,说什么皇叔为了那夜姑娘,把夜姑娘弄失踪,都是胡言。”
    “他们弄出这个传言,就是为的要证实我们送了个假张鱼去。”
    “他们可能察觉到我们送去的是假张鱼,但他们未有证据,便找出这么个理由来,让我们送真张鱼去。”
    “他们目的就是要真张鱼。”
    “哈哈,绕这么一大圈,便是为了此,真实好笑!”
    “着实好笑!”
    “哈哈……”
    书房里都是帝久晋畅快的笑声,可帝久覃却并未有笑。
    不。
    不是假的。
    这定然不是假的。
    “大哥,辽源人为的是真张鱼,那此事便好办了。”
    “我们一口咬死,送去的假张鱼就是真张鱼,辽源拿我们也未有办法。”
    “反正我们是不会再送人去。”
    “至于现下城内的传言,我这便命人下一帖告示,就说辽源人想要给我们扣上一定欺瞒的帽子,我们不接。”
    “让百姓莫要着了辽源人的道。”
    帝久晋已然想出解决办法了。
    可帝久覃依旧未出声。
    而帝久晋也不再管帝久覃,对帝久覃说:“大哥,此事你便莫要管了,你好生歇息,我即刻去处理此事!”
    说完,大步出了书房。
    帝久覃下意识出声,“五弟……”
    “……”
    人已然走出院子。
    帝久覃看着外面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再看手上的信,眉心拢紧。
    那本便苍白的脸,愈见憔悴。
    皇叔不说传言真假,只说该如何便如何。
    意思便是,让他们按照现下的情形来处理此事。
    也就是如五弟所说。
    皇叔这是,另有准备,还是如何?
    黎洲城里,灯火璀璨,集市上热闹正浓。
    商凉玥走在集市里,听着两边的议论声。
    她走的很慢,把她想听的都听进了耳里。
    而她越听,眉头越紧。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