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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候,张景正盘腿坐地毯上看电视。问道:“这么盘着不窝腿啊?”
“还行吧,”张景叉起块水果放嘴里,“腿太长总是有这种困扰,习惯了。”
季东勋失笑:“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张景笑了笑。
他脸上的笑很自在,看得出来他心里是真的放松。季东勋走过去按了按他的头,说:“笑这么好看让我想亲你。”
“别亲了,”张景目不转睛看着电视,“昨晚滚过床了,今天连亲都懒得亲。”
“二狗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话呢?”季东勋去换衣服,边走边说,“人一走就露尾巴。”
张景侧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一只胳膊在沙发上拄着,姿势看起来很惬意,他笑得眯了眯眼。
季东勋换好衣服,过来用相同的姿势坐在张景旁边,问:“明天我要去个晚宴,你跟不跟我去?”
张景摇头:“晚宴?我可不去,那都是你们富二代圈子的事儿。”
季东勋斜眼看了看他,淡淡笑着:“那我就找个女伴了,你别后悔啊。”
“哎你这是吓唬我呢?”张景动了动腿,换了个姿势,用另一边胳膊拄着沙发,想了想说:“找呗,季总还不一抓一大把啊?我太耀眼了,你这刚回来才几个月啊多少人都不认识你,回头我跟你一起进去,人扑过来跟我握手叫季少,你说你多尴尬。”
季东勋笑出声来,揉了揉他的头:“那敢情好了。”
“还是别了,”张景摆了摆手,“这种场合我去不合适吧?”
“你想多了,”季东勋抓着他的手,放手里无意识地揉着他的手指,“不是什么正式的,都是年轻人,在一起聚聚。好多都是小时候跟我一起玩过的,我自己去太没劲,你陪陪我?”
张景想了想,点头说:“那行吧,毕竟昨晚我干你了,我也不能对你太冷漠,对你好点儿吧。”
季东勋深深笑着,觉得今天的张景特别放得开,是那种从心里往外的放松。季东勋心情很好,手搭在他脖子后面,俩人随意地看着电视,这样的气氛让人觉得很舒服。
张景又是一觉睡到快中午。
季东勋虽然嘴上说他像小猪,但心里其实是开心的。不怕张景能睡,他怎么睡都不怕,就怕他睡不着睡不好。能睡着就说明精神状态挺稳定,前段时间他做恶梦醒不过来实在是给季东勋留下阴影了。
“哎我晚上穿什么啊?穿西装啊?”张景问着:“我就三套西装,我平时也不穿这个。我穿你的吧。”
季东勋笑着摇头:“不穿西装,穿你平时夹克牛仔裤就足够帅了。要不你也给我一套穿穿?”
“你不有吗?”张景问。
“就想穿你的。”
张景看看他,这种画面带着时隔多年的熟悉感,突然让他心里热热的。他笑了笑,说:“想穿什么你就穿呗。”
当年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衣服混着穿,哪怕都是同一款的他们也喜欢换着穿,就为了那种亲密感。别的情侣能这么玩儿吗?
你看,我们身材都差不多,我们连内裤都是一个号的,你们能吗?普通小情侣你们换个裤衩穿试试?
张景跟季东勋路上堵了一阵,所以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不少人了。俩人进去的时候挺多人过来打招呼,季东勋笑着介绍:“这是张景,我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大家心照不宣。
张景淡然笑着,跟他们握手。
他脸上各种淡定,来去有度,但其实他心里早就崩溃了。他这右手,这一晚上握了多少只手,各种体温各种手感的都有了。
他现在只想把这手泡水里,往里面倒半瓶消毒液,泡一个小时然后再放阳台吹一个小时。
“卧槽,这谁?”张景耷拉着右手正琢磨着今晚怎么处理它呢,就感觉有人在后面拍他一把。
“卧槽真是我景哥啊?!”奚南笑得眼睛都眯没了,问着:“我刚一进来就看见像你。”
“吓我一跳,”张景笑了,“你这一惊一乍的。”
“你咋来了呢景哥?”奚南摸了把他的小寸头:“你不是不喜欢出来玩儿吗?你跟谁来的?”
张景看了季东勋一眼,用下巴指了指。
奚南看过去,点点头:“啊我知道了。”
奚南一来张景知道为什么这里面有些人他觉得眼熟了,都是以前一起玩过比赛的。
张景问他:“你自己来的?”
奚南点头:“对啊,要不还谁能陪我来啊?”
“没找个伴?”张景打趣道。
“卧槽那不还得打折我腿……”奚南的声音很小,“我屁股还能好吗……”
张景没听清他说什么,挑眉:“嗯?”
“没啥,”奚南摇摇头,“没伴儿,我不用伴儿。”
张景笑了下:“那你自己玩儿吧。”
奚南跟这些人倒真挺熟的,没多一会儿张景就看不着他人了。张景想拿手机给季东勋拍个照来着,因为现在和别人拿着个酒杯言笑晏晏的人,张景觉得这样的季东勋不太常见。
挺喜欢。
手机没在身上,好像落车里了。
张景去季东勋那拿了车钥匙要去拿手机,刚到停车场,就看见入口不远处,奚南的敞篷跑车里坐了个人。张景挑了挑眉,走了过去。
还没等走到地方,那人就回过头来了。
张景一笑,果然是林洲。
“哟,挺巧啊?”林洲扬眉打了声招呼。
“是挺巧,”张景看了眼奚南的车,“在这儿坐着干嘛呢?你怎么不上去?”
林洲摆了下手:“我上去干个毛,你觉得那地儿适合我?”
张景心中轻笑,问:“那你不上去你还来干什么?”
林洲的表情竟然还有那么点不太自然,张景觉得挺新鲜。伸手拍了拍车门问:“来抓人的吗?”
林洲嗤笑一声:“抓人?抓只小疯狗差不多。”
张景反正上去也没什么事,索性长腿一迈,坐进车里跟林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林洲问他:“怎么着啊?跟你那小情人挺好的?”
张景点头:“挺好。”
“那就好,”林洲笑了,“折腾好几年了,该收心了。”
张景看向他:“那你这是也收心了呗?”
“说你呢往我身上瞎扯个毛,”林洲侧头点了颗烟,半眯着眼睛,“我这种人……”
“你这种人怎么的?”张景看着他。
林洲没说话,吐了口烟。半晌之后才笑了一声:“我这种人……谈什么收心不收心,心早就他妈散没了。”
林洲说这话的时候周围还飘着没散尽的烟,他斜斜叼着烟,眼睛稍微眯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他身上总是有种沧桑尽褪之后的漠然,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
这样的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