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四节 韩绛的新部队
崔嵬问韩绛对公的理由。
韩绛回答:“临安城一担胡椒八百贯,他们连胡椒苗都有了,却依然欺瞒我大宋,让只值十几贯钱的胡椒卖到八百贯。而且他们既然入籍我大宋,没交人丁税,还有大量行贿与偷逃税款的证据。还有,我宋律中有明言,不得蓄奴,他们贩卖人口。”
韩绛想了想,似乎还有,可自己想不起来了:“罪名的公文他们正在编,怎么也要凑够四项死罪,十项抄家,几十项小罪。”
崔嵬再上前一步:“少君,这事交给我办了。”
“有劳。”
“本是份内之事。这但是杨史官,抱病辞官。主君说,他只看了一眼就能看出少君的六分仪,愿前来向少君请教,并且深入研究。”
杨史官。
韩绛想了好半天:“杨忠甫。”
“正是。”
韩绛后退一步,长身一礼:“韩绛见过先生。”
南宋天文学第一大佬,没有之一,绝对的巅峰人物,属于罕见级的那种超牛逼的人物。
天文爱好者,没有不知道这牛人的。
杨忠甫愣了一下,看韩绛保持九十度长躬,赶紧同样长躬还礼。
韩绛直起身来:“先生要什么尽管开口,请先生助我。”
韩绛再一礼。
杨忠甫赶紧再次回礼。
韩绛直起身,第三礼:“先生,大海咱们的研究非常少,但潮汐来自月力,海浪与风来自太阳的变化。我们需要在海上给船只定位,我们需要躲开风暴,掌握风向,请先生助我。”
杨忠甫激动了。
朝廷内那些只知道酒池肉林货色那里懂什么叫学问。
显然,韩绛懂。
杨忠甫直起身为:“下官,不在下要立即开始研究。”
韩绛高呼一声:“来人。”
有人过来,韩绛吩咐道:“送先生去卫港,请先生帮助卫港完成海上定位之位,之前的所有测试数据拿给先生看。”
卫港。
什么地方。
杨忠甫脑袋里根本就没有想这些,只想到他要开始研究自己最期待的学问。
杨忠甫离开。韩渊才问:“少君,卫港?”
“交趾东,最重要的一个港口,驻军。”
韩渊表示明白,韩渊继续说道:“少君,老朽不才,自荐知交趾府事。”
韩绛摇了摇头:“人已经有了,原宫里尚宫局的赵雪霞尚宫。既然渊老来了,占城还差一个知府事,不过我真很想让嵬叔去,那里需要一个狠人。比景城,渊老辛苦了。”
“比,比景城!”崔嵬吓了一跳。不是说只打了交趾吗:“少君,还有占城,难道是占婆?”
“是,占婆王城,刚打下来,三面皆敌。我发现扶南和真腊似乎有点不服气,前几天打占婆其他城池的时候,他们派兵到了边境。我在想是和他们好好谈一谈,还是打到他们认怂了再谈。”
崔嵬不明白了:“少君,你那来的那么多兵?”
“我现在有三万越人降军精锐,五万越人杂兵,以及十万越人新兵,特别是这十万越人新兵他们出战极是勇猛,因为他们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园而战,再有三个月,新兵便可以入营,再有半年,第一批弩手便可以勉强能用。”
十三万可战之兵,这已经是不小的力量了。
韩渊问:“少君,比咱们宋军还强?”
“这个,要看和那支宋军比,与淮南东路军比,他们差的远。但比起许多地方的守军,强的多。若遇上现今的襄阳军北进主力,他们依然是菜。”
襄阳军北进的兵马,事实上就是宛城军。
宛城军有多强。
那是血海里杀出来的强。
眼下,几乎是每天都会有小规模部队与金军百人级、千人级守军开战。
这些人打的快,跑的快。
一但发现金军弱点,就会象狼群一样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以雷霆之势给千人级的金军守军致命一击。
当然,发现金军主力,变化整为零消失在山林之中。
然后各种偷袭。
辛弃疾那边还在作整合训练,半年之后,大规模军团作战,辛弃疾绝对是最厉害的。眼下还在训练期。
崔嵬没再讨论这些,只说道:“我去处理广州府的事,少君放心,有我在少君可安心休息几日。有我在,不需要活的,半个都不会有。有我在,有用之人一定会降伏,让其效忠。”
“嵬叔,有劳了。”
崔嵬一拱手:“少君,有什么好肉派人送来点,我喜肉却不喜鱼。”
“象拔、地龙、巨蟒。嵬叔放心,论吃的咱擅长。”
崔嵬笑笑,大步往外走。
在法场的时候他就看出来程佑良根本不行,否则不可能韩绛连贴身护卫首领钱宽都派了过去。
本身就是大宋的官。
从四品官服一披,崔嵬到了法场,一边叫人拿来各种卷宗,一边对程佑良说道:“佑良兄,回去休息一下吧,官印留下,本官代你处理这些。”
崔嵬!!!
程佑良眼睛都直了。
韩府门下第一干吏、能吏、酷吏。
他怎么到广州府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崔嵬不动声色,一边翻看着卷宗,一边很淡定的回答:“奉枢密院令、都院令。前来广州督办北上运粮之事,同时查实广州府历年少交的税赋,以及查证官商勾结之事。”
说完这些,崔嵬才侧头看了程佑良一眼,缓缓说道:“奉我家主君之令,前来助少君一臂之力。”
程佑良虽然只是半个能吏,可官场上也混的久了。
他第一反应是,韩家要对广州府或是广南东路下手了,可韩府有这么大胃口吗?
这时,李岩到了。
和李岩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个人,分别是另一处水师大营与陆营现存活下来的最高武官。
李岩到了法场,径直走到崔嵬面前:“崔言事,哥儿叫我等前来听从吩咐,广州府、广南东路,除广南东路副都指挥使高将军之外,比我们官大的武官出海巡视,结果出了海难。现已经派人去寻找,怕是凶多吉少。”
程佑良愣住了。
他在怀疑自已的耳朵听到的,是不是自已脑袋里理解的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