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节 恶客上门
谁是金人奸细,谁是大宋的忠臣。
都是镇安侯旧部。
这个,确实很难分清。
但有一句话虞枢娘认可,韩绛根本就不需要镇安侯旧部的力量。
就凭韩绛手中那枚金国海州的兵符,足以代表着韩绛不仅在大宋朝堂之上有话语权,甚至于把手都伸到了金国。
虞枢娘冲着站在不远的几个亲信招了招手,几人过来后虞枢娘吩咐道:“让你们查王刻惪躲在何处,还没有消息吗?”
“回大娘子的话,还在查。只能确定不在楚州城内。”
虞枢娘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气:“我可以肯定,他就在楚州城内,而且我楚州军当中,必有他的内应。去找。但别声张,悄悄的去找。”
“是。”
几个人小跑着就去办事了。
次日,韩绛睡到日上三杆,醒来之后,丹霞进来汇报:“少君,有客到,天刚亮就到了。而且不让我们叫醒你,只在前厅等着。”
韩绛问:“谁?”
丹霞回答:“陆远伯。”
韩绛也没叫洗漱,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到了前厅。
翟简老僧如定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韩绛到了他知道,可他依然没动。
韩绛摆了摆手,示意仆婢们都出去,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翟简面前。
翟简这才睁开眼:“我辞官你说不好,我家退让平解你不同意,你到扬州,我让我的部下听从李洱的安排,没给你找麻烦。我来楚州,是想请吾儿姨母从中调和,但事情似乎并非我所知的那么简单,让我再看一眼那物件。”
韩绛知道翟简要看什么,他过来的时候就带着呢。
金国海州的兵符。
翟简拿到手上认真、仔细的看过之后,他确定这东西是真的,十成真。
韩绛问:“认识郦长会吗?”
“谁?”翟简听到这个名字,脑袋里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韩绛笑了:“镇安侯的真名。”
翟简惊呼:“你是谁?”
韩绛指了指自已:“韩绛,如假包换的韩绛。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是李幸。我和你谈判的资格,在于镇安侯府仅存那点血脉之母,也就是一位妾室的授权。对镇安侯府动手的,是依律而办差的临安府官差。”
“这,这……”
哈哈哈。
翟简大笑,笑声之中充满了苦涩。
很显然,他不知道。
而且他来楚州,虞枢娘也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她。
韩绛相信,虞枢娘肯定是知道的,毕竟是虞家人,又是刘锐信得过的人。
翟简苦涩的笑了几声之后问:“可你,杀了人?”
“他们不应该死吗?”
“该死。”
翟简多少知道一些镇安侯府发生的事情。
韩绛一摊双手:“很遗憾,我对镇安侯府动手,只为淮南东路。包括这物件也一样,都是一个局。有个人前几天对局有一个理论,我很喜欢。”
“愿闻其详。”
韩绛说道:“这天下所有的局,进与不进全在个人,都是自已选的。这局的每一步,走那一步也是自已定的,怨恨不得其他人,是生,是死,便是了。”
翟简问:“谁说的。”
“王希吕。”
翟简再问:“那么,是整个一个大局,还是现有一个局正在布。”
韩绛知道翟简是代表虞枢娘来的,所以直接就说了:“有一个局,需要借助楚州的力量,我需要一个假的宝藏。而且这个宝藏还要在金人能伸手摸到的地方,这个局会死不少人,正所谓人为财死,更何况是一笔巨额的财富呢。”
翟简在思考的时候,韩绛又来了一句:“对了,我不会和你家结亲。镇安侯府也不可能简单就平解了。”
翟简正在思考宝藏的事,韩绛突然又说这个,他脑袋有点跟不上。
“为,为什么?”
韩绛耸了耸肩膀:“三个原因,第一个过宫的事和淮南东路没关系,但你参与其中了,咱们是敌人。其二呢,其实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你掌控了镇安侯留下的力量,怕是李洱将军都是暗中支持的,但唯一意外就是我了。”
韩绛说的直白,但却是真话。
翟简还是忠于大宋,并且敢于亲自上战场和金人拼命的。
翟简问:“第三个原因呢?”
韩绛说道:“你家二姑娘心机太重,这样的女子太危险。我要给她一点教训,若不是她瞎闹腾,我根本就不想参与镇安侯府的事情,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说句不中听的话,其实我也帮了你。”
翟简没接话,只是听着。
韩绛笑的呵呵的:“老翟,虞家的姑娘太强势,我估摸着在你家里有许多事情也不是你说的算的吧。和楚州一样,楚州的张熠也是很惧内的。”
翟简的老脸瞬间就红了。
韩绛却没打算就这么停了:“老翟你的二姑娘,怎么可能给人作妾。”
翟简这时突然开口:“高门大户的嫡女也不是没有给人作妾的,话虽没错,高门的嫡女宁为贫妻不为贵妾,但有三个例外。”
“真有例外?”韩绛倒是没想到。
翟简点了点头:“王侧妃、媵嫁、名门大夫人。”
前两个韩绛懂,最后一个韩绛不懂了。
翟简说道:“就是看正妻是谁。”
竟然还有这么一说,给王爷当侧妃,随家中姐妹一起嫁了,这种韩绛都可以理解。第三条有点诡异了,竟然不看嫁的人是谁,却看此人娶的正妻的身份。
韩绛轻轻的拍了拍脑袋:“老翟,帮我办件事,我让镇安侯府和你平解,然后我们两不相欠。”
“请讲。”
“帮我救一救汝州军,就是现在的陆海军。不需要你出钱、出人。我会把一切都准备好,我只需要一个运输通道,以及万一与金人翻脸在边境上有冲突,派兵支援一把。”
翟简摇了摇头:“作不到,陆海军已经撑不过今年。已经不是钱粮可救的,除非有奇迹。”
韩绛轻轻一拍椅子扶手:“老翟,你是不是被婆娘平时管的太严,一点也不象是纯爷们,我说能救,你就说帮不帮。若帮,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不过份尽管提,不帮我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