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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一七六节 老夫的面子呢

      人都要面子的。
    王希吕也没感觉自已有多贪心,就要一个台阶,一个颜面。
    就算再奢望一点,就是韩侂胄亲自来请他一次,也算对当年韩侂胄整的他罢官之事有一个了断。也就是这点想法,可他万万没想到,韩绛竟然就这么走了,而且扔下那么硬的话。
    十日内、平江府。
    这意思就是,你自己来平江府,若不来也就没有以后了。
    王希吕也快六十岁了,一只手按在额头上,心里很郁闷。
    这时,追随他多年的老仆上前:“主君。”
    王希吕没抬头,只问道:“你说,我只是想韩节夫为当年的事情交待两句,这也过了吗?幼安弃而我去,怕是真的恼了。”
    老仆人说道:“老奴不知,只是,只是……只是没听懂,三顾茅庐与三请诸葛是何意?”
    老仆人原想说王希吕你错了,可他毕竟是仆。
    不过,经老仆人这么一提醒,王希吕倒是反应过来了。
    三国志他能背的一字不差。
    确实,在三顾茅庐前,确实有三请之事。
    先是曹洪去,然后是同为水镜先生的弟子,也算是诸葛亮的师弟程煜去,最后是曹操亲自去。
    若说面子也给足了。
    王希吕一直认为是诸葛亮看清了天下大势,所以选了刘备。
    刚才让韩绛那么一说,现在他又有了另一种想法。
    诸葛亮让刘备三顾茅庐,依韩绛的意思就是摆谱,那么接下来的意思想想就有点可怕了。诸葛亮知道去了曹操那里,自己根本就不起眼,本着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想法,摆足了谱之后追随了当时根本没什么势力的刘备。
    依当时的情况,王希吕认真的想了。
    江东不会把他诸葛亮当回事,曹操也不会。
    满嘴仁义?
    王希吕抬起头:“收拾一下,今晚到驿馆。”
    “是。”
    王希吕的老仆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
    再说韩绛,看着辛弃疾追了出来。既然老辛这么给面子,韩绛也要把面子给老辛留足了,远远的看到辛弃疾,韩绛几乎躬身九十度,就在马车旁等到。
    辛弃疾跑到马车前,正喘呢。
    韩绛亲自为辛弃疾扶马凳,挑车帘。
    钱浩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刚才韩绛还强硬,为什么现在姿态摆的这么低。
    辛弃疾看到韩绛如此,内心也是极感动了。
    “建安伯,我愿随你北上淮南东路。”
    “有幼安先生相助,此去淮南东路必会事半功倍,先生请。”韩绛扶着辛弃疾上了马车。
    韩绛不是真的生气,但自己却需要摆一个态度。
    不仅仅是对王希吕,这还有将来呢。
    谁知道将来会有多少人进入这个圈子,王希吕今天的表现就象是电视剧中演的,新郎都上门了,娘家临时加价要更多的彩礼,这毛病不能惯。
    更何况,自己是要作大事的,无论你是不是名士,动不动来个小脾气还要让人哄着。
    这还不乱了套。
    所以,韩绛宁可不要,也不能退让。
    辛弃疾看透了韩绛的想法,所以他才追了出来,有时候摆谱也要看人,摆架子也要看是什么事。
    上了马车,韩绛从袖子里抽出那张发黄的纸递给了辛弃疾。
    辛弃疾接过一看,竟然是关子,他有些不明白韩绛的用意。
    这东西韩绛也是头一次见到实物。
    在北宋时期,朝廷用的纸币是交子,后来因为发行过度基本上废了。然后有了关子与会子,关子在绍兴三十年不再印新的关子,而后第二年,有正式的公文:命临安府印造会子,许于城内外与铜钱并行,接下来会子开始流通。
    辛弃疾还记得当年的规矩:收旧会子焚弃。隔年定三年为一界,每界以一千万贯为限。但这只是说说,根本就没有严格的执行。
    手上有十几年前的会子都不让人意外。
    关子仅在两淅南部交通不便之地,发行,可用关子到临安、绍兴兑换现钱或茶、盐、香货钞引。
    正如会子一样,规矩执行的不严,反而相当的松散。
    关子这东西,眼下现钱是兑换不了,但却依然可以兑换茶、盐、香货的钞引。
    辛弃疾问:“伯爷是何意?”
    “我也就是临时想到了一个点子,这纸片幼安先生说,在金人那里能用吗?”
    辛弃疾想了想:“能。金人持此物,也能在临安府官办的榷货换到钞引,或是实物。”
    韩绛再问:“若几箱,或是更多呢?”
    “这个。”辛弃疾不敢回答了。
    韩绛第三问:“若金人翻脸,打过来会如何?”
    这一问,辛弃疾笑了,笑着笑着却是泪流满面。
    不用回答,韩绛已经知道答案了。
    韩绛长叹一声:“幼安先生,重建飞虎军吧。我想想办法,头一年给你三十万贯,以后尽快增加到百万贯。”
    辛弃疾语气低沉,说了一句:“周相公曾言:湖南诸州煎熬已极。”
    韩绛转过头:“老辛,练兵是你的活,搞钱是我的事。练不好兵是你的过错,搞不到钱是我的过错。这事,不用再议。”
    一声老辛。
    不恭敬。
    却亲切。
    辛弃疾看着韩绛,良久之后,重重的回应了一声:“好!”
    一个好字,几乎用尽了辛弃疾全身力气。
    韩绛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张旧关子,思考片刻后挑开马车的窗帘:“钱浩,趁我写封信回家,我要借大姑娘的老师一用。”
    “老师?”
    “施子彦。”
    韩绛说完,钱浩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毕竟是钱氏旁支,辛弃疾却应声说道:“楼观丹圣?”
    “楼观丹圣?”韩绛还真没有听过。
    不过钱浩一听楼观丹圣,便知道是谁了。
    辛弃疾说道:“当年金军南下入侵我大宋,楼观派一分为二,一派护部分典籍南下,一派藏典籍与秦岭山内,下山与宋军对抗金军。施道长那年五岁,是观内收养的孤儿,随师公南下,继承道统自成一派,丹术天下无双。”
    韩绛笑问:“能长生否?”
    韩绛还真没把丹圣这两个字放在心上,这都是因为后世无良码农把这个称呼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