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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你对我多一点信心好不好?
姚晨翻身,侧对着他,道:“如今你可算是可以一展宏图,你爹在天有灵,会很欣慰的。”想干好皇帝这个职业,不累死你才怪呢!
皇帝亲爹濮阳王英年早逝,比太子还早一步走,他娘思虑成疾,不久也跟着去了,皇帝还不是国储的时候,在濮阳过过一段无父无母小可怜的日子,后来才被接进宫中。
这大喜的日子,皇帝略过这段回忆,又问他的将军:“如今你的志向可有改变?还想天天在家睡觉吗?”语气戏谑。
“不在家睡在哪儿睡?宿花眠柳吗?哎哟……”
皇帝捏了他的屁股一下。
姚晨暗道,我的梦想,就是睡到自然醒,规律啪啪啪。
两人在床上腻歪一阵,起来后继续腻歪。
皇帝命人将两套吉服拿去清洗,准备以后自己收藏。
姚晨感叹道:“感觉了却了两辈子的心愿。”
“为什么是两辈子?”小狼狗警惕地问。
姚晨若有所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似乎上辈子有人也这么期盼过。”
一场不盛大却正式的婚礼,拜天地,行洞房,两人属于彼此,再也不分开。
他沉浸在回忆里,好像似乎摸到了什么边,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隔靴搔痒,心里急出火,总也挠不到痒处。
仿佛有人曾和他无比亲密,互相陪伴,许诺一生。
皇帝被他这副怀念旧情人的模样弄得妒火中烧,什么上辈子?哪来的上辈子?将军生生世世都是他一个人的!
姚晨解释道:“我总感觉我们上辈子认识。”他对小狼狗有种奇特的熟悉感,对他的性格、想法、情绪好像了如指掌。
“哼,少来,你只能想着我,上辈子的我也不行。”
“……”
皇帝:刚成亲就想别人……不把你操服算我输!
皇帝北巡,还是要做正事的。
他召见了辽东卫所各将领,百里溪跪在远处,远远地看了皇帝一眼,愣了下,然后连忙低头。
这个皇帝我见过的!!
他把自己的脸藏在阴影里,不让别人看出他此时内心的风起云涌,天崩地裂。
皇帝与少将军有一腿!自己还被其当成了情敌!
还有比这更玄幻的事情吗?!
那么问题来了,少将军是上是下?
细思极恐。
在皇帝检阅军队的时候,他全程懵圈,浑浑噩噩,被同僚奇怪地看了好几眼。
他不是唯一不在状态的那个,凡是参与过当初与郑飞龙谈判亲眼看到少将军劈腿百里溪,又看清了皇帝长相的,都是一脸被雷劈了表情。
好在他们全都是姚晨亲信,不用担心泄密,只是用发自内心的敬佩目光看着百里溪。
敢和皇帝抢人,请收下我们的膝盖!
输给皇帝,虽败犹荣啊!
百里溪:……
当时带着皇帝在草原上溜达,姚晨出于安全考虑从未向别人透露其身份,这回暴露,他也充分理解众人的心情,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缓冲。
受影响最大的是百里溪,姚晨特地找他宽慰了一番。
“少将军,我有点想不明白……您为何……” 自毁长城?谄媚逢迎?
“害怕感情耽误仕途?我的仕途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与感情何干?”姚晨哂笑,“因为仕途影响感情?我的感情全出于真心,并不因为他是皇帝而有所不同。”
“可那毕竟是皇帝啊!”万乘之尊,天命所归,传说中疑心病重、深不可测、心狠手辣、总是对功臣武将卸磨杀驴的皇帝啊!
他可能是英明神武的万世明君,也可能是仁德宽厚的天下之主,但鲜少是痴情的爱人,合格的伴侣,反而经常和三宫六院,始乱终弃这些故事搭边。
百里溪深受姚晨大恩,担心他吃亏,皇帝就像草原上的狼王,靠得越近就越危险,天威难测呐!
姚晨得知心腹爱将的想法,洒脱一笑:他是狼王,我也不是吃素的啊!
百里溪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忠君之类的话,恍然明白自己与少将军之间的差距,想明白了就放下心里的重担,该干嘛干嘛去了。
知情人看当事人都一派淡定,好像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完全是自己大惊小怪,皇帝也没有因为此事待他们有何不同,比如杀人灭口什么的,慢慢的也就平静下来。
一场风波消泯于无形。
之前姚晨亲手种下的番薯已经收获,藏在又通风又干燥的地窖里,这时正好可以吃。
两人守着炉子,一边烤火,一边等地瓜烤熟。
皇帝吸了吸鼻子,闻道一股淡淡的烤焦味道。
“这个番薯和土豆差不多,烤着也好吃。明年就在皇庄里种上,我尝过拔丝番薯,和芋头有些像,却更甜,等你回京让御厨给你做。”
“善。”姚晨应了,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事务。
鞑靼如今十分安分,除了在战后向朝廷发了一封表示强烈谴责的国书以外,没有兴兵的迹象,他们与瓦剌的战争也差不多结束了,鞑靼因腹背受敌,这次吃了大亏,失去了西边数千里草场,据说连太师阿鲁台在逃亡途中都差点丧命。
皇帝并未因些许战绩就沾沾自喜,止步不前,他道:“豺狼之心,不可轻忽,据密报鞑靼已派出使者,似乎与野人女真勾连,图谋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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