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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旧时燕飞帝王家_分节阅读_18

      就在他要动怒时,一旁的飞燕突然开口道:“徐统领你太过谦了,方才的情况实在是惊险,幸好你指挥有度,我们才得以脱险,何罪之有?”
    徐威被她说得一脸羞愧,只觉得自己方才竟然大意,让飞燕一不小心独自飘走,差点遇险,当真是自己不配个“人”字,如今又听她夸自己指挥有方,当真是在嘲讽了。
    恨不得钻入地缝的同时,艰难启齿道:“属下哪里是指挥有度,都是小姐……”
    “行了,尉迟小姐既然这般夸赞,徐统领就不用太过自谦了。若不是你指挥有度,难道还是危急时刻忘了自己统领的身份,听了旁的不相干的人的指挥吗?”就在这时,骁王突然冷冷地打断了他的未出之言。
    徐威看着他尖利的眼神,吓得吞咽下了未尽之言。
    这场猎场遇袭的风波很快便传到了皇帝的耳中,龙颜大怒,那黑衣人的身份也很快确定下来,乃是北方叛乱的通古部族不满大齐近日抓获了他们的首领之子并要处以极刑,妄图在行刑前劫持公主交换人质。
    护公主圣驾有功的徐威晋升官品一等,赏金千两。其余的侍卫也一概领赏受封。而围场的官兵也因为疏于管治,让刺客蒙混了进来而逐一受罚。至于那个被俘的通古部首领之子,当日便被送到法场斩立决。
    而那个在遭遇突袭时,镇定自若地指挥众人抗击的小女子,上至乐平公主,下至徐威护卫,都是绝口不曾提起。
    虽然正值夏季,可是在密林中本来就是气温阴冷,加上又在水里泡了许久,当飞燕回府的时候就开始有些发热滚烫。
    骁王命宫里的御医前来瞧病,只说是受了风寒,服上两服药就好了。
    飞燕烧得有些迷迷糊糊,朦胧间只觉得有人在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勉强睁开眼一看,发现竟是骁王坐在了自己的床边,而自己好像已经不是在尉迟侯府了。
    “本王府里的药房小厮齐全,煎药照料要比你叔伯府上周全。你刚刚遇袭,就在本王的府里住下养病,等到你我成礼时,再回侯府出嫁走了礼数便好。”
    尉迟飞燕有心回绝,可是刚一发声就感觉喉咙里如同吞了硬毛一般,痛得只能沙哑地发出了单调的音节。
    骁王侧躺在了她的身边,伸手轻拍她的后背:“怎么办,本王的小燕儿倒是成了个小乌鸦,且闭上眼睛,再睡一会,本王暂时不欺负你便是了……”
    也许是喝了助眠的药汤,就算身侧有枭鹰,飞燕居然也是睡得深沉,待得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第二日,身旁倒是没了那恼人的骁王,只是枕榻便的凹痕明显,似乎是有人睡了一宿的模样。
    伤愈的鸳鸯也跟着一同入了府,与宝珠一起正坐外厅一起捣着御医开开出的草药。这草药驱寒,需要捣泥成汁敷在后背前心。
    听见小姐醒了的动静,连忙跑过来,倒了清嗓子的药茶给小姐润喉。
    这几日骁王似乎事务甚是繁忙,在她醒了之后并未来骚扰,这日她正静卧在床上便听到有门外的侍女禀告,乐平公主前来探望尉迟小姐了。
    这乐平公主倒是甚壮实,前几日,经历了那般的折腾后,竟然毫发无损,又活蹦乱跳地出来了。也不知她的母后怎么会放心让她出来。
    尉迟飞燕闻言,便想要起身向公主施礼。可是公主却是早了一步来到了她的床前,不冷不热地说道:“都病成那副样子,还起身呈什么能?”
    说着便径直坐待了离床略远的椅子上,左右看了看这屋内的摆设,小声地嘟囔道:“二哥可真小气,房间里的摆设竟是短缺了金器玉雕,平白只摆了些许的字画木雕,当真是穷酸书生一样的气息……明儿本宫会命人送来些摆设,你摆在屋子里也还涨一涨贵气,免得那病神霉鬼总是来寻你。”
    尉迟飞燕觉得这公主此时别别扭扭的样子倒是有趣,便坐在床上低头道:“奴家先谢过公主的赏赐了。”
    乐平见她道谢,便略觉得有些兴奋,得意地站了身来挥了挥手,然后说:“过两天,母后为本宫的举行纳礼的典礼,你若身子清爽了入宫观礼可好?”
    飞燕不知这公主为何变得与自己这般主动亲近,便是也拘谨地一一应下。
    公主看起来很高兴,便是留下了自己带来的一盒子百年老参,便离开了王府。
    尉迟飞燕是亲手接过礼盒的,当她打开时,突然发现里面竟然夹带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一行熟悉的充满力道的笔体:“燕儿,回到我的身边吧。”
    尉迟飞燕看着这一行字,不由得浑身一震。
    第23章
    老参能进补,旧情最伤身。
    那日偷袭猎场的情形看来,倒是白露山王者霸业无虞。她不再看那纸条,伸手将它撕得粉碎,随手扬进了香炉中化作了青烟缕缕。
    大齐的纳礼习俗倒是随了前梁的做派。高门女子出嫁前,要广邀亲朋女眷清点嫁妆。尤其是丝绢织物,更是要自己亲嫂代为折叠一番。
    其实最重要的是,这是当姑娘的在自己的娘家最后一次款待女眷姐妹。上门的亲友不可空手而至,要奉上些女孩家的稀罕物。当然这新嫁娘的家里也是有回礼的。
    这么多女眷凑到一处倒是热闹得很,少不得搭建戏台开场唱上一天。
    至于皇家公主的纳礼便更是隆重,得了请柬入宫的女眷们莫不是当作莫大的喜事来炫耀。
    尉迟飞燕既然是得了请柬,自然要好好地准备份贺礼。因着调养身子她暂居在骁王府,自然是要骁王舍些东西做了入宫呈现给皇上的贺礼。
    骁王便让魏总管打开私库门,让飞燕亲自去拣选些。
    因着骁王的小肚鸡肠,飞燕只当是这被罚奉了一年的骁王还真是硬撑着门面的破落户,连她小心谋划的些许子家私都给吞没走了。
    可是今儿得见了这骁王的私库才觉察出来,齐帝的整顿朝纲惩治污吏的举动还是不够彻底,没有整治了自家儿子的后院。看看这满仓库的流光溢彩!当真是想不出这魏总管每次哭穷时的苦瓜脸是怎么抻拉出来的。
    不过这魏总管的确是一门人才,站在金山银山的前面,依然耷拉着略长的须眉,一副守财老奴的慢条斯理说:“尉迟小姐,你要知道这纳礼时,府宅进献的宝贝那是各有各的稀罕,若是比着金贵,那就忒累了,比得不过来啊!莫不如咱们就让那爱出风头的拔得头筹,走下中庸之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即可……”
    打从飞燕选了一对马踏飞燕的嵌着五彩宝石的卧地滤水长灯,这总管就露出心痛的表情,劝说的话语就没闲过。
    魏总管劝了半响,发现这小姐不为所动,便是叹了口气:“小姐,过段时日,您便是也要进府,算是这王府的主子了,这些个东西,其实也是您的不是?如今主子没了俸银,能省当省啊!”
    尉迟飞燕笑着说:“以后这王府里的主子,可是不会少,我岂不是要趁着现在府宅清净,多多过些当主子的瘾?”
    那个骁王身中剧毒都不不忘吃她的豆腐,当真是天然的色胚,虽然沈家的婚事告吹,但是以后说不得再娶妆点门面的正妃来。她这个落魄的前朝千金,哪里当得了这王府的主来?
    “小姐既然是要过瘾,本王不可不给机会啊?”
    就在这时,骁王不知何时立在了门外,微微笑着说道,他本出府办事,不知何时回转了,见飞燕要迈出库门高高的门槛,便伸手要去扶着她的手。
    飞燕的身子微微一躲,自己提着罗裙迈了出来。骁王的手这时这样悬在了半空。
    他的俊脸上依然挂着笑,可是笑意却是未及眼中,不过还是平静地接着说道:“你我成礼后,这府库便交由你来管理,可好?”
    自从去了侯府查抄了账本后,这位燕儿对着他时就是这副冷冰冰的表情。
    方才他去三弟暂时居住的郊外行馆,看着三弟有新纳了宠妾,绫罗绸缎头面俱是赏赐了不少,那侍妾当真是娇羞得恨不得化作春水,瘫软在三弟的怀里。
    当时他倒是颇有感触。看来讨好女子的手段,且是门精进的学问。又是不由得去想,若是那燕儿也是这般的巧笑嫣然该是怎样一番美事?从三弟那儿回来,这骁王倒是少了些平日里对飞燕惯常的戏谑之心,生出些讨好的意味来。
    可是这尉迟飞燕其实寻常女子?听闻骁王这般大方,倒是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就淡淡说道:“王府私库乃聚宝之地,又是入不敷出的岌岌可危时,便是要有魏总管这般如貔貅一样吞金纳银的本事才能管理妥帖,飞燕无才不堪殿下重托。”
    骁王瞟了一眼在旁边闻听这话,笑得褶子舒展的魏总管,心道:这老货活得倒是舒心,听不出小女子的画外音,乃是暗讽他只进不出呢!
    被卷拂了好意,难得生出的娇宠讨好的心思便是也烟消云散。也是,这等骄傲的女子岂是一般金银能讨好得了的?
    想到这,骁王的斯文便一扫而空,大掌一伸便是握住了她的玉手,牢牢地握在掌中,牵着她一路前行。飞燕猝不及防,被他大力拽着疾走,当真是要跟不上步伐了:“殿下这是要带奴家去哪?”
    骁王回身露出一口白牙,微笑这说:“替美人剪花妆鬓!”
    大齐最近果然是太过安生了。日理万机的骁王还真如他所言的那般,带着她入了花园,提着精致的银剪,剪下了尤带着露珠的娇艳鲜花。
    飞燕因着以前在军营里进出的关系,素来不喜这女儿家都爱的头面装饰。可那骁王吃饱了撑了,剪了满满一篮子的花来,少不得不能卷拂了他的面子,要选下一朵来插戴。
    待得骁王的利剪停歇,又拉着她回转了卧房,然后无所事事地坐在妆台的一旁,看着她梳洗打理。
    待得梳好了头,飞燕瞟了一眼正笑望着她的骁王,微微咬了咬唇,伸手从那篮子里捻了一朵淡粉桃红晕色的牡丹插在了自己的发鬓上,至于其他的发钗一律统统不带了。
    骁王在旁侧看着,心内不得不承认,这女子虽然不喜打扮,可是倒是会打扮得很,浓黑的发鬓挽了发窝,再别致地斜单插着这朵晕色的牡丹,更加显得脸庞白净,娇艳明丽,却不显着俗气妖冶。
    他挥了挥手,让梳妆的侍女们都退下,来到飞燕近前,单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这张只薄施粉黛的脸庞,真真是每一处都楚楚动人,便是忍不住要俯下身来,吻住那比花瓣娇艳的嘴唇。
    飞燕微微蹙眉侧脸一躲,怎奈拧不过得过骁王的手劲儿,粉嫩的娇唇便再次落入到了骁王的唇舌之间。
    幸好这骁王是点到即止,并没有如以往那般孟浪得收不住口,见佳人恼火地瞪着他,倒是极认真地语道:“这般娇羞的微红脸色,当真是最好的胭脂也调配不了的颜色,佳人如斯,可曾入得旁人之眼?”
    说完这话,就见他的俊脸突然微微暗沉,似乎在恼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