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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荣弯腰拱手说:“有劳白公子了。”
“小事一桩。”白苏拍拍他肩膀。
白苏回去将这事转述给巴戟,巴戟过了一会儿才道:“让他来,一会儿我们就上凤山。”
“好。”停下正要迈出的步子,白苏扭头看了他一眼,巴戟顺着光,整张脸笼罩在阳光下,十分柔和。
而白苏背对光,又只有个侧脸,巴戟盯着那有些黯淡的脸颊,心里莫名滋生出白苏适合生长在众人目光下的错觉。
白苏出去后让马夫给马儿喂了干草,又准备了干粮,林荣在林老夫人的屋子里话别。周琦在前面探路。
辰时,一行人上路。
这回儿他们依旧从东面上山,到山脚下就不能使用马车了,白苏和巴戟从马车里下来,四人徒步往上山爬。
日照不胜强劲霸道,巴戟拉着白苏往有树荫的地方去,林荣皮糙肉厚早习惯了这等天气,周琦摸了把额头上的薄汗,问:“你们之前在哪儿遇到独角兽的?”
“还要再往后点。”林荣转头回他。
白苏突然想到凤山还有南面,便说:“这边没发现,咱们就往南边走,说不定能遇见它。”
几人俱是点头。
山顶上枝叶茂密,古树成群,几人穿过开得茂盛的古树,朝南下山。
走了两个时辰依旧不见独角兽,日薄西山,他们得乘着天没黑下山,从南边那条道路崎岖的山路下去。
白苏的手已经被巴戟牵得发热片,周琦与林荣跟在后面,白苏压低声音和巴戟说:“王爷,你说独角兽是不是知道咱来来了,所以躲起来?”
“不像。”巴戟一笑,“你这小脑袋瓜装地东西可真有趣,独角兽的嗅觉远超人类,如果闻到人的气息,或者灵气丰富的生物都会出来。”
白苏点点头,没想到独角兽还是个贪食的野兽。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没出声的周琦突然惊讶道:“主子,这地方我来过。”
“你来过?”白苏反问。
周琦没回答,而是对巴戟毕恭毕敬道:“主子还记得陌家那批东西么?”
“记得。”巴戟看向他,“怎么了?”
“我之前跟来的就是这处山。”周琦提示,白苏也反应过来,几人中唯独林荣一脸迷茫,三人也没打算跟他详谈。
就目前来说林荣还不能完全信任。
“既然如此,咱们事不宜迟动身找寻。”白苏话还没说完,巴戟便牵起他手往山脚下去。
几人找了会儿,天渐渐暗了下来。
脚踩在地上,枯枝和枝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配着偶尔的鸟鸣和蝉鸣显得格外诡谲。
“我们要快点儿下山。”白苏说。
周琦与林荣在阴影的笼罩下令白苏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他们小幅度点头。
一会儿功夫,天彻底黑了下来,周琦拿出火匣子,又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火把,点点星火照亮了一小片。
四人一个跟一个地下山,最前方巴戟,随即白苏,而后林荣,周琦垫后,下去的路要比来时陡峭得多。
白苏对这种瞎灯摸火的不太习惯好几次差点摔倒,幸好后面的林荣伸手扶住了他,白苏道了谢。
巴戟听见动静,回头说:“站我跟前来。”
白苏愣了下,憨憨得哦了声,拽住他衣袍小心翼翼绕过他去了最前头。
四人接着下行,没走几步白苏感觉到肩膀多了什么,他微微扭头,巴戟提醒他:“看路,后面交给我。”
白苏顿时暖了,又想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越想嘴角就越发压不下去。
火把的光摇曳微弱,白苏在夜间视野只能看清一小片,好在肩上有只手,不然他大概得滚下山去。
到山脚下周边安静极了,白苏跟周琦捡柴生火,火堆挺大的,周围全亮了。
巴戟取出包里的干粮分给白苏吃,白苏均匀分给周琦和林荣,填饱了肚子,白苏随意抬头见月亮挂梢头。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白苏算了下日子快十五了,难怪会这么圆。
“看什么?”耳畔飘入巴戟刻意压低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听来特别有磁性,叫白苏的耳根子痒痒的。
“月亮。”白苏侧头,热气不知不觉打在巴戟脸上,热热的,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让他觉得分外温暖。
顺着他的话抬头,黑幕上那轮明月静静地照耀大地,他觑看白苏,少年恬静美好的一幕莫名令他舒心。
四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周琦想脱下自己的外衫让巴戟垫着坐,巴戟看穿他的意图说:“不用,你且穿着,昼夜温差大。”
“多谢主子。”周琦感激地单膝下跪。
巴戟看他这样又说:“起来吧,在外无须多礼。”
周琦闻言却是摇头。
熟知他是什么性子,巴戟不再多言,与白苏分着吃干粮。
带来的水不多,白苏尽量把余下的留给巴戟,巴戟吃了点粗面馒头,喝了口水便仰望星辰。
夜风悄悄吹来,白苏往巴戟身上靠了靠。
巴戟看了他一眼,悄无声息地抬手压住他的后脑勺,轻轻地将他的脑袋往自己怀中带,隔着衣物白苏也能感受到他散发出的炽热,他忍不住越发凑近了,巴戟一手揽着他,一面抬头任风轻抚英隽的面容。
夜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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