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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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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莺顿觉受宠若惊,连忙捧出砚台来献宝。杨鹤根本不知道堂妹的生辰,甚至连她几岁了都弄不太清楚,接过人家送的生辰贺礼后,颇有些心虚,心想着以后不能总甩脸子给小堂妹看呀。
    杨莺又忧心忡忡的对杨雁回道:“姐,我觉得这次连叔叔和婶子也救不了我。”
    杨雁回安慰道:“放心吧,有大哥在,保你没事。”
    杨莺看了一眼杨鸿。大堂哥能帮她?
    上次爹娘和大哥来二叔家闹事,二叔和二堂哥虽不愿相帮,也实属情理之中。后来二叔还是帮大哥还了账,她也不意外。但是叔叔家吃了这种大亏,大堂哥还要白给她们家十亩地种,她觉得大堂哥为人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善良过头了。虽然爹时常念叨,说大堂哥是“心腹大患”,但她一直都觉得爹这说法简直不可理喻。
    她也知道大堂哥有自己的打算,他是不想让爹和哥哥再惹事。可毕竟大堂哥还是主动吃了亏的。
    这么样一个人,能在这件事上帮她?
    这么想着,杨莺又满是怀疑的看了一眼杨鸿。大堂哥真的能救她吗?
    ☆、第48章 危机解除
    杨鸣正在家歇着时,秋吟来叫他,说是杨鹤生辰,做得饭菜多了些,请他一起过去吃。
    彼时,只有杨鸣一人在家。杨莺喊他去了学堂后,周氏便出去打叶子牌了。从来杨鸣、丈夫若不在家,她无需看着他两个,以免他们父子又去赌博时,她也便不大在家里,不到杨莺做好饭去喊她回来吃饭,周氏是不会回来的。
    杨鸣听说是要给杨鹤庆生辰,全然没有半点兴趣,但是想想二叔家里伙食好,他已许久没开荤了,便还是跟着秋吟去了。
    来到杨崎家后,他并没看到什么丰盛午宴,只见堂弟堂妹和杨莺、小石头围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前说笑。除了弟弟妹妹外,还有一个他看到就发憷的人物——焦云尚。
    焦云尚冷着脸唤他:“鸣兄弟,一起来坐,杨二叔家的茶果还挺好吃的。”
    杨莺看到杨鸣来,早已吓得不说不笑,只低着头一动不动。
    杨雁回不由伸手揽过她来安慰,却分明感觉到她一阵颤栗。
    杨鸣看到焦云尚就觉得不好。焦云尚不喜欢他,总爱找他麻烦,虽然比他小几岁,但是仗着功夫好,从小到大让他吃了许多亏。现在他又跟着焦师父学艺,自打这小子得了假,帮着焦师父传艺后,明里暗里又让他吃了许多亏。他对焦云尚是又厌又怕。
    焦云尚见他踟蹰,又道:“师兄的传唤你都不听?”
    杨鸣心里不肯认焦云尚做师兄,最好按年龄排,他做焦云尚的师兄才好,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焦云尚看了一眼杨鸣的手,并不叫他坐,只是笑道:“鸣兄弟这手还怪好看的”说着,两根手指捏起他手腕,在众人眼前一晃,“你们看,太阳底下一照,透亮。”
    杨鸣疼得嗷嗷叫:“师兄,师兄,疼,疼。”
    焦云尚这才放开他手腕,道:“这是让我爹给教训的吧?”
    “这倒不是。”
    焦云尚目中忽然迸射出狠戾的神色来:“胡说,我明明看到了是我爹给教训的。”
    杨鸣给他吓了一跳,再看这阵势,便明白了什么,只得低头道:“是,是焦师父教训的。我今儿去了村学后,又去了一趟焦师父那里,因打得拳不好,焦师父嫌偷懒了,就……小惩大诫。没动板子。”心里却很不服气。杨莺是他的妹妹,他家里人爱如何磋磨便如何磋磨,干旁人何事?况且,他平日里连话也很少和妹妹说,并没欺负过她,今儿却白白因她挨顿打。怎么瞧这帮人的眼神,错的反倒是他似的?
    焦云尚又威胁道:“你别跟我耍花招。”
    杨鸣忙道:“绝不会。”
    焦云尚这才满意了,又道:“你父亲年纪大了,想来黄先生明日叫他过去,不过是训斥他一顿,不会揍他,你明儿个陪着过去一趟吧。”
    这是怕谎话露馅,让他明日过去帮着遮掩呢。杨鸣心里头门儿清,但他实在是惧怕焦云尚,尤其怕不应下来,焦云尚去找焦师父告黑状,或者干脆暗地里拍他黑砖,只得点头应下来。就焦云尚那性子,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杨鹤此时方开口道:“大哥,都这时辰了,您是回去当一回孝子,给大伯母做回饭呢,还是和我们一起吃呢?”
    杨鸣看了一眼自己肿胀的左手,面上带了恼意。
    杨鸿却道:“二弟,何苦为难大哥呢?何妈妈,把才做好的那个红烧肉给大哥装了带回去,再把早上剩下的葱花饼和水煎包装一些。小莺要在这里吃饭,总不好让大哥和大伯母饿着。”大堂哥都这么乖觉了,总要给点好处,不可磋磨太过。免得他一点好处没捞着,便不尽心帮着遮掩过去这场事。
    何妈妈忙应了:“哎。”
    杨鸣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好歹有红烧肉吃了,还有葱花饼,二叔家的葱花饼都是大白面做的,油也放的足足的,可香着呢。又在心下感叹了一回,想他家以前的日子多好啊,何曾为了个红烧肉和葱花饼馋成这样?
    拿过何妈妈交给的吃食,又得了焦云尚点头应允,杨鸣这才往外走。但心下到底存了不忿,走到影壁拐角处时,被一盆花挡了去路,便一脚踢了过去,那花盆磕在影壁角上,虽说没碎了,但也生生掉下一块瓦片来。
    杨鸣便好似没察觉似的,仍旧自顾离去了。杨鹤真想去把这厮追回来揍一顿,但被杨鸿眼神制止了。
    杨鸿其实也烦透了大伯一家,除了杨莺。但是他也只能一忍再忍。他要考功名,走仕途,杨岳到底是他的亲大伯,一个处理不好,万一落下什么不好的名声,会影响他和弟弟将来的前程。为这么一家子人,不值当的。何况杨崎也不会让他做太过。
    杨莺连忙对杨雁回道:“姐,我帮你收拾干净。”
    杨雁回拉过她没被打的那只手,往上卷起了衣袖,只见她手腕往上一些赫然还有几道青紫的痕迹,应该是被鸡毛掸子或者藤条一类的东西抽出来的,看样子,有个一两天了。
    刚才碰到她胳膊,她便抖起来,杨雁回就猜她身上还有伤。
    杨雁回道:“你何苦还要瞒着我们呢?这是为什么事被打的?”
    杨莺忙拉下袖子,嗫嚅道:“做饭太慢,饿着爹娘和大哥了,就被……早不疼了,我没事。”
    杨鹤看到那伤,也是抽了一口气,想他被爹罚跪一会还觉得膝盖难受得不行,一个小女孩,天天干那么多活,还要被人打,遭的这份活罪,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他不由道:“大伯和大伯母这是干什么?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已经死了一个了,难道要再逼死一个?”
    已经死得那个,自然是说的杨鹂。
    杨莺就听不得别人提起杨鹂,闻言便嘤嘤哭起来,杨雁回怎么劝都劝不住。
    杨鹤实在是见不得女孩子哭,闻声一阵头大,心里烦躁得像有虫子在挠。正要找个借口溜走,闵氏回来了。看到杨莺哭得惨,忙过来问怎么了,还不待众人回话,又对小儿子道:“肯定是你招的。”
    这还真不能算是冤枉了杨鹤。
    杨鹤虽然不服气,但也无话可说。
    杨雁回又带杨莺去了屋子里,给她整条手臂涂药膏,这才发现,她肩背上还有伤。闵氏也是直叹气,进屋哄了一会杨莺,待她不哭后,也只能先去灶间做饭了。
    药膏涂好了,杨莺又道:“我帮姐姐拾掇花盆去。”
    “不用了”杨雁回道,“左右也是坏了,扔了便是。”
    杨莺出了屋,走到花盆前,细细瞧了一会儿,忽笑道:“这花盆挺好看的,扔了可惜。我见过有卖花的人,打理的盆景可好看了。我帮姐姐拾掇一下,包管叫这花盆变得比完好的还好看。不过,要借焦大哥的力气使一使。”
    焦云尚看人家小女孩刚哭了一场鼻子,这会心情才好起来,虽然不乐意打理什么花盆鸟盆草盆的,但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小事,但凡莺妹妹用得着的地方,只管说就是。”
    花盆里的土都已松散开了,里头的月季花也倒了。街门外的东墙根下,有一个小花圃,里头都是月季花,杨莺便道:“我先把这月季花栽到外头去。”
    秋吟忙道:“莺姑娘的手才包好,还是我去吧。”
    秋吟去栽月季了,杨莺看看自己的手,又道:“得把这土再填进去。”
    杨雁回卷起袖子,蹲到花盆边:“小莺管指挥就行,我来把土填进去。”她又是铲子又是手的,把土又填了回去。只是因为花盆缺了一大块,她只能填了半盆土。缺口处,没法填土。
    杨莺捡起摔下来的一大块碎片,往花盆里比了比,又道:“太大了,得弄小些。焦大哥能把这掰下来一块,又不叫它碎了么?”
    焦云尚走过来,道:“这个我拿手,你说,从哪里掰开,掰成什么样?”
    杨莺比了个地方,焦云尚便照着她的话,将这碎片掰下来一小块。杨莺拿过那片大的,比了比那半盆土,最后插到了中间。只是她单手,胳膊又受过伤,力气又小,插不动。杨雁回只得帮她擦进去,按实了。就这样,一个向里弯着的瓦片,将花盆又隔出来一层。杨雁回按照杨莺的指挥,将瓦片隔出来的地方也填上土,直填到了差不多一盆高。
    杨莺看了看院子四周,又去墙根处拔了些低矮的野草、野花什么的,在花盆里点缀起来,很快将一个花盆打理得生机勃勃,又漂亮又别致。
    那会子,杨雁回拿了好些焦云尚送她的小玩意出来给杨莺和小石头玩。杨莺又去石桌上拣了两个拇指大的彩绘小泥人儿,一男一女,让她们对坐在第二层的一蓬小花处。这才又道:“好了。”
    杨雁回瞧了瞧,笑道:“这么简单一弄,看着到不像是花盆了,像小院里起了二层小楼。这低一层的地方像个小院子,那瓦片圈出来,垫高了一层的地方,像是小楼。两个小人正对坐在楼顶说笑呢。摆在这里倒可惜了,我要摆到我屋里去。”
    杨莺闻言,整个人似乎都闪闪发光起来,再不像刚才那个卑微怯弱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