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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观主明白了他的心思,“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汽车停在大门外,盛老爷子没坐轮椅,杵着拐杖站在门口亲自迎接。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本该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了十岁不止,花白的头发彻底全白。
老观主进门后点头示意,跟着李鱼直接上到三楼。
三楼的尽头的房间里,盛易明正靠在坐在书桌前,低头写着什么。
房门被推开的第一时间,他迅速将笔记本收起来,下一秒,紧跟在老观主身后的青年走了进来。
一见到大金主那张脸,老观主的眉头皱起来,十分惊讶,“怎么会这样?!”
男人身上的阳气、生气稀薄得可怜,完全就是一个垂死之人。
盛易明指尖一动,将笔记本塞手边的抽屉,起身站了起来,“您来了。”
老观主上前,一把掐住男人的手腕把脉,脉搏若有似无,身体内部形如掏空。
“你撞见什么了?”老观主着急的质问。
“没碰见不好的东西。”盛易明道。
老观主一想也是,这小子阳气重得逆天,什么鬼怪会那么想不开飞蛾扑火,可仔细一思量,又觉得不对,这小子眼下的情况,可不就像是被精怪鬼物一夜之间吸干了嘛!
这时候,盛家老爷子走了进来,“大师,我孙子他到底怎么样了?”
老观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是压低了声音问盛易明,“那你这是得了什么急症?”
盛易明,“算是吧。”
他把手收回去,意有所指,“命该如此。”
老观主明白了,丁小兄弟曾经突然跑来问他,原来的盛易明该是什么命数。
当时他没有多想,如今才知道,青年当时的提问不是好奇,而是给自己爱人问的。
老观主眉目微敛,心里有些沉痛,一直以来口口声声把盛总当金大腿,但其实更多时候,是将他当成朋友的。
如今对方命数将尽,他一时间也有些接受不了。
看出老观主脸色不对,盛老爷子的脸色灰败下去,杵着拐杖的手不断颤抖,身形一晃。
好在,心腹从背后将他扶助,低声劝慰,“盛老,保重身体。”
老观主的到来,给盛老爷子的希望画上了句号,按照李鱼的嘱托,他跟着老爷子去了书房,要好好劝劝这位老哥。
两人也不知道在书房里说些什么,等再出来,盛老爷子的脸色好多了,不再愁容满面,似乎真的对即将面临的亲人逝世释然了。
不知不觉间,深秋走远,寒冬来临。
今年的冬天格外阴冷,凌冽的寒风总能找到空袭钻进来,开着暖气和壁炉都不怎么管用。
李鱼给男人拿了件羊毛衫,替他披在身上,就地坐在地毯上,脑袋枕上对方的膝盖上。
歪着头,青年自下往上看向男人的脸,苍白,不显憔悴,和从前没有太大分别,只是作息上,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人偶尔有些迷糊。
盛易明的温暖掌心靠近,盖住青年专注的眼睛,“看什么。”
“看你呗。”李鱼两手撑住躺椅扶手起身,单膝跪上去,“昨天特助来找我,让我签了个东西。”
盛易明掀开眼皮,“是什么?”
“什么民意调查表。”李鱼想起特助当时的表情,迫切,心虚,但是从文件内容来看,确实只是一份简单的问卷调查。
和其他问卷调查不同的是,这份问卷调查不只要签字,还要盖指印。
李鱼把事情跟男人说了,盛易明笑他,“怕他把你卖了?”
“他才不敢。”李鱼心说,他还仰仗着我升职呢,给十个胆子都不敢。
下午的时候,宅子里突然吵闹起来,院子里来挺了很多车子。
集团在盛易明接手后,扩张迅速,这些人都是听说新上任没几年的盛总身体垮了,凑上探探虚实,打算分盛世那块儿大蛋糕的。
盛老爷子坐在一楼的大客厅里会客,威严的扫视着沙发两边的几人。
都是混商场的人精,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心试探,却又碍于老爷子手里的大额股份,而不敢将自己的嘴脸暴露太过。
“易明这些年一直忙着工作,没时间好好休息,生病的谣言是我让人放出去的,目的一嘛,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二嘛,自然是想看看集团内部是不是真的人心不稳。”
这席话敲打的意味太过明显,在座的打着哈哈说老爷子好计谋,这些年盛总去确实太过劳累。
鬼胎死在了腹中,在场的人大多数是不甘心的,其中一人不怕死的,公然开口问,“既然小盛总没事,怎么不见他人?”
话音刚落,旋转楼梯方向传来嗤笑,“没想到钱董居然这么关心我,折煞晚辈了。”
姓钱的董事站了起来,阴沉的眼睛打量着站在楼梯缓台上的男人,身长玉立,精神不错,只是皮肤透着病态,也正是因为这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压抑郁沉,很不好惹的样子。
钱董心虚,“呵呵,盛总真会说笑。”
见人完好无损,还有闲心和男朋友搂来抱去的秀恩爱,大家这才信了老爷子的话,没呆几分钟就走了。
公司的事情并没有告一段落,紧跟着第二天,盛老爷子独自出门前往盛世,突然召集股东们召开股东大会。
众人哗然,都觉得是要出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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