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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自习、上课,做任何事,他都显得乐在其中,不在意周遭,同样也不容许外界的一切侵入他的世界。
他就像是活在大世界中的一方小世界,小世界看似和外界相接,却独立,闭塞,排斥任何一切。
从年幼到年少,再到成年,李鱼的点点滴滴一直藏在记忆深处,被妥帖的安放着。
李鱼摸了摸男人的耳朵尖,“怎么不说了?”
盛易明回过神,无声勾了勾唇,“累了。”
话音落下,病房门被医生推开,见青年未经允许私自进了ICU,医生有些愤怒。
训斥的话刚出口,就被刚醒来的病人警告的看了一眼。
到口的话一转,医生僵笑着说,“丁先生,麻烦您先出去。”
李鱼一步三回头,离开得十分不舍。
特助买了宵夜回来,隔着玻璃看见病房里多出的一群白大褂,愣了下,连忙朝青年走去,“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李鱼额头贴着冰冷的探视玻璃,“我老公醒了。”
特助松了口气,还以为大佬玩儿完了呢。
他把宵夜递给青年,“先吃点东西吧。”
重症病房里,医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初步检查,一个接一个的询问盛易明身体感受。
盛易明之前的话不算骗人,他是真的累。
病痛消耗的不只是人的精力、还有体力和心气,他眼皮耷拉着,强撑着睡意回答问题。
医生们见他实在没有精神应付,决定让他暂时休息,一切等天亮以后再说。
谁知刚要转身,眼看着就快睡着的男人突然无比清晰的询问,“我什么时候能转去普通病房?”
其中一名医生回到,“得等检查报告出来,最快也要等到明天下午。”
盛易明又问,“今晚家属能进来陪床吗?”
“盛先生,这里是重症监护病房,而您才刚脱离危险期,按照规定,您的要求是……”
另一名察觉到男人的脸色不对,悄然拉了一把正说话的同事,趁着对方停下来疑惑地望着自己,那名医生抢白道,“当然可以,我让人带丁先生去换身探视服。”
医生们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离开,被打断话的那位十分不满,小声跟同事理论。
“你刚刚什么意思,医院的规定都忘了吗?!”
“没忘。”被质问的人回答,“但咱们是私人医院,死的条条框框是可以随着病人意愿改变的,只要给钱就行,更何况,盛家跟咱们院长家是世交好友,难道这点方便都不给?”
旁边的人也跟着劝,“行了,明早让人进去清洗消毒就是,而且你又不是没看见盛先生看外面那青年的眼神,你就当是成全人家小情侣吧。”
质问的医生皱了皱眉,接受了这些说辞。
医生离开后不久,李鱼就被带去换了专门的探视服。
盛易明透过玻璃,看着穿成一身蓝的青年,在对方转头看过来时,手指勾了勾。
李鱼会意往ICU内走去,特助紧跟其后,眼前一花,被突然关上的门险些撞到鼻子。
里面那对摆明了不想要电灯泡,没办法,他只能一个人缩回走廊的长椅上,蜷缩着度过这一夜。
李鱼和他男人一起躺在床上,脸对脸侧躺,手臂相互搭在对方的腰上。
怀里的人连续累了两天,很快就睡着了。
盛易明的手指摩挲,眼前的轮廓在黑暗中变得清晰,他靠过去,嘴唇擦过青年的眉心,鼻尖,贪恋的亲吻着。
青年眉心微蹙,额头在自己胸口蹭了蹭,没有醒来的征兆。
几分钟后,盛易明小心谨慎的把枕头塞进李鱼怀中,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
走廊里,特助两手抱胸正在瞌睡,脑袋有节奏的往下点。
盛易明,“2573。”
特助睡得正香,梦里他升职加薪,走上了人生巅峰,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这时,天上一道雷劈下来,有个声音大声的呵斥,“你的职位来路不正,你被开除了!”
特助打了个激灵,被吓醒了。
困倦的按住额头,撑着座椅坐直,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条腿,腿型笔直修长,宽大的病号裤都无法掩盖住他们的风采。
特助的喉结上下滚动,抬起头,脸上挂上笑容,“您醒了。”
他尴尬的扒拉一把头发,眼珠子左右转动,想寻找另一个人的踪迹,结果令人失望,他的一号监视目标不见了!
看出他的心思,盛易明淡声说,“人在病房里。”
特助讪讪的说了声知道了,小心翼翼的询问,“您身体没事了吗?需要我叫医生吗?”
“有没有事,你难道不清楚?”盛易明面无表情道,“我的手机呢。”
“在我这儿呢。”特助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恭敬递过去,眼睛悄悄观察对方。
一场急救醒来,眼前的人气势不减,多了几分阴郁。
特助心里犯怂,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旁边挪。
盛易明从手机上翻出一个人,递过去给特助看,“明天早上,你打这个电话,让他到医院来。”
特助不敢靠近,只能努力伸长脖子,“律师?”
盛易明,“嗯。”
特助不傻,知道这是要交代后事,心里发苦,“您放心,我一定办好。”说完一顿,想起什么,他问,“您叫律师过来,那里面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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