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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摸过钱了,李鱼把信封又掏出来,用手指比了比厚度,心满意足的贴身放回去。
唐宋,“……”
唐宋扶额,“哥们儿,有点出息好不好,这么爱钱出来继续跟我混呗。”
“不行。”李鱼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我要当家庭主夫。”
个人有个人的追求,做为好朋友好发小,唐宋不会去评判他的选择,只说,“盛易明要是敢对不起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揍他。”
李鱼打量唐宋瘦削的身板,违心的点了点头。
唐宋挺起胸膛,忽然想起什么,正色道,“对了,阿旺你还记得吧。”
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李鱼想,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人的。
“他怎么了?”
“他不是在咱们这儿没亲人吗,老家又远,前段时间街道办给我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回红月亮上班,我,我暂时没给答复,想先问问你……”
李鱼蹙眉,“他可以去别的地方。”
总不可能是还没放下阿香,对这间夜总会还有执念吧。
唐宋叹了口气,“他不是有只手受伤了吗,听街道办的说,使不上太大的力气,在其他地方上了两天就被赶走了,连工资都没拿到。”
李鱼问系统知道这事儿吗。
1551说,“知道,他那只手被阴邪入骨,确实废了,手指关节不如以前灵活,拿不稳东西。”
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每个人都有值得同情的地方。
力所能及的帮人自然是好,但如果帮助这个人的同时,自己也要承担某种风险,就需要好好掂量了。
李鱼问唐宋,“你怕他吗?”
唐宋苦着脸,“不怕是假的。”
他虽然不能像发小那样看见什么,却也切实的体会过周遭气氛,那种一踏进某条走廊,就浑身发冷的感觉,实在不想再体验一次。
唐宋问,“你说他还会做那些事吗?”
“应该不会。”李鱼说,“阿旺做那些事都是因为他姐姐,如今阿香已经去投胎了,他应该也放下了吧。”
我们也不能因为坏人做错事,就认定他永远是坏人。
任何人都有改邪归正的可能。
唐宋一只手揣进兜里,摸到了发小之前给他的护身符。
护身符外包裹着塑料壳,里面的金色符箓光亮如初。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最近两次眼看着要出小车祸,他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
唐宋把护身符掏出来,半空摇晃,“这个你从哪儿来的?”
李鱼早把这枚道具忘了,怔了下,“大师给的。”
“北山那位老先生?”
“比老先生还要厉害的老先生。”
唐宋不说话了,宝贝的把东西揣回兜里,心里充满了安全感,“那我跟街道打电话,让他回来吧。”
李鱼嗯了一声,心里问系统,“警局那边判定阿旺没事了吗?”
这段时间只顾得上自己老公,已经很久没去探听阿旺的事情了。
“卢家栋死的时候虽然阿旺也在,但警方确实找不到最直接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阿旺和潘琳琳,而且后来有个神秘部门介入,把案子接了过去,阿旺和潘琳琳没多久就被放了。”
既然有特殊部门,那么在这个世界,与灵异有关的案件应该不少,只是没有被爆出来。
李鱼问,“潘琳琳怎么样了?”
1551,“去了另一座城市,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之前经历的事情,已经被丢进了记忆深处。
如今乍一下听见阿旺的名字,令人有种恍如隔世的生疏感。
在红月亮又坐了会儿,李鱼去了盛世,公司上下对他那张脸已经牢记于心,连打扫卫生间的大妈都认得。
一路有人问好,李鱼礼貌的一一点头回应。
终于,在脑袋快要断掉的时候,他迈进了电梯。
电梯直达顶楼,盛易明不在,此时他正在楼下的大会议室中,与合作方开会,商谈下一轮合的利润配比。
李鱼坐到转椅上,眺望远处,玻璃上倒映着黑色的办公桌。
桌面的倒影被窗外的实体景象所模糊,显得虚无,其间隐约夹杂着一个黑色的,厚厚的笔记本。
这间办公室他几乎每天都来,从没发现过类似笔记本的东西,而且现在都是电脑办公,文件和会议记录都由下属送来,当老总的只需要批注或者签字就好,根本用不上老式又笨重的书写方式。
很快,李鱼在办公桌上找到了那本裹着黑色的硬壳的笔记本。
笔记本很沉,厚厚的一本,他好奇地翻开第一页,上面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指尖碰上纸张的边角,准备翻页的动作忽然犹豫了。
窥人隐私不好,万一是大佬写给他的情书怎么办,抢先看了到时候会缺乏惊喜感。
李鱼规规矩矩的把笔记本放回原位,眼睛不受控制的瞟过去,最后实在没办法,用力在自己手背上拍了下,以示警告。
手背上多了一片红,微疼,他低头吹了口气,余光瞥见发现办公室门的门开了。
他笑着抬起脸,看见是阴魂不散的特助,脸立刻垮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李鱼问。
“我的两个任务目标都不在家,我当然要追出来。”特助说得理所当然,完全不介意当个招人嫌的跟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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