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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鱼听它支支吾吾,知道中间一定有事,“觉得什么?”
1551说,“大佬的身体可能出了问题,起床的时候,他差点跌倒。”
李鱼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在男人脸上转了一圈,突然踮起脚,鼻尖凑到对方唇边,“嘴张开,我闻闻。”
盛易明,“……”
特助,“……”
盛易明吃药的时候是生吞的,没喝水,至今舌根泛着苦涩。
他抿了抿嘴唇,试图用口腔内分泌的唾液将味道冲散。
李鱼脸上是不同以往的严厉,用训斥的口吻对正在搞小动作的男人说,“咽什么呢,张嘴。”
瞥见盛易明放在腿侧的手正在打手势,特助会意,出来打圆场,“倒腾大半夜,终于有点困了。”他夸张的打了个哈欠,“有事儿明天再说,要不大家先去睡吧。”
李鱼看过去,皮笑肉不笑的,“我让你说话了吗?”
特助,“……”
盛易明,“……”
头一次被青年这么冷脸相对,盛易明心里莫名的发慌,凸起的喉结的上下滚动,他张开嘴。
李鱼掐住男人的下巴,迫使他的嘴唇维持着张开的状态,光线昏暗,显得牙齿灰白,隐约瞥见一点口腔内部舌头的形状。
努力嗅了几下,什么味道也没有。
他横了特助一眼,“你不是说困了?”
“对,我……”特助突然懂了,点头如捣蒜,“我这就去睡!”
撂下话,一阵风似的走了。
客厅少了一个人,变得越发空荡,气氛已经凝结为一种实质的冰冷。
李鱼沉默的跟男人对视片刻,毫无征兆的,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压去。
四片嘴唇贴在一起,还没尝出味道,盛易明就感觉自己的牙齿被撬开,舌根被碰了一下,两下,三下……这感觉太勾人了,忍不住沉迷进去。
亲得正投入,胸口袭来一股力气,身体被青年用力推了一把。
李鱼仔细琢磨着嘴里若有似无的味道,“有点苦,但并不明显。”
盛易明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内侧,心里暗骂一声大意了,他看向爱人,“学会给我下套了。”
“谁让你不老实。”李鱼语气很差,又辨别了几秒,可以确定,那若有似无的苦味的确是药。
“1551,能检测出药的成分吗?”
“可以。”1551说,“给我三秒钟。”
李鱼安静等着,也不说话,无声的释放着冷气。
盛易明绷着脸在原地站了会儿,开始不知所措,平时用来处理事务的冷静和睿智,不听使唤的全部消失了。
“你还喝水吗?我再给你倒点?”盛易明轻声开口,尝试缓解两人间的气氛。
三秒钟到了。
系统说,“含有特殊成分,吗啡,应该是止疼药。 ”
饶是李鱼对医学一窍不通也知道,吗啡这东西绝对不是普通止疼药剂里该有的成分。
他的脸近乎扭曲,呼吸因为愤怒和被隐瞒的苦恼而变得剧烈。
粗重的呼吸声,让盛易明心头一跳,伸手扣住青年的肩膀,往主卧方向带。
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李鱼反手用力打掉了他的手,决定撕掉对面那张粉饰太平的面具。
“你在吃止痛药,为什么不说。”
还是被知道了。
盛易明脸上沉重,嘴唇翕动几下,嗓子眼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怕你担心。”
李鱼质问他,“你以为自己能瞒多久?”
不就是仗着他每天晚上一睡着就成死猪,不容易醒过来么!
李鱼越想越气,手指用力去戳男人的胸口,“你老实交代,这样多久了。”
盛易明,“最近几天才开始的。”
系统不嫌事大,“他骗你,早两个月前就开始了。”
李鱼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两是虚指还是实指?”
系统,“实质,两个月前开始,我就经常看他大半夜溜出房间。”
李鱼简直像把1551从脑子里拎出来打一顿,“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现在能力有限,看不见距离你太远以外的事,以为他只是起来上厕所。”1551哼了一声,“今天你抓到他偷吃药,我才反应过来这件事。”
李鱼头好痛,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心。
1551知道自己又犯蠢了,直接遁走,不想听宿主批判它智商有问题。
李鱼沉了口气,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眼睛,“你撒谎。”
盛易明挺拔的身体略微弯曲,用宠溺的语气哄道,“没有,怎么会骗你。”
李鱼揪住男人的袖子不放,“怎么不会,你现在就在骗我。”
盛易明,“……”
“我说过,有事情你不能瞒着我。”青年的语气郑重,“但你还是瞒了我,为什么?你是怕我乱了方寸,跟着你担心,还是认为我不能陪着你一起和命运抗争?”
“不是这样的。”盛易明反驳,晦暗的眼睛里藏着太多沉重的东西。
“那是怎样?”李鱼问他,眼眶微微泛红,有水光在其中闪现。
盛易明叹了口气,像是要将心里憋着的情绪排遣出去,他摸了摸青年的眼角,轻声说,“我只是希望,最后陪着你的这段时间只有快乐,没有烦恼和病痛,我想永远保持住自己在你心里的形象,不想让你发现我只是一个终日与药物为伴,被病痛折磨成丑陋模样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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