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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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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鱼浑身冰冷,他颤巍地把手伸过去,指甲从对方被疼痛扭曲的五官间穿过,触不到实处。
    火焰燃烧的速度像被按下快进,一切在顷刻间结束,只剩下漫天飞舞的灰烬,和黑色的呛人烟雾。
    天色渐渐变暗,笼罩着大地。
    疲惫感袭来,眼皮不听使唤的黏在一起。
    李鱼脑袋发沉,一头栽到地上。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究竟怎么回事。”管家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严肃的脸上少有的慌张。
    石遇皱着眉,嘴唇抿成直线,震怒全写在眼里。
    他是五点半到的宅子,推开门就看见青年倒在屋子里,却无人知晓,而管家就站在距离青年不足五米的门外。
    “我临走前说,让你好好看着他。”男人的声音回荡在病房走廊里,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管家背脊绷直,垂在两侧的拳头用力握紧,“是我的疏忽,请先生责罚。”
    周遭的气氛更加僵硬了,石遇上前一步,五指在管家躲避前,掐住了他脖子。
    第112章 谁是我的新娘22
    管家没有挣扎, 眼睛里甚至没有恳求。
    他的确对青年存在看法,也曾生出某种阴暗的情绪, 但他没有完成主人的嘱咐也是事实。
    刻在骨子里的忠诚, 如同牢固的绳索,死死绑住他的手脚, 勒住他的脖子。
    让他甘愿为自己的失职付出任何代价。
    可愿意去死是一回事, 怕死又是另一回事。
    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止不住颤抖,浑浊的眼睛变得湿润。
    石遇危险的眯起眼睛, 走廊的灯光从头顶落下,在他眼前扫出一片阴影,衬得眼睛越发诡谲阴沉。
    “你并不是无意疏忽,而是不关心。”
    “你看不起他的身份, 连带着我的话也不放在心上。”
    “你说, 你是不是该死。”
    第二句话显然刺痛了管家,他每天恪守本分, 兢兢业业, 生怕让主人不满意,可他又无法反驳。
    管家忍不住想,青年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他在做什么?
    哦, 他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后,忍不住思索起屋子里的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一贯自持的男人,一再打破常规。
    他在腹诽, 在心里探究他主人的私事。
    这是作为一个管家的大忌。
    管家眼眸颤动,他张开嘴,艰难的发声音,“先……生……您……杀了我吧。”
    男人暗色眼眸中深藏的风暴,已经逐渐席卷到脸上,狰狞,阴戾,好似能摧毁一切。
    从管家第一眼见到石遇起,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如面上表现的那样冷静,他身体里装着一只怪兽,那只怪兽曾被鲜血浸泡,已经习惯了血腥气。
    如今安静,只因为它的主人在克制。
    人死前,会忍不住想起很多往事。
    管家来到这座城市,很偶然。
    那段时间,他抱着为主人好的心态,说话得罪了主人包养的小情人。
    小情人吹了几句枕头风,第二天,他被开除了。
    管家有些茫然,对自己的为人处事也发生了怀疑,然后他走进一家酒吧。
    等醉酒醒来,他发现酒吧不一样了,出去一看才知道,自己到了一座莫名其妙的城市。
    “你在做什么?”
    少年清润的嗓音突然而至。
    管家眼前走马观花的回忆停止,紧接着就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骤然一松。
    李鱼握住男人的小臂,“松手。”
    再不松管家就翻白眼啦。
    石遇听话的松开手,眼神有些疑惑,不太确定眼前的是实像还是虚景。
    李鱼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活的。”
    石遇一把将人抱住,胳膊不断收紧,仿佛要把人勒进身体里,这样就再也用担心对方安危,而是同生共死。
    这个念头像魔咒一样盘旋在脑子里。
    石遇眼前一片血红,鼻尖漂浮着浓烈的血腥,耳边是刀剑划破血肉的厮杀声。
    “石遇。”青年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他说,“我疼。”
    肺部的空气快要被完全挤出去了,李鱼张嘴吐着舌头,却没有动手去推对方。
    他能感觉到男人不对劲。
    石遇的怀抱有所松懈,他将下巴压在青年肩上,恍然间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一阵恐慌。
    一个人嗜血时有多扭曲,多丑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可他还是在不知不觉间,表现出了另一面。
    石遇克制着慌乱,干涩的轻声开口,“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李鱼一动不动,任凭男人压着。
    管家靠在墙上,还没缓过气,他看了眼两人黏贴在一起的身体,眉头皱了皱,掉头走向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手间。
    医院的洗手间有种陈旧的气息,白色瓷砖上布满褐色的斑,水池上的水龙头,滴答滴答,拧不紧。
    管家走过去,拧开水洗了把脸,抬起头怔忪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木然的眼神渐渐起了变化。
    镜子里的人缓慢的凑近,面部夸张的贴在镜面上,“杀了他,你的主人就能回变从前那个克制守礼的绅士,而不是手持利器的杀人凶手。”
    管家站直,眯了眯眼,“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啊。”
    “不可能。”管家声音极为低沉,也不知道是在反驳镜子里的人,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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