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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采药女之妻不可欺_分节阅读_231

      “奶奶,你看!”张家小孙子扯了扯他祖母的衣襟,小手指着忱哥儿。这个小孩他认识,只不过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呃,这是、忱哥儿?”张婶子不太确定了,她对着门口的几个人看来看去,一时倒有些拿不准了。
    忱哥儿拿出糖来,糯糯地叫了声“张奶奶!”,又把手里被他吃的滴滴答答的糖棒塞给人家小孙子吃。
    “哎哟,忱哥儿好体面哦。瞧瞧这打扮得,跟个观音童子似的。这身衣裳把我们忱哥儿给显得更俊喽。”
    张婶子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弯腰摸了摸忱哥儿的衣裳料子,啧啧赞叹,这料子她可连见都没见过,石家小女儿这是嫁到官老爷家了吧?!
    石初昀正放了东西出来,连忙朝张婶子行了个礼,言道爹娘和大妹妹都还在小妹妹家,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感谢张婶子这些日子帮着照看宅子,等收拾好了,他在上门道谢云云。
    张婶子瞧着院子里这长时间没人住,家里又冷锅冷灶的,很是得打扫一番,便跟石初昀说了一声,把忱哥儿留在她们家让儿媳妇照看着,她跟着搭把手,把院子屋子拾掇起来。
    石初昀再能干也是个男人,此时真心感谢张家婶子的帮忙,只说现在家里乱糟糟的,等晚上了再接了忱哥儿家来,又嘱咐了忱哥儿要乖,不要给婶婶添麻烦等。
    张婶子四下里先看了看,便挽了袖子,先烧了锅热水,让两个男人洗漱了,再简单下了两碗面,给两人填饱了肚子,才叹息着,摇摇头收拾碗筷下去了。
    “这家里哟,要是没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家也不像家喽。”哪有男人辛辛苦苦出去一趟,回家就只有一屋子灰尘的?真是要作到头了…
    宁远觑眼瞧着,却见这位大舅爷坐在窗下喝这新泡的好茶,恍若未闻一般,这定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石家原本的宅子便是三进的,分了内外院,后来分成东西两户以后,大体格局还是类似。只是这些年来,家里过得不好,石初昀也没有余钱读书,待客也是直接请到里头,外院什么的再没必要还日日整理打扫的费事,便锁了起来。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石初昀开了外院的锁,指了一处厢房给他使,又开了外院一直关着的书房,整理出来,把带回来的一箱子书和两箱子笔墨纸砚搬了进去。
    石初昀是个务实的人,他既借了妹妹的光,自然也知道下力。这些书是他爹陪着他亲自去望山县城里买的,都是童生得用的。而且,笔墨纸砚他买的也都是比较便宜的,他现在是重新捡起来去考秀才,还用不着好高骛远的,只要能考出来,用什么笔墨倒在其次。
    书房有个隔间,里头整理出来就能住人,石初昀把自己和忱哥儿的东西都搬到书房来,显然,后院暂时是不会回去了。
    …
    忙活了半日,石初昀终于提着两包点心,后头宁远抱着料子、土仪等物上张家道谢,顺带接儿子回来。
    忱哥儿很乖,大约是自小看惯了王氏的吵闹,反而成了个沉默的小孩。总是爱用一双黑泠泠的大眼睛静静地观望着。而此时他已经吃饱了,正兴奋地跟张家小孙子比比划划童言稚语着:“会动的小弟弟在肚子里。”
    “小姑姑家有好几个太爷爷,还有长胡子爷爷。”
    “多长?”张家小孙子羡慕地问,他家没有太爷爷呢。
    “这么长。”忱哥儿胡乱比了下。然后在小伙伴羡慕的眼神儿里又俩手夸张地一飞,“小姑夫是大将军,骑大马。”
    张家人互相看一眼:“大将军?”娘唉,这可是真的?这样的话石家可真算是翻身喽。不过瞧着忱哥儿这一身的打扮也错不了。
    待到石初昀一进门,张家人又信了几分。因这段时间来被妹妹的好药和好吃喝调养着,加上年轻人底子好,石初昀的身体和气色都恢复得相当好了。
    端看他如今一身做工精致的长衫皂履,腰间垂着美玉,头上簪着墨绿色的翠竹簪子,便是一枚气质淡雅出尘的大家公子。
    这张家能住在书院附近,自然也是读过书的人家,‘有匪君子’之类的酸文还是会拽几句的。尤其是当家的张大叔,见到石初昀便忍不住摇晃着脑袋捻了稀疏的胡子,赞叹了一回。
    石初昀见了礼,送上礼物,禁不住张家婶子问,便把小妹嫁到皇家的事淡淡说了一句。然后留下惊掉了下巴的一家人,抱着忱哥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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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村里。
    王家老汉抗着锄头,带着下地的几个儿子往回走,今年年景不错,他们家这二十几亩地长势挺好,眼见着第一茬庄稼已经能收了,王老汉连回家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王家二儿子往边上的田里瞅了一眼,转了转眼珠,跟他爹说道:“爹,要我看,等这季庄稼收完,跟妹妹说说,把他们家那片地给咱们家种行不?我瞧着他们家那佃户又没打什么好主意。”
    王家老大皱了皱眉头,颠了下肩膀上的工具,埋怨道:“爹也得说说春花了,这都出来多长时间了,也不家去瞅瞅?”他们做哥嫂的不好说,免得爹娘多心,以为他们嫌弃小姑子。
    其他两个儿子跟着附和两句。王老汉想想也是,当下点头道:“回头我就说她,都是你娘惯的。”
    “娘也是,石家一家子都走了,就她一个当媳妇的不去,算怎么回事?这要换我媳妇,敢说出这话就得先挨顿打!”石家小儿子很是不敢冒这个妹妹,他们都是家里的老小,自小也争宠来着。大了也差不多。
    “打打打,你就知道打?谁家过日子三天两头打媳妇的?”王老汉一听就不乐意了,他的小闺女自然是怎么都好的。
    “爹,不是我说你,我把话放这,就春花这样的,早晚被石家休回来。可别怪我这儿子没提醒过你。
    我打媳妇两下怎么了?这娘们儿碎嘴就得揍,整天不干活,东家长西家短的,村子里谁不烦?
    打两下至少她老老实实挺半年。你三女婿不打人,什么君子的。可你闺女这样的,换咱们家哪个媳妇这样你乐意?”王三郎撇撇嘴,很是不屑地说道。
    王老汉深深吸了口烟袋,吐了烟圈儿,没言语。爷四个一时无话,默默地往家去。
    人的心里都有杆秤,是非好赖自有衡量。
    农户人家下地的时节吃三顿饭,白天累了一天,傍晚这顿吃的就比较硬实。
    王家的饭桌上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菜也不少:南瓜炖土豆,鸡蛋炒韭菜,萝卜缨子炖豆腐,蘸酱菜等,加上一锅糙米饭,分量十足,管饱。
    三郎媳妇瞥一眼早坐上桌的小姑子,不屑地撇下嘴角,对着空气漫声拉语地道:“中午送饭回来的时候我碰见胡家娘子了,听她说啊,石家回来人了。这两天正找人催往年欠的租呢。”
    虽然她没特地跟谁说,可自然有人搭话,二嫂正摆碗筷,接话到:“真有这事?那说不定就是真的了。前儿个我听邻村的四大娘跟我说,在城里见到一个人很像咱们春花女婿,她都没敢认。”
    王春花‘切’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听她胡嘞!就她那嘴里能吐出象牙来?还不敢认?又不是没见过面儿,真看见了还能不上前说句话?”说着翻了个白眼,再不搭理俩嫂子。
    二嫂嘴角一弯,“我也是这么说呢。可四大娘说,那人一身的好打扮,像个大家公子似的,抱着孩子在米铺里买米呢。她瞧着买得可不少细米细面,真是有钱,连怀里的孩子都一身绸缎,怎么看都像忱哥儿。”
    两个媳妇你一言我一语,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话,王春花才不爱搭理她们呢,别以为她不知道,不就是嫌她呆得时间长么?爹娘在呢,哪轮得到嫂子们说话。她爱呆多久就呆多久。
    倒是王老汉磕了磕烟袋锅子,说了句:“三丫也该回家去看看了,这出来个把月了,再不家去,园子都荒了。”王家世代种田,对土地绝对有深厚感情,最见不得有地白白糟蹋了。
    当爹的发了话,王春花嘴上没应,心里却也泛起了嘀咕,琢磨着改天是得回去看看。
    爹娘不差女儿一碗饭,王家祖孙三代十几口人挤在一张大木桌上,几个孙子和孙女吵吵闹闹声中一起吃饭。
    “哎哟,这都吃上啦?”一个女音儿突然从篱笆门外传来,接着一串脚步声临近,一个四十上下的婆子进了王家大门。
    春花娘连忙站起身相让,“她四大娘,你过了?一起坐着吃点?”
    在农家,去人家里的时候遇上饭时,总是要让一让的。不过除非是特别熟的人,一般要点脸面的人是不会真的坐下吃的。
    “不啦,不啦。我来就说两句话。”四大娘就是刚才二媳妇提的那个。
    她拉着春花娘,故意悄声道:“春花她娘,我可跟你说,我家的那口子今个进城可是真的见到你家女婿了,就在书院门口。”
    说着她一拍大腿,“哎哟!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那气派,那体面,别提了。一身的绫罗绸缎…”然后四大娘滔滔不绝地描述了一回当时的情景,比她亲眼瞧见的还逼真些。
    “我就说嘛,我那天见到的就是他,只没敢上前认人。哎,我说春花娘,你女婿是不是发什么大财啦?”最后,四大娘哗啦啦眨着眼皮盯着春花娘问道。
    春花娘那知道这些,她知道四大娘也是个爱扯闲篇的,也不甚在意,应付她道:“兴许瞧错了。忱哥儿他爹去乡下瞧他小妹子去了,在西边大山里头呢。”那个穷地方,跟他们城郊的人家比能富余到哪儿去,净瞎白话。
    不过王春花是见过卫讷等人的,这番一联想她倒是坐不住了,急急吃了口饭,便张罗着明天回家去。
    下山村在宣城外不远,进城的话,搭村里的牛车不过大半日。
    第二天一早,王春华就收拾了个小包,坐上牛车进城去了。因农忙,又常来常往,家里倒也没人送她。
    等她赶了半日路,进了家门一看,顿时傻眼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没脸(读者送400字))
    要说这世间什么最快?当然是妇人的嘴最快!
    什么人的嘴最毒?那当然也是妇人的嘴最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