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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采药女之妻不可欺_分节阅读_225

      两个护卫见他们掌事的稳如磐石,心话他们头领指不定又打什么坏主意了,既然要留下吃饭,估摸人家家里的情景也艰难,便主动要求去外头买些酒菜,省得劳累人家姑娘了。而且,将来在夫人面前也好说话。
    卫讷赞赏地点点头,对白氏行了一礼,道:“得夫人诚心招待,行程之事也还需跟令郎细细商议,卫某就厚颜打扰了。
    我这两个护卫常在街面行走,让他们去置办几样小菜也就是了,咱们下午还有别的事,酒就不必了。”一般出门办事的人,很少大中午的就喝得满嘴酒气,免得耽误事不说,再去别处办事人家也不喜。
    白氏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当下点点头,这份人情记下就是,儿子还不来,老子总能还的,再不济还有女婿呢。白氏现在感觉有了无名的底气。
    石初禾本来还在心里合计着家里的余钱,想着少不得到隔壁张婶子家暂借些,没想到这人竟自己让人去准备了。
    她瞄了母亲一眼,买归买的,人家大老远地送了这么大的喜信儿来,自家怎么也得表表心意不是!她讨了母亲的同意自去准备了。
    石初昀见几个人都走了,刚要请卫讷一起去书房坐坐,门外便传来一个高扬的女音,“哟,有客啊?真是难得!啧啧,相公,丑话我可说前头,咱们家可一文也拿不出来的。”说着,一个穿着一身红底白色碎花长衣的年轻妇人自顾挑了帘子进来,她手上还扯着个剃了光头的小儿。
    便是卫讷此前有些心里准备,听到这番言语也不由皱了下眉头。
    他扫了一眼便低头端起了茶碗,也不再去看那女人。刚才他已经瞧得明白,这女人身量高挑扁瘦,肤色暗黄,细看还有些淡斑,只眉眼间很有些轻蔑之色,也不知她哪来的优越感。
    不光卫讷,屋子里的母子也都不由皱了下眉头,面露不喜之色,原本气氛欢乐的室内顿时漫起一股子厌厌之情。
    “谁让你来的?”石初昀淡淡地瞟了那女子一眼,便起身朝卫讷拱拱手道:“请宽坐,某去去就来。”说着,不能那女人打量清来人便抱起儿子,扯了女人的手腕,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外头走去。
    “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是你们石家的媳妇,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那女子捶打了男人几下,叫嚷起来。
    就听男子冷冷道:“你还知道是石家的媳妇?刚才怎么说话的?不会说就装哑巴,再敢放肆,我不介意让岳父把你领回去!”
    “什么装哑巴?我说的是实话!东院就是个无底洞,你想往里填,可别连累了我和儿子!”
    “不想被连累你去干什么?想看看有没有便宜占?”石初昀冷笑一声。
    “占便宜?别逗了,就你们家穷成那样,除了这宅子和那点地,还有便宜让人占么?我们家再不济一年到头,卖了粮食也能存下十吊八吊的,你们家现在能拿出两吊钱不?”女子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你两眼里也就能装下两个钱儿,左眼一文,右眼一文,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认钱怎么了?没钱能过日子?我爹来了我也是这话,他要是不乐意让他贴给我!哼,你看我大姐夫,人家虽住乡下,可我大姐早带上金戒指金耳环了!你看看我,一件衣裳穿好几年,你看我做过几件新衣裳了?别提什么新首饰了!”
    “这话跟别人说说也就罢了,在我面前就很不必了。你一件衣衫穿几年?你怎么不说你贪心过度,喜欢什么样的衣裳一次就做两三件,还是一模一样的,然后穿一件看一件,看够了还剩一件!?”
    “你、哼,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不知所谓!”
    “我告诉你,石初昀,我王春花嫁给你可不是受穷来了。早知道你们家就一个空壳子,本姑娘还不稀罕呢!”女子理屈词穷后开始无理取闹起来。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当初你一门心思攀门户,现在倒嫌弃我们家只有门第没有钱了?!常言道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你将来可别后悔。我可记住你这话了。”男子冷哼一声,加快脚步,外头的声音终于小了下来白氏叹了一声,朝着卫讷一笑:“见笑了!”
    她瞧见卫讷眼里的不以为然的神情,不由解释道:“早几年家里艰难,只想娶身子骨结实又爽利的媳妇。”如今爽利是有了,就是过头了些…
    不过以石家的家境,想娶个门当户对的也不容易,退而求其次,农家女儿也有那不错的。只是她们家运气不大好而已。
    “我们亲家倒是老实厚道的人家,对昀儿也很好,没少补贴他们小两口。媳妇是他们家中最小的女儿,娇惯了些,不过是爱攀比些…”
    卫讷心话,观其言行那里光是如此,分明是言语粗俗,目光短浅,又不恭敬长辈,真不知道这家人怎么还不休了。想到这里,他决定还是先不拿出夫人的信件,再等等看。
    正想着,白氏微微一笑道:“我这媳妇虽有些小心思,倒是有一样,心气儿足,虽羡慕别人,却也不是那到处伸手、使坏的。”心气高也有心气高的好处。
    说到底,这王春花也就是对外爱攀比,爱炫耀,娇惯的眼里没别人…
    卫讷一挑眉,这倒也是。世人最大的毛病其实不是小气,眼界短浅,而是爱占小便宜吃大亏。
    实际上,很多人是几样毛病兼有,难得王氏只占了其中不太要紧的两样。难怪石老爷子和白氏宁愿把唯一的儿子分出去单过,也没休了这个媳妇。这样的媳妇成不了大事,压一压也坏不了大事。
    而对于老两口来说,儿子、女儿都和离,不管有理没有,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至少这结亲的眼光就不咋地。
    “况且,夫妻之间,吵吵闹闹本也平常,无非是磕磕绊绊过日子罢了,有多少人家能够举案齐眉的?!这没孩子还好,有了孩子总要尽量圆满些。”原配的父母再不好,也比继母后爹来的让人心安。
    人生百十年,现在不过是个开头而已。
    有些决定宜缓不宜急…
    卫讷不由再次打量起白氏来,没想到这样一个和气又瘦弱的妇人竟这样开明。果然,老人家的心思不是他们这些所谓运筹帷幄、驰骋千里之人所能比的。
    他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像顶花带刺的黄瓜还是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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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初禾一路思索着来到后院的厨房,前几天刚买了米和蛋,做饭倒是不愁,菜么,她今天还没去买过,倒是后头园子里自己种的菜能采一些下来。
    她回房换了身半旧的浅紫碎花布衣,套了木屐,提着篮子来到菜地。放眼望去绿油油的小白菜拔一大把,豆角也摘一些,再割两把韭菜炒个鸡蛋…
    石初禾心里盘算着,手下不停,不多时满满一篮子蔬菜就装好了。她又扭头看了看这片园子。
    这是早些年爹爹和哥哥亲手开出来的,就为了家里吃菜方便些,也省些钱。
    今年爹爹出门前和她一起种的,此后都是她在打理,如今长势正好。
    若是过两天她们一家人都走了,这菜地少不得托给隔壁张婶子照管着,不然等她们回来可就废了。这从秋天到冬天,再到明年开春,她们家可就没下饭的了…
    这姑娘到现在还惦记着怎么挨着过日子呐。
    作为家中长女,石初禾早熟,事理清明,很是受老两口重视,几乎当儿子用的。因此石初禾早早就承担起家务来,做几个菜更是不在话下。至于口味么,那就见仁见智了。
    卫讷挟了一筷子韭菜,嚼了几下咽了,他再也不想伸筷子往别的菜去了,因为他尝出来了,这厨房里做菜的人是同一个,所做出来的菜不伦什么品种,都是一个味道,完全没有差别!所以,吃茄子和吃韭菜给他的感觉真的区别不大。
    能把菜做成这样,这人也是天才了!
    卫讷的眼光往另外一边飘了飘,只见石家人都吃得面不改色,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这顿午饭倒是还算丰盛,石初昀陪着卫讷和两个护卫在一桌,白氏,石初禾和王氏带着小儿子一桌。他们家倒是想摆个屏风隔段的,可惜现在没有,也只好分桌子吃了。
    因不饮酒,大家就说话下饭。
    卫讷跟石初昀定下了后天启程,车子和护卫都有卫讷安排,石家人只管收拾些随身吃用的便可以了。
    这个时候王氏也听说公公找到了小姑子,很是打听一番。
    听说小姑子现住在比她娘家还偏远的望山县望云村里,不由哼了哼,道:“那啥,我这几天身子不得劲儿,我就不去了吧。让她哥去吧。我儿子你们能带就带,不能带就和我一起去我娘家玩儿几天。家里也、”
    也不知她还想说什么,被她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终于闭了嘴,想来刚才两个人在家中很是计较了一番了。
    “嫂子放心,忱哥儿我带着。忱哥儿是亲外甥,怎么也得去他小姑家认个门,以后要好走动。”石初禾瞥了王氏一眼,接了她的话。
    王氏其实也不是一点不想去,毕竟这几个来人看起来有些身份,她也挺好奇的,想去看看到底小姑子家过啥样,也好有个底。本想着她话一出口,有人劝说一二,她也就借梯子勉强应下了,结果这一把竟没拿住,现在也只好坚持到底了。
    “那啥,穷家富路,我们年轻,也没什么家底。”说着从衣襟里摸出一串钱来,搁到桌上,弄得哗啦响。
    “这一百钱给婆婆和他大姑路上使,别省着了,该花就花,不然路上生了病可不好。不过我瞧着婆婆今天的气色可比前几天大好了,我记得前几天还起不来呢。”
    “嫂子说的是呢。前几天娘还跟我说梦见妹妹了,人就轻快了不少。今天一听说妹妹找到了,更是人都好了大半了。”石初禾显然不大喜欢这个嫂子,但也不冷了她,好歹有个搭话的。
    卫讷听了这话不由深看了白氏两眼。
    他不懂医理,但也怀疑,照着石姑娘所说,原本白氏还病着,此时状态突然这么好,只怕是潜能突然激发出来了,过后怕是要大病一场的。看来得找个机会把夫人带的药丸给白氏服下才是…
    吃过饭,大家坐着说话,说起石家这些年寻人的经过。卫讷便像突然想到了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银镯子,递给白氏,道:“我竟给忘了,这还有个信物呢。”
    白氏一见小手镯便又涌了泪出来,她接过镯子稀罕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才含泪笑道:“这是当年你们祖父祖母给你们妹妹抓周的礼物。一个银项圈,带全套的手镯脚镯,都是实心的开口镯子。你妹妹一直带着。”
    石初禾从白氏手里拿过小镯子,看了看花纹,突然道:“就是这幅,妹妹临别的时候给了我一只手镯做念想的…”说着,把镯子塞进她娘手里,人已经跑去后面了。
    没多久她微喘着拿了另一只有些变色了的小镯子来,放在一起,她惊喜地叫到:“娘,你看,是一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