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朕有一事不解，望仙师解惑。”燕帝再揖一礼，露出虔诚之色。
    老道还礼，示意燕帝继续，解惑他是专业的，这张嘴别的不行忽悠人的本事还有滴，若非如此二皇子也不会看上他。
    燕帝犹豫再三，把西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一遍，西山案子的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消失的石碑到底警告什么？
    这亡燕者五子也，是指五皇子还是指五位皇子，燕帝思之再三还是没有整明白。
    想请仙师批一批。
    老道转转眼珠子，这事还用批吗？五皇子已经在江南造反，亡燕者五皇子也，五皇子啊！
    多明显的事情皇上还问，不对，若是真的这么明显皇上没道理还问，还是说江南的五皇子不是真的五皇子？
    那真的五皇子在哪儿？是谁？
    老道内心波涛汹涌，脸上半点不显，反而掐着手指嘀嘀咕咕一通算，算了半响口吐鲜血，面色苍白，一副受伤极深的模样。
    这波操作把燕帝惊的不轻，他听说窥探天机太深会受到天道反噬，乖乖，仙师这是被反噬啦。
    受惊之余是满心的期待，都这么惨了，总得探点什么东西吧。
    老道半眯着眼睛，眼缝里划过精光，没有错过燕帝的表情，重重咳了一声，再次吐血，深深的吸上一口仙气儿。
    看到燕帝的表情跟着自己的动作转，老道一阵小得意，这才缓缓开口。
    “皇上，唉！”老道一声长叹，叹的燕帝心尖儿颤，不用说必不是好事。
    燕京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内，方旭独自现身小院密室，密室内跪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此人身材瘦弱，长相普通。
    除了一双眼睛分外明亮外，放在人群特别的不扎眼。
    “平四，最近燕京各府都有什么动静？”方旭抬手让平四起身坐下回话。
    平四老实起身却没有坐下，尊卑有别，他的命是主子救的，他的仇是主子报的，这条命已经是主子的，哪有资格在主子面前坐下。
    看到平四坚持，方旭也没强迫他，这时代的人尊卑观念重，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回主子，各府看似平静，暗中波涛不断。”平四一开口就给这次的谈话定了性，燕京城有头有脸的府院那是一点都不平静。
    几个王府甚至悄悄运出金银珠宝，藏在各地，为的就是给府中后人多备一条路。
    表面平静的背后是深深的不安，敏感的神经告诉他们接下来可能大乱，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甚至还有府上把嫡系的少爷悄悄送出府，府中留下的不过是替身而已。
    方旭听的汇报，他的这条情报网与武安伯的不同，还没有实力伸到朝堂，倒是把后院的事情盯的很紧。
    这些消息都是各府有二心或想捞银子的下人提供，不说绝对准确，那也差不了。
    平四汇报的是经过整理的情报，那些小姐姨娘之间的内斗并没有多说，只有弄出大动静才会上报，省的污了主子的耳朵。
    “第一楼大厨与家人失踪一事可有消息？”方旭又问，这是他之前传来的命令，被动的等着不是他的性格。
    “回主子，大厨失踪一事与大皇子府的二管事有关，有人看到二管事带着人跟踪他。”平四恭敬回话，把事情经过细细汇报。
    那大厨目前在哪儿无人知道，也有可能已经出了燕京，因为这几天大皇子出动的采购车辆不少。
    只要把人装在车辆内带出城，城外地盘那么大，庄子那么多，随便一藏就找不到。
    至于报案一事平四并不看好，长公主府不好惹，大皇子府同样不好惹，京兆尹就算查到线索也不敢报。
    大皇子好歹占个嫡长子，未来登基的可能性很大，长公府可没机会登基，再加上长公主未卷进夺嫡战，将来能不能受宠还未知呢。
    两相比较之下，京兆尹很容易做出判断。
    平四把自己的观点摆出来，得出结论官府指望不上，找人不易，全凭运气，再不然就是请飞鹰或猎鹰出手。
    那两支情报部门手下能人异士特别多，分散又广，说不得会有线索。
    这个结论方旭认同，他只要知道是谁下的手就行，至于大厨一家是死是活能不能救出，全看运气。
    运气好出门就能碰上，碰上顺手救出自然是好事，碰不上他也不会刻意寻，他没有那么多人手去寻。
    “主子，有消息称大皇子的谋士前段时间悄悄出城，一路向北，咱们的人追到安城停止跟踪，判断他可能去了边关。”
    “他去边关做什么？”方旭眉头微皱，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边关，大皇子想干嘛呢？
    与漠北结盟还是做生意？目前来说与漠北做生意能做的项目很少，就是拿燕国的粮油饰品等东西换漠北的牛马羊等。
    换这种东西派个下人去就行了，为何要派谋士？结盟也不像啊，大皇子与西陵凑的挺近，这边还没谈成又换目标，立场也太不坚定。
    “派人在安城候着，看看对方何时回来，回来带了什么东西。”方旭讲到这儿平四就懂了，连连应下。
    “主子，这是您让收集的关于五公主的情报。”平四又拿出一份情报送上，请方旭过目。
    方旭接过来查看，上面记录很简单，五公主就是皇宫的小透明，与三皇子的情况相似，只不过比三皇子多了一个娘疼。
    平时处事不争不抢，有就收着，没有就算了，活的特别佛系，这么佛系的一个人暗算七公主，怎么看怎么不像。
    这些消息都是平四从出宫办事的小公公那儿套来的，为此没少花费银子，他套的都是一些不受宠的太监，对方知道的并不详细。
    比如那几个太监宫女处死前招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些人都不知道，他们讲述的都是大家知道的。
    方旭看一张烧一张，总共也就三张，看完之后心里的猜测更浓，他觉得五公主应该是被陷害，不知这陷害的人是七公主还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