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们不参加那个字典的编撰吗？”南下的路上，曹节朝着兄长喊了一声。
    “就算我们参加，最多也只是打打下手！”曹丕，或者说如今的夏侯丕回过头来，“既然只是帮忙打下手，还不如看看这江南之地，在士徽麾下建设得怎么样了，这本来就是父亲交代我们的任务！”
    从襄阳乘船，走汉水顺流而下，两天就通过长江进入洞庭湖。看到沿岸一带广袤的农田，还有在上面辛勤耕种的屯田兵，曹丕已经很清楚，可以供应三十万战兵，六十万辅兵的军粮，主要来自哪里。
    诚然，荆北的江夏郡、南郡和南阳郡；九江郡和庐江郡，广陵郡和下邳郡都有进行军屯，不过到底第一年，不少农田尚未完全开发出来。相比之下，围绕着洞庭湖建设起来的农田，已经完全开发，每年都能提供不少的粮食。
    真正到达长沙郡临湘城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非常的繁华，到底是南来北往的枢纽，长沙郡算是彻底发展了起来。
    “城外那些大仓库是干什么的？”曹丕坐在航船上面，指了指临湘城码头附近的十多个大仓库，向船家询问道。
    或许他都不知道，自己乘坐的这艘船，从船家到水手，都是锦衣卫的探子。不过这种问题不算什么秘密，于是为首的船家也就回答了：“这些都是中转用的仓库，来自交州和越州的粮食，会陆续运输到这里存放，然后很快就装船运输到其他地方。”
    “那么大的仓库，能装多少东西？”曹丕不免好奇。
    “哈哈，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这是不能回答的内容，船家自然不会回答。实际上这些仓库是按照一百万石的量进行建设，毕竟士徽经常招募上百万人，如今虽然不会集中招募，不过这些仓库也都留了下来。毕竟仓库这种东西，简单改造一下，分成几个区域，完全可以租赁出去作为其他用途，怎么样都不会浪费。
    就算船家不说，曹丕简单看了看仓库的大小，然后居然也得出差不多一百万石的储量。得到这个结果，他也不免惊讶，莫非这里经常有上百万石粮食往来？
    简单计算一下，只需要把这些仓库装满，那么久足够士徽部对外作战两个多月，关键是江南各地，到底还有多少个这样的百万级别的仓库？
    他顿时觉得，应该立刻给父亲写一封信，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若是继续给士徽这样储备军粮，一旦军粮问题解决，那么士徽的总攻估计也就要开始了。
    关键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时间已经不会太长？或许，就是今年，甚至是明年！突然他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让自己化名前来科考，若是朝廷真的挡不住士徽的总攻，那么父亲……糟糕！
    “妹妹，父亲……”曹丕连忙看向曹节。
    曹节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能高中举人的学识和见识肯定不会差，见状笑了笑，说道：“事情尚未发生，何必着急？再不然，还有你我！”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以为父亲把我叫过来，真的只是为了参加科举？说到底，他是希望我能勾引士徽，若能让他沉迷女色，说不定能左右他的想法，到时候至少可以保全大汉皇室。不过看看这次参考之人，比我美丽，比我学识更高的，可有不少，在她们面前，我又有什么优势，能让士徽沉迷？”
    两人在船舱里面说了半天话，却不想在角落的衣柜里面，就有一根隐藏的铜管，铜管的另外一头，却是在船长室里面，两人的对话，早已被听得一清二楚。
    “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千户大人，或许这还不是个例，那些前来参考的女性，或许都要注意一下……当然，那就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了！”船长当即找来亲信吩咐下去。
    他们只是普通的锦衣卫探子，船长也只是一个旗官，每一个县都有一个总旗官，每一个郡都有一个百户，每一个州都有一个千户，最后才把消息汇聚到指挥使那边，也就是贾诩那里。正是这种一级级的分布，一级级的筛选，才能确保锦衣卫系统运行的高效率。
    三天后，船队来到交州的南海郡。在曹丕最初的印象里面，这里不过是蛮荒之地，又或者番禺还好，其他地方都是荒凉荒凉的。
    真正来到这里，才发现这里已经变得繁华起来，除了番禺向西，官道非常的宽阔，关键是可以选择走海路，据说可以直接前往越州，也可以前往海南郡，甚至东去前往夷州。
    同时他们还打听到，只要到了夷州，就能继续向北走，最终进入会稽郡，走长江回到襄阳都是可以的。正是这种水网的贯通，让南方的货物大量的运输到北方，而北方的商品也能大宗地运输到南方销售。
    “水路，水路！”曹丕闻言心中大惊，士徽既然可以走水路，那么自然也可以随时攻打徐州和青州，甚至北上攻打渤海郡，右北平郡和辽西郡等地。
    退一万步说，走黄河直接攻打兖州和冀州沿线地区，甚至攻打洛阳都没问题。以士徽麾下水军的战力，谁人能够与之对抗？
    “如此，岂非朝廷都处于不设防的状态？”曹丕顿时觉得，应该写信回去给父亲，让他奏请朝廷，沿岸都安排哨岗，准备防御工事才行。
    “兄长，我们是要去越州观光，现在没必要谈论这些！其实沿路过来，我们需要在意的事情太多，若是全部汇报上去，别说父亲是否会针对这些事务进行准备，只怕看到我们汇报上去的内容，顿时生出无力对抗的想法也说不定。”曹节叹了口气。
    越是查看，越是发现士徽起家那么快，的确有它的道理。只说这交州，几年下来居然建设得甚至和中原的某些州郡差不多的程度，这就非常难得。关键是那么多的汉人，士徽到底是从哪里招募来的，这才是曹节需要关注的问题。
    如果知道答案，或许连同士兵和马匹是从哪里招募和购买到的，都能弄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女性的第六感告诉她，或许到了越州，就会知道答案。
    带着这样那样的想法，两人来到了越州，一个从蛮荒开始建设起来的新州，据说有荆州那么大，要知道荆州可是包括荆北和荆南的。扣除并入其中的交趾、九真和日南三郡，其他郡都是从无到有建设起来。比起曹丕，曹节更希望看看这个越州如今的建设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