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就收到军师的指令，言敌军避而不战，必然另辟蹊径。正面打不成，怕是要派奇兵袭击粮道。是以让他们两兄弟轮流在汉水上巡逻，没想到还真抓了条大鱼。
    “翻江中郎将阮小五，再此恭候多时！”阮小五朝着两人抱拳，权当见礼。
    收到消息第一时间，他已经派人回去报信，不到一刻钟，自然会有人过来支援。两个巡逻点之间，相距也不过两里，走水路很轻松就能到达。
    “你便是那士徽麾下，水军之中号称‘阮氏三雄’之一的阮小五？”张辽显然听说过阮小五的名号，或者说士徽麾下的主要将领，他们都有了解。
    或者说，顺着汉水南下，肯定是要和对方的水军遇上，若是连这些基本情报都不了解，真的遇上了，肯定是要吃亏的。
    “没想到阁下居然知道本将？”阮小五闻言略有诧异，不过随即就想明白其中缘由。
    “三个幸运的家伙，出仕前听闻不过是青州三个渔夫，也曾在游侠里混过。若非士徽看重，只怕如今还在老家捕鱼。”蔡瑁却是不屑，“听闻你三弟叫做阮小七，换言之你们族中应该还有四个兄弟，怎么不一起投奔到士徽麾下？”
    “诶，这位将军有见识！”面对蔡瑁的不屑，阮小五却是并没有太在意，出仕前何止是如同蔡瑁这样世家出身的将领，只说一些乡下的士绅，对他们都是这般，“这不伯父避难提前离开了家乡，如今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想着四个兄弟还没有能够出仕，我们三兄弟心里也是急啊！”
    “德珪。莫要和他废话，他显然是在拖延时间。”张辽却是立刻看穿了阮小五的意图。
    “将军放心，他根本拖延不了！就算我们没办法南下，把这一千水师士卒留下，倒是没问题！”蔡瑁拍了拍手，原本也伺机而动的一千士卒，迅速朝着阮小五所在的船队跑去，不一会就已经进入了战斗。
    “诶哟，好心急的客人！”阮小五见状大笑，“得了，各位客官，你们是要吃板刀面还是混沌面？”
    “板刀面如何？混沌面如何？”张辽第一次听说，倒有些好奇。
    “这个好说！”阮小五拔出腰间的尖刀，“板刀面就是乱刀砍死，混沌面嘛，就是你们自己跳下船去淹死。”
    “不若我们请你们吃如何？”张辽冷哼，只可惜他根本下不了水，只能看蔡瑁的本事。
    “好叫客人明白！”阮小五一甩刀，杀死一个扑向他的敌军士卒，“我阮小五，江湖人称‘短命二郎’，意思就是从来都之后我短别人的性命，没有人能短我性命！”
    三兄弟之中，他的武力最差，不过脑袋最灵活。固然没有大哥‘立地太岁’，老三‘活阎罗’那么威风凛凛，也闯出个‘短命二郎’的名头。在他们那地方，短是抢的意思，短命并非说他名不长远，而是专门抢人性命，引申的意思就是没人能抢他的性命。
    杀了人之后，他也不在船上逗留，直接猛地一跳，顿时就跳入汉水之中。不多时近千人已经完全消失在江面上，留下一艘艘空船。
    张辽正诧异，突然几个身影在江面上窜出，抓住走舸上的敌军士卒的腿脚，直接就把对方拉入水中。那士卒还没有回过神来，胸口就被尖刀猛地扎了几下，顿时没了声息。
    不得不说阮小五这支部队狠辣，专门朝人肺部扎去。肺部刺穿，这些士卒就算还活着也没办法呼吸，只能在窒息的情况下，几乎是带着无边的恐惧和痛苦，走完最后一段路。
    “噗哇！”阮小五猛地钻出水面，随即一阵小跑，杀了五个士卒个措手不及，尖刀手起刀落，便是五条性命被他短走。
    “水里正痛快，将军要不要下来玩玩？”阮小五朝着岸上喊完，随即又跳入了江中。一照面的功夫，他那一千士卒，已经杀了数百。
    岸上的两千士卒见状，顿时胆寒。敌人根本看不见，黑漆漆的水里根本看不见路，这可怎么打？他们却不知道，这正是阮小五的聪明，船上遍插火把，敌人的情况他们一清二楚，然而他们在水里，敌人却看不到他们，敌明我暗，自然是被打个措手不及。
    “哼，不登船便是，你们在水里慢慢玩，我们走！”张辽显然意识到对方的想法，索性直接示意剩下的士卒，直接在陆路离开便是。
    “陆地你们走不快，沿岸都是我们的人！”阮小五在汉江里面露出脑袋，“不到一个时辰，你们就要被包围，夺船离开，或许你们还有一丝生路！”
    张辽很无奈，因为他很清楚，阮小五所言的确是真的。继续待下去，不仅水师的其他士卒会围过来，关键是谁也能保证，邓县那边的敌军，是否会派骑兵过来。
    他们想要安全北归，至少也要先到达对岸才行。可偏偏他们的船只已经被全数凿穿，而敌军虽然也有船只，不过就对方虎视眈眈的样子，要登船可没那么容易了。
    “大人！”其中一名军候上前，“我来殿后，两位将军直接北上，只要走出一段距离，再想办法渡江便是！”
    “嗯，就这样！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张辽询问道。
    “属下张财，襄阳人张家亭的，若将军收复襄阳，还请替我照顾好妻儿老小便是！”张财也不客气，他知道这是要用命，来搏一搏未来。
    “好，我记住了！”张辽说完，是以蔡瑁立刻离开战线，开始向北撤离。而张财见状也没说什么，朝着本部士卒高呼，“儿郎们，为朝廷尽忠的时候到了！”
    军中有编制，只需要知道军候是谁，自然也知道下面的士卒是谁。张辽自然不会只厚待张财，其他人都会有照顾到，这些士卒多少都能明白。
    所以他们没什么好顾虑的，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诶，当初带的人少了，否则的话你们还在江心的时候，就别想能靠岸的。这下可不好，把大鱼给放跑了！”阮小五见状，顿时吩咐士卒们上船，随即驾船离开。
    张财一愣，这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眼看敌人消失在夜幕之中，只能也跟着北上，争取和张辽他们汇合。
    “你们是打算去哪里啊？”刚要走，却是有一支船队迅速朝着他们这边移动，“问过我‘立地太岁’阮小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