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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一百一十一章 闲得无聊就造酒吧

      两人谈谈说说了个多时辰后各自回房安歇。第二天早晨起来,常建又不知到哪里交游鬼混去了,柳轻候则又延续了昨晚闲的无聊的状态,下午的时候汪大用来了。
    因张道斌的缘故,汪大用现在混上了采买的职事,如此一来出宫就变得方便多了。
    他此来是因为《楞伽经》解惑的。他本就读书不多,又碰上难读的《楞伽经》难度可想而知,不过其人是个肯下死功夫的,始终没有放弃,每每攒上一些疑问后便会上门请教。
    柳轻候自从上次乡贡生名额的事情后对他的印象看法大有改观,尽管自己在佛学上也是个半吊子货,但面对汪大用的请教却是竭尽所能,因此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亦师亦友,越来越近。
    关于《楞伽经》的疑问解答完毕,柳轻候见汪大用并没有急着走,知道他今天时间宽裕,遂就顺口问起了立后的事情。
    “无花你怎么知道这事?”
    柳轻候看他一脸惊讶并小心翼翼的神色后“切”的一声嗤笑,“长安城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张燕公果真支持立后?是他主动贴上来的还是惠妃娘娘找的他?”
    “这么大事我怎么能知道?”
    “惠妃娘娘若真欲立后,就该离张燕公越远越好,当下市井间的传言对娘娘很是不利啊”。
    汪大用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这还不简单,张燕公分明是欲取立后之功,更图复相之计,他是拿惠妃娘娘做跳板的,只不过如此以来御史台该怎么想?他们岂能给张燕公这个翻身的机会?御史言官又岂是好惹的?”
    “此事娘娘和张公公必定会想得到,去岁不是还在醉梦楼见过李林甫嘛?”
    “如今在御史台当家的可不是李林甫,事涉张说复相,宇文融和崔隐甫岂能退让?尤其是去年那个案子一出之后他们又岂敢退让?”
    汪大用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无花你有所不知啊,陛下尚在潜邸时与张燕公师生多年,两人之间的情感……总之,张燕公在陛下面前说话份量很重,他复相或者未必,但倒肯定是倒不了的,宇文融、崔隐甫之辈跟他比差远了”
    柳轻候听的心中一凛,原以为人家走的是臭棋,实际上却是自己浅薄了。不过他对惠妃娘娘立后依旧不看好。
    “这是为何?无花你须知若无陛下首肯的话,贵妃娘娘立后的事情提都不会提出来”
    “想想七十年前吧”,柳轻候叹息一声,“谁让惠妃娘娘姓武呢?”
    “七十年前?”,汪大用略一沉思,顿即脸色大变,“你说的是高宗废王立武之事?”
    柳轻候点点头,“就凭‘心有余悸’四字,此事就难成。大用你若得便尽可以劝劝张公公,此事他不宜表现的太积极,比如上次见李中丞之事……至少别在面儿上让朝官们给抓了靶子,否则是祸非福”
    汪大用无声的点了点头。
    送走汪大用后柳轻候又陷入了无聊,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天实在是受不了了,不行,必须得找点事儿做。
    只是做什么呢?
    又一天晚上看到常建醉醺醺回来时柳轻候心中猛然一动,酿酒!喊了那么多次,哥这回可是要玩儿真的了。
    一念至此,嘴里先就跟望梅止渴似的有了反应,我擦,唐朝酸不拉几的破酒真是再也受不了了。继而所有的无聊全然退散,内心最深处对于科举结果的焦躁也不翼而飞。
    柳轻候第二天一大早就从榻上爬起来了,精神抖擞。简单的洗漱过后钻进书房开始考虑方案。
    唐酒难喝的主要问题在于度数既低又容易发酸,除此之外酒色还十分混浊,卖相很不好看,导致问题的根源在于它是压榨制成,没有经过后世酿酒时蒸馏、提纯的过程。
    改变的路径就是将蒸馏提纯工艺引入唐酒的制作,方法则是整出蒸馏的酒器。这东西难度不大,后世的农村里一家一户都能干,柳轻候也是亲眼见过的。
    先是把流程想清楚,继而就是蒸馏酒器的设计,柳轻候正聚精会神的写写画画时九娘子送饭过来了。
    自打明确了男女朋友关系之后,九娘子有事没事儿就希望往自己跟前凑,对此柳轻候是乐见其成。
    “吃饭了,你在干吗?”
    眼见九娘子依着肩膀凑到跟前,柳轻候放下笔顺手就把她揽进怀里坐下,“想办法挣房子钱呗,要不拿什么娶你啊?京城居,大不易,这长安的房价也实在是太高了”。
    九娘子很喜欢两人独处时的这种小温存,头在怀里蹭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蹭到了个舒服位置不动了,“是你自己要逞强,这会儿偏又拿我来作伐,你就是没房子我也跟你”。
    柳轻候嘿嘿一笑,九娘子伸手拨了拨书案上画着的那些纸,“这是啥?”
    “这会儿了你还管它是啥”,一句话没说完,柳轻候就用嘴把九娘子的嘴给堵上了。
    小丫头就不能碰,一碰就跟抽了骨头似的全身发软,待九娘子软的跟面条也似时柳轻候扶着她站了起来,不敢再亲亲了,再亲亲就该走火了,未成年少女哎,如果那什么了可就太禽兽,就现在这程度都得算猥亵了。
    吃完早晚又腻了好一会儿后九娘子才恋恋不舍的去了,柳轻候没过多久也出了门。
    他刻意多了个心眼儿,将所需酒器分别找了不同的工匠铺子打制,又根据他们给出的交货时间定了其它所需之物乃至马赶脚。
    此后两人就是等待,等待中关于科考的各路野消息也越传越多,但这些消息除了能增加谈资之外没一个靠谱的,反倒愈发惹人心乱。
    毛焦焦的等了两天,一应所需之物终于备妥,柳轻候领着一队五辆马赶脚出长安城直奔漏春寺。
    无色闻声而出,乍一见到五辆马赶脚时还满脸兴奋,等到东西都卸下来之后脸色可就很不好看了,“你又整什么幺蛾子乱糟践钱,师父啊……”。
    一听他开始喊师父,柳轻候就觉头上青筋乱蹦,当即断喝道:“打住,这是挣钱的,你若想翻修漏春寺就靠它了”
    “真的?”,无色收声很快,跟水龙头似的,不过脸上表情半信半疑。
    柳轻候知道去年种牡丹伤了自己的信用,此刻就愈发的斩钉截铁。
    看着他咬金断银似的坚定,关键是置办这些东西又没从寺里拿一分钱,无色终于开始搭手了。
    两人搭帮着把器具都抬到寺后山谷,尽管累的臭死也没怎么歇息的就开始垒灶。
    新搭好的土灶原本是该让它自然晾干再过火,否则后面容易炸裂子影响使用寿命,但心急火燎的柳轻候哪里顾得上这个,仅仅晾了一夜之后就开始生火,生生把灶给烤干,看的无色是龇牙咧嘴大呼败家子儿。
    直到木制的蒸馏器上灶之后无色才知道是要制酒,当即脸色大变,双手合十就要念经。
    柳轻候早预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儿,要不然也不至于昨天回来一直拖到现在才告诉他,见其双手合十后二话不说一脚就将无色踹翻在地,“你满天下看看,但凡那些活的滋润的大寺谁家不是广置庙产?谁家不养鸡养羊?他们能卖肉,我们就不能吊酒?没个产业你拿什么兴旺漏春寺?”
    连环四问把无色问的是哑口无言,只能嘴里不住念叨:“罪过呀罪过!”
    “我是首座,罪过都在我。真和尚喝酒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你个连度牒都没有的假和尚倒是连吊酒都不敢了,还不快来帮忙?”
    无色一边念着罪过一边帮忙,所有的酒器架好之后,柳轻候倒入备好的成酒开始点火试验。
    原本制酒需要浸料、发酵、蒸馏等诸多程序,但他现在把其它程序都给省了,单就一个蒸馏提纯速度自然就快,随着大火猛烧,约莫半个时辰后蒸馏桶上伸出的凝冷管中开始滴出一滴滴晶莹的液体。
    从第一滴液体滴出来柳轻候就迫不及待的弄了个陶碗上去接,堪堪接够一碗底端着就往嘴里送,随即,隔着一千三百年的熟悉味道在唇齿间爆了出来。
    就是这个味儿!
    这尼玛才叫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