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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77

      银行家 作者:钟花无艳

    分卷阅读77

    她记起了去年年末在这座城市里踌躇徘徊的情景,那时也像现在这样,口不渴,肚子不饿,惟有思绪停不下来,不断地纠结为什么季云翀不相信她。

    此时此刻,她该相信季云翀吗?她应该把这件事情认作只是一个意外的巧合吗?

    林霂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决定回去。

    她着急出门忘记带手机,相当于失联了一整日,抵家时别墅黑漆漆、静悄悄的。季云翀不在,显然是出去寻找她了。

    她没有开灯,仰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闭目凝思。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听见门开的声音,微一睁眼,便看见玄关的灯亮了。

    季云翀一手推着轮椅进了屋,另只手则握着手机处于电话中。

    玄关和客厅被一道半穿透式金色雕花屏风隔开,季云翀没有注意到缩在沙发角落里的林霂,侧对着她,用一种异常焦躁不耐的态度对电话那端的人说话。

    “我早就交待过你,务必二十四小时盯紧她!”

    “如果再过一个小时还是没有她的下落,你也不必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待着!”

    他说完掐断电话,安静了一两秒,抬手挥向玄关壁桌上的摆件,玉蟾蜍“啪——”一声碎的四分五裂。

    林霂本来想唤他一声,现在僵直地躺着不动,眼睛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过了会儿,季云翀的手机又响起。

    不知来电者是谁,他用极度鄙夷的口吻说道:“你是废物还是蠢货?两周前她就递交了辞职信,你照批就是,为什么要被急诊科主任医师的反对意见所左右?”

    林霂懵了几秒,突然明白和季云翀通电话的人是谁。那是人事科的领导,也是批评她对工作不上心、消掉她援医资格的人。

    一种直戳心口的疼痛突地炸开,林霂按捺不住,翻身坐起。

    沙发那边传来的动静让季云翀顿了下。他慢慢侧过脸,看见林霂之后,脸上的怒色随即凝滞,变成了一种被洞悉真面目后的措不及防。

    他缓缓放下手机,张口:“木木,我……”

    “你可以否认,但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是假话。”林霂的语气还算平静,握在身侧的手却下意识地握紧。

    季云翀哑然。

    林霂从包包里翻出两张血检报告,走过去递给他。季云翀的目光落到其中一张血检单时,那双狭长幽邃的眼睛涌动着林霂看不懂的情绪。

    她尝试着分辨,却没有辨认出一丝高兴的、庆幸的情绪。

    什么都不必再说,真相昭然若揭。他早就知道自己痊愈,因为他一直在造假!

    林霂倒吸口气,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季云翀见状,连忙拉住她的手,低声下气道:“你听我解释,我见你这段时间两地奔波,实在舍不得你吃苦,希望你过得轻松点……”

    林霂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一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她俯下身体,蹲在轮椅旁。

    她仔仔细细打量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未及说话,眼睛里已蒙了一层晶莹的泪光:“当急诊医生确实挺辛苦,常常不被病患理解,还往往因为工作强度大、作息昼夜颠倒,让自身也面临巨大的健康隐患。拿我自己来说,刚工作那会儿,一度听到120的警报声就紧张,频繁梦见抢救室里满满的都是患者。”

    “然而不管有多么辛苦,作为一个急诊科医生,能够在短暂有限的时间里判断出病情并且成功地挽回一条生命,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也是无法用金钱衡量。”

    说到这里,林霂的眼泪唰地落下来:“我挺喜欢自己的工作,也期待在工作中做出一番成绩。”

    “你不知道我为了这个援医资格付出了多少努力,经常连续加班二十几个小时,睡眠时间少之又少,却咬牙硬挤出时间复习八九百页的医学宝典……可是,你一个小动作就抹杀了我全部的努力。”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一度哽咽得说不出话,不得不深吸几口气,待情绪恢复平静才往下道:“在我怀疑你是否参与造假的那一刻,也不是特别气愤,反而替你庆幸没事了,至少你不必面对截肢的悲惨境遇。但你不能为了留住我而破坏我的工作。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令我对你有多么失望?我本来都打算在你截肢后和你结婚,一辈子好好照顾你。”

    季云翀的脸色一下子煞白:“木木,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我想出去散散心,冷静一段时间。”林霂的语气异常冷漠,“你今晚早点休息,不必等我。”

    她直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

    林霂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她漫无目的走走逛逛,走累了,买来一包女士香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她会抽烟,这是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不仅如此,她也曾滥用过安眠药,后来意识到不能如此消沉便戒断了这些东西。今夜整颗心像被一把利刃割得血肉模糊,她感到痛苦压抑,又找不到人宣泄,只能暂时求助于尼古丁。

    烟雾袅袅升起,思绪从紧绷到放松再到迷离。

    脑子里浮现出西蒙的油画《抽着烟斗的裸女》,她双唇柔软地翘起,自嘲地笑了笑,眼睛里泛出了薄薄的泪光。

    一个人独处的缘故,脆弱不必再遮遮掩掩,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直落。

    这段时间两地奔波,辛苦劳累,还不被外人理解。某些同事当面嘲讽她傍上了有钱人,把医院当成自己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霂的肩膀止不住地发抖,抽烟抽得愈发肆无忌惮。

    转眼四五根烟吸完,她出了点汗,白皙的面容上染了一抹绯红,眼睛里水雾蒙蒙,立在街头任凭夜风拂乱长发,这幅模样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她无所谓,拍掉衣服上的烟灰,手中夹着刚点燃的香烟,继续逡巡。

    过马路时,她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车从街角驶来,车型挺像萧淮的车,但车牌并不是。

    她摇头一哂,低头走自己的路。

    慕尼黑是座热情的城市,夏夜亦如此,年轻的人们聚在一起喝酒谈天,欢声笑语,尽享惬意。而她神色淡漠,穿过喧嚣的人群,穿过繁华的街道,一人,一影,一支香烟。

    再走下去,就要走到领事馆了。

    她原路折回,凑巧另一辆黑色的车从十字路口的东侧驰过来。车子明明打了右转向灯,却直奔她而来。

    她浑然不觉。

    忽然,她听见有人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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