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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86

      嫡妻不贤 作者:温凉盏

    分卷阅读86

    腻了。

    该看的戏码都看过了,哪怕虎奴浑身流血,哪怕人虎互相撕咬两败俱伤,都不怎么能激起陈二的兴趣了。若不是还能拿出来显摆显摆,虎奴在陈二那里的价值已经约等于无。

    况且,过了整整五年的非人生活,虎奴的身体上留下太多暗伤,普通的大夫根本治不好,每次都得请太医才能保住他的命。以往陈玄朗和陈二以他取乐,需要他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因此也不嫌麻烦地为他一个奴隶请太医。但如今腻了,自然不会再上心。

    最近的三个月里,虎奴平均每个月要跟各种各样的野兽斗上十来场,虽然每次都能赢,但每次下来时都多多少少会受些伤。

    但是,陈二却只随便叫了个大夫给他包扎伤口,至于内里的暗伤,却是丝毫没有处理。

    所以今日上台前,虎奴身上还带着昨天新添的伤口,连外伤都没有来得及包扎。

    既然玩儿腻了,自然也就无所谓生死。

    今日若是虎奴被打断了双腿,陈二不会再去请太医,甚至连普通大夫都不会请。

    陈二看惯了一头头野兽被虎奴以各种方式杀死,却还没亲眼见过野兽吃人。

    若是虎奴的腿断了,陈二不介意再看最后一场虎吃人的游戏。

    没了双腿,虎奴身手再好,意志力再顽强,也只有被老虎吞吃入腹这一个下场。

    这一点,陈二知道,虎奴也知道。

    伤了陆澹,他可能会死;不伤陆澹,他必死无疑。

    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

    台上凶险万分,台下乱成一团。

    镇国公老夫人叫了一声,再没能捱过,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谭氏、宁音公主公主等人连忙扶住她,连声打发下人去唤大夫。

    云霓凄厉地大喊:“开锁!开锁!”

    一边喊,一边向那一直守在铁笼子下,拿着铁笼钥匙的壮汉奔去——竟是要夺了钥匙自己去开铁笼。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陆澹在劫难逃。

    众人脸上皆是一片惶惶,便显得面容冷静的宜生格外突兀起来。

    宜生自然冷静。

    因为她知道,陆澹不会有事,有事的是虎奴。

    她看向擂台。

    台下的人群也都看向了擂台。

    因为台上场景赫然已经转换。

    就在台下一片惶惶时,台上的陆澹不知怎地摆脱了虎奴的钳制。他有些发怒。因为自己的大意,更因为这大意竟被虎奴抓住,以致将祖母吓晕。

    他面色冷厉,不再隐藏分毫。

    台下惊呼起来。

    因为陆澹仿佛变了一个人。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干净,以最快地速度逆转形势占据上风,哪怕虎奴频频利用老虎做做助攻,也丝毫无法伤到他。

    更何况,老虎可分不清谁是自己的敌人,若不是方才陆澹主动进攻,两人在它眼里都是一样的。虎奴能够利用老虎对付陆澹,陆澹自然也能。

    于是,人们只看到陆澹越来越占上风,浑身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势,将对面的一人一虎压制地死死地,而之前给陆澹造成致命威胁的虎奴,却狼狈不堪,左支右绌。

    “好!不愧是陆将军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啊……”

    台下已经有人赞叹了起来。少年们激动崇拜地看着陆澹,少女们羞涩憧憬地看着陆澹,所有目光集聚在他身上,好像在看一个英雄。

    大概只有宜生一人没在看陆澹。

    宜生在看虎奴。

    从来到校场,大部分时间,她的目光都不由自主似的黏在了他身上。

    那个众人眼中狼狈不堪,像条丧家狗一样无力地躲避着陆澹的男人。

    他很瘦,褴褛的衣衫中露出肮脏又丑陋的皮肤,还有似乎风一吹就折断的身体。他还流着血,是第一场搏斗新添的伤口,本来血液已经凝固,在他猛然袭击陆澹的那一刻,伤口瞬间又迸裂开来,鲜血淋淋漓漓地洒满了擂台。

    他一次次被打倒,却又一次次站起来。

    他看上去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但当陆澹想要废了他的双腿时,他还是会尽力躲闪,尽量让自己受的伤少一些。

    最让宜生关注的,是他的眼睛。

    那双美丽的,却仿佛被黑雾笼罩住的眼睛。自始至终,那双眼睛几乎一直冰冷、毫无感情,但当他向敌人发出致命一击时,眼中骤然迸发出的光彩几乎灼痛宜生的双眼。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她懂得这个男人的目光。

    不甘,不屈,不折。

    哪怕已经被踩入泥底,依然不屑地看着那个将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尽最大的努力,争取一丝微弱的生机,逃出生天后,再把那些丑陋的、肮脏的、令人作呕的世界搅得地覆天翻。

    腐朽的就应该摧毁,肮脏的就应该清洗,不公的就应该推翻。

    而不是沉默着接受,屈服着顺从,苟且一隅,委曲求全,然后安慰自己这就是最聪明最妥善的选择。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

    所以当初的渔家少年才会成为海匪,所以五年前已经逃掉的海匪才会成为囚徒,所以今日的囚徒才会成为日后让京中贵人闻风丧胆、让儒林咬牙攻讦的罗阎王。

    明明有更平坦安全的路,他却偏偏总是选择最艰难的一条。

    那里荆棘丛生,那里刀剑拦路,他一路走一路流血,脚底磨破,体无完肤,面容毁伤,却依然执拗地向前走——直至倒下。

    就像前世。

    毁了容,断了腿,满身伤病日日折磨,最后,万箭穿心而死。

    人群陡然再度鼓噪起来。

    “世子爷赢了!”

    宜生双拳紧握,朝台上看去。

    那头看上去威猛无比的猛虎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虎头处溢出大量的鲜血,将擂台染地殷红。而陆澹也已经不再管那头老虎。

    老虎解决了,就剩下一个虎奴了。

    结果似乎是毫无悬念的。

    虎奴一次又一次爬起来,陆澹一次又一次将其击倒,直到虎奴再也爬不起来,像那只老虎一样安静地躺在擂台上,死了一样。

    陆澹一脚踩在虎奴的胸前,面无表情,嘴角却分明带着浓浓的讽刺,目光看向台下的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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