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玄，你究竟想怎么样？
    别以为你不杀我，还帮我幻化为人形，我便会感激你。
    你想从我身上套话，那是做梦！”
    水圣尊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盯着古玄，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
    他，便是在这座宫殿之中的第十位圣君。
    只是，模样有些滑稽。
    以古玄为首的应天宗九位圣君，围成了一个圈，居高临下盯着水圣尊，如同看着的是一只猴子。
    此刻的水圣尊，只有一尺高。
    而且，完完全全是一个水人。
    这让大石和穷怕圣者几人，啧啧称奇。
    大石不时伸手，往水圣尊脑袋上戳。
    当见到被戳的位置，像是橡胶一般，塌陷进去之后，大石赶紧将手收了起来，生怕继续用力，会把水圣尊脑袋给戳爆。
    现在的水圣尊，很虚弱。
    别说圣君，就连一名普普通通的初阶玄圣，恐怕都能将他一根指头就戳死。
    当大石又一次准备用手指去戳水圣尊的屁股之时，水圣尊终于怒了。
    他猛地跳了起来，一脚踢在大石膝盖上，将自己震得倒飞了出去，还好穷怕圣者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接住了。
    否则，这一摔，万一摔碎了，又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成人形了。
    要知道，就在刚才，古玄可是花费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让变成了一滩水的水圣尊，凝聚出人形，能够说话的。
    “水圣尊，有话好好说，这么冲动干什么。
    你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挺不错的，我已经准备把你当成礼物，送给九五二七了。
    你死了，她可是会难过的。”
    大石从穷怕圣者手中接过了水圣尊，小心翼翼将他放到了地上，后退了几步，一副生怕水圣尊再跳起来踢他膝盖的样子。
    水圣尊气得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够了！够了！你们这群混蛋，究竟想干什么？
    要杀就杀，要炼化就炼化，本圣尊这一身本源弱水，至少能帮你们造就一名擅长水行之道的圣君，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炼化我呀，古玄！”
    水圣尊索性躺在了地上，将自己摆成了大字型，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
    可惜，古玄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压根就没有炼化水圣尊的意思。
    倒是小绿重重咳嗽了几声，一副虚弱的模样，看向了古玄。
    “老大，实在不行，就让冒着被九五二七小拳头锤胸口的危险，炼化了这厮吧！
    我身受重伤，正好也能补补身体。
    炼化了他，我也有把握晋升到中阶圣君之境，成为应天宗的中流砥柱！
    为应天宗做贡献，鞠躬尽瘁，死……”
    咚！
    一个暴栗，赏到了小绿脑袋上。
    眼看第二个暴栗又要落下来，小绿立刻便生龙活虎地跳开了，再不复虚弱之态。
    古玄的暴栗，没有落到实处，但他并没有追究的意思，这让小绿松了一口气。
    “水圣尊，一开始，我是很想杀你的。
    只是，最后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你很悲哀。
    所有天道使者，以及所有圣门之人，都很悲哀。
    加上我实在好奇，不，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知己知彼，才能做好防备。”
    古玄一脸怜悯之色地看着水圣尊。
    水圣尊听得云里雾里。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吧？
    天道使者，何须你来同情？”
    古玄背负双手，微微一笑。
    穷怕圣者，大石几人，全都看着古玄，很是好奇，古玄接下来，究竟想怎么忽悠水圣尊？
    “一开始，我只是猜测，所有天道使者和圣门之人，都被控制了思想。
    但现在，我几乎敢肯定，事实的确如此。
    至少，通过我刚才的观察和推演，我敢确定，你身上一定被天道下了咒，控制了思想。
    只是，你丝毫没有意识到罢了。
    类似的功法，我也会，但灵魂层次到了圣君这种地步，那种级别的功法，应该早就没有作用了。
    所以，天道至少在你身上，下了两次咒。
    第一次，控制还不是圣君的你。
    第二次，控制晋升为圣君的你。
    你就不能好好想想，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控制的吗？”
    古玄想要引导水圣尊，回忆一番。
    水圣尊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古玄。
    “古玄，你休要挑拨离间。
    我对天道大人忠心耿耿，而且全是发自内心，天道大人有何必对我下咒？
    你要挑拨，也找个好点的借口。
    我知道你是想套话，想知道天道大人的各种部署，但你别做梦了。
    我什么都不会说，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水圣尊冷冷笑着。
    对古玄的话，那是丝毫不信。
    别说他不信，就连穷怕圣者和大石等人，也全都不信。
    天道再厉害，又怎么能在一名圣君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之下对其下咒？
    退一万步讲，体内真被中了咒，水圣尊就算当时没有察觉，但时间久了，一定会发现端倪，又岂会一点端倪都感觉不到？
    唯有精灵帝君，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
    古玄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所以，这就是天道的高明之处，能让一名圣君中咒而不自知。
    但是，再强大的咒术，都一定会有破绽。
    对此我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只是暂时还没办法证明而已。
    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思路，让你自己好好想想。”
    水圣尊不屑一笑。
    “古玄宗主但说无妨，反正你不杀本圣尊，本圣尊活着也无聊，有大把时间可以好好去想。
    只是，就怕越想，就越觉得天道大人待我恩重如山，越想就越觉得你这叛徒该死。
    到时候，顺不了古玄宗主的意，宗主可别怪我。”
    面对水圣尊的阴阳怪气，古玄依旧只是淡淡一笑。
    “要想让你这等强者中咒，天道非得亲自出现不可。
    你只需要好好想想，见过几次天道。
    见天道前后，有没有记忆遗失。
    哪怕是一个时辰，一分钟的记忆遗失，都很可疑！
    普通武者，尚且能做到过目不忘，见天道这等大事，之前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你总不至于会不记得吧？
    天道再强，最多也只能屏蔽你的记忆，绝对无法将其篡改。”
    水圣尊闻言，直接闭上了眼睛。
    “本圣尊现在便开始想了，若不杀我，诸位便请出去吧！
    不要打扰本圣尊想事情！”
    水圣尊一脸讥讽之色地下了逐客令。
    “我去！太嚣张了！
    老大，还是让我炼化他吧！
    您这挑拨离间的计策，别说水圣尊，是个人都不会信呀。”
    小绿又凑了过来，提醒古玄道。
    “当杀则杀，一个天道的死忠，留着终归是个祸害。
    咱们马上要去星月城了，可不能给自己留个祸害在这里。”
    穷怕圣者用手刀抹了抹大石的脖子，仿佛要杀的，是大石一般。
    大石一把抓住穷怕圣者的手，一张嘴便咬了下去。
    咔擦。
    鲜血直冒。
    “你是狗吗？”
    穷怕圣者惊呼道。
    古玄无奈地捂住了额头。
    “你们不要吵着水圣尊思考人生，咱们先出去。
    反正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桩。”
    莫惊云皱了皱眉头。
    “但是，师父……”
    古玄挥了挥手，阻止了莫惊云说下去。
    “此事我自有分寸，走！”
    一行人，朝着宫殿外走去。
    古玄走在了最后。
    就在他一只脚，踏出宫殿大门之时，水圣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之色。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而这一幕，被古玄原原本本看在了眼里。
    古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了一抹精芒。怀疑的种子，播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