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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217、【江湖郎中方长开张了】

      知道小狐狸过的还不错,方长便准备离开宁河府府城。
    反正方长过来看一眼,更多的还是因为要给老友章淳一个交代而已,至于小狐狸以后道路如何,能不能凑齐聘礼,那是胡云自己的事情,也是他自己的人生。
    而无论哪种修行路,总归是离不开对于“缘分”和“因果”的理解。
    胡云这么快融入人类社会,并和人类有了缘分和因果上的纠葛,对于他以后历经世事、堪破前路来说,是个不错的基础。
    他慢慢吃干净装着食物的盘子,没剩下一块肉。
    然后方长开始对付面前的瓦罐梨汤。
    据店中伙计介绍,这梨汤乃是店里的招牌,选用的是来自怀凤府的上好大鸭梨,不去皮切成薄片,置于小瓦罐里,加进城里某口特定井里的水。
    而后酌情放入冰糖与银耳,再于每个瓦罐里放入一枚樱桃,用瓦盖压上口放进特殊炉子,小火慢熬上几个时辰,才能熬成这道颜色艳丽、爽滑可口、润肺清火,喝上一口能滋润到心里的瓦罐梨汤。
    据说,这家店的掌柜,当年便靠着这一道汤起家,慢慢将家里小店扩建成如今这幅样子,很为周围人所羡慕。甚至一些有手艺在身的人,将其视为榜样,盼望着哪天也像这样,依靠身上手艺发家。
    方长慢条斯理地吃完梨汤,起身结账。
    他准备去拜访故旧,曾经他和这宁河府城隍有一点交情,既然到了地头,兴之所至便去拜访一下,而后再出城朝西去。
    …………
    从宁河府往西也有一条官道,但这条路并不经过怀凤府和兴庆府,而是在它们南面经过。
    方长从宁河府府城出来之后,大体上便是顺着这条路行走。
    这条路将会从纵断山脉南麓经过,一直通向西部边陲,并在不知道哪座小城结束。当然,方长的目标比这条官道的尽头,更远,甚至他都不知道要到哪里才能找到自己的目标——但时间反正还很充裕,并不着急。
    路上的风景和上次西行差不太多,而且脚下官道的走向,和不远处那条每一段名字都不同的江重合,至少在越过纵断山前这一段重合。所以他能够确信,上次坐船沿江顺流而下时候,他看到过江边类似景色。
    很多时候,他则没有顺着官道行走。
    方长做了些符合自己装扮的事情,他以一个江湖郎中的外表,穿村过巷,但他并不像理论上的同行们那样吆喝,更没有叫卖狗皮膏药大力丸之类的东西,相反的是他保持了沉默,挑着两行字行走。
    但村镇的识字率一般,很多人并不确定他是江湖郎中,而且,往往去附近口口相传的大夫那里求医,会让百姓们更为安心。其它的江湖郎中们,往往比较偏科,只在某些症状上有些偏方绝活,更多时候,他们都是使用自己的口才,诓使百姓们相信自己。
    作为修行人,他自然不屑于使用那些话术。
    所以走了百十里后,他依然没有开张,也没人向他求医,方长也乐得悠闲。
    直到走至一个小镇上,才有人将他喊住:
    “郎中!郎中!”
    听到这稍显稚嫩的声音,方长站住脚步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由于灵觉非凡,他早就直到后面有人在注视自己,而且年纪不大,脚步松散,且有些气喘吁吁。
    见前面这个江湖郎中停下脚步,后面的人先是追过来站住,放手扶住膝盖,弯腰深吸了几口气,才直起身来对方长说道:
    “抱歉,先生,我刚刚追过来有点儿急了……有个人病的很厉害,没法去府城里大夫,您能不能给看一看?”
    “好,烦请带路。”
    方长点点头,跟着面前少年,朝边上小巷子走去。
    尽头有个小院落,门口不算洁净,墙根下还有顽强的杂草冒头,追逐着早晚时分才能照射进狭窄小巷的阳光,长得有半尺高。
    “得病的人就在这里,先生请进。”
    说罢,少年打开门,带着方长就走进去,说道:“郎中来啦!”
    里面倒是有个白净中年人,正坐在塌边,见少年走进门去,赶紧应和着“好嘞,快请进来”同时从床边起开身,准备给郎中让地方。床榻上有个老年人,脸上雕刻着深深皱纹,只是气色灰败,看起来阳寿渐近。
    “他怎么了?病成这样多久了。”方长问道。
    “回郎中,”白净中年人赶紧上来施礼,说道:“已经有半个月了,他没法行动也没法送到城中大夫处,最近已经汤水难进,我见有些危险,便让宋山去街面看看,能不能寻到他救命的药物,谁成想……”
    “嗯……”
    方长走到床边,开始号脉。
    这种事情并不需要花费精力去学,他只是在境界不断上升中,自然而然会了,就像许多其它技能,或者那些随心所欲便可施为的法术。
    简陋床榻上的人牙关紧闭,呼吸粗重,似乎正在睡眠之中。号过脉,方长对旁边的中年男人与少年摇摇头,说道:
    “生老病死,此乃天数,准备后事吧。”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叹了声气,而后朝方长行礼,便开始询问诊金事宜。
    闻言方长却是说道:
    “我也没出手,只是看上一看,并不需要诊金。但我有个问题,还望你们如实回答: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却是看了出来,对于榻上这个人的即将逝去,面前的中年人和少年,虽然面色有戚戚,但只是感慨,并无多少悲伤,于是他好奇地提出了这个问题。毕竟,按照目前状况,榻上人并不是他们两个的近亲。
    年长白净的中年人,稳稳地行了礼,而后叹道:
    “算是我们的邻居吧,不过做邻居的时间其实很短。在下宋环,旁边这个是我的儿子,宋安。由于家道中落,我们只能到处寻找进项糊口,来回奔波,搬到这里却是最近的事儿。”
    “结果搬过来时候,隔壁邻居也是个遭难的,而且比我们惨多了。一大把年纪被人坑了之后追债,连隔壁那处临时落脚的房屋都收走,才填平了窟窿。我们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本想是加双筷子的事儿。”
    “结果他似乎受不了这个打击,身患重病,眼见就时日无多,唉……”